“我不是為了那件事。”彭翰不敢貿然上前,畢竟上回想去拉的時候被扇了一掌,臉腫了兩天不說,眼鏡還被踢壞了,這次好不容易沈星微同意了聊一聊,他不敢再手腳,只是用很充沛的語氣說:“我是來勸你回去上課的,當初那件事我們真的存在誤會,就算你不想原諒我也沒關系,但是你得完學業啊,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
沈星微只覺得他這模樣很假惺惺,“你覺得我還會回那個惡心的學校嗎?”
“不要這麼任,這是你自己的前途。”彭翰低聲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現在學校里沒人再談論,你不能因為在乎別人的眼就輟學,沒有什麼事過不去,既然你已經道歉并且給學校賠償,學校也保留了你的學籍,何必再跟自己較勁呢?”
“我在乎別人的眼?”沈星微好笑地牽了牽角,“是你在乎吧,彭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拿著我的畫去參加比賽并且獲獎,但是你沒辦法證明那幅畫是你畫的,所以只要我沒有回去上課,你就會一直被別人質疑,甚至你畫出的每一幅畫,都會被人拿去跟獲獎的那幅對比。”
看著彭翰,眸中滿是嘲諷,放慢了語速,平靜地說:“因此你很困擾,所以你希我回去上課,這樣他們的矛頭就會指向我,那些質疑你的聲音也會被責怪我的人給淹沒。”
彭翰像是蒙了很大的污蔑,皺著眉急聲道:“星星,我沒有這樣想,當初那幅畫也不是我想要據為己有,是我登記之后才發現只能登記一位創作者,我一開始只是想在你后面沾個……”
沈星微已經很難再掩飾神里的厭煩,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這種稚又愚蠢的謊話你到底要說多遍?以為說的次數夠多我就會相信了?能不能帶著你這張虛偽的臉滾遠點,我真的覺得很惡心。你以為你一直在這里守著,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會搬到一個讓你再也找不到我的地方,你就好好被別人質疑的人生吧,小。”
說完這段話,一刻也不想停留,轉就要離去,卻聽彭翰說:“你要搬去哪里,你男朋友家是嗎?”
沈星微沒有搭理他,但彭翰又說:“星星,你以為他是個好人嗎?他昨天約我見面,向我詢問了你之前在學校發生的事。”
沈星微心頭大震,難以控制行為,當即停下腳步,轉頭看他,雙眼充滿迷茫,“你說什麼?”
彭翰拿出手機,調出跟賀西洲的聊天記錄,舉給沈星微看,“他說你一直在瞞,所以想從我這里了解,并且承諾會幫助我跟你通,只是他言而無信,在得知那些事之后就把我刪掉了。”
“星星,你以為你找到了一個對你很好的男朋友?其實他非常介意你在學校里的事,聽說你進過派出所之后,表全是嫌棄,他本就看不起你啊。”彭翰褪去了表面的溫和,一改剛才的誠懇弱,諷笑著說:“你應該清楚自己的條件,怎麼會一時糊涂跟那種有錢人糾纏在一起?你認為他會跟你這種學業都沒有完,上還有污點的人認真嗎?”
沈星微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是賀西洲的微信頭像沒錯,在6月14號他們加了好友,那是出發去奉水山莊的那天,所以賀西洲下去跟彭翰說話的時候,其實就換了聯系方式。在山莊里玩的時候,他就已經計劃著怎麼向彭翰探聽之前的事了。
他和彭翰的約見時間在昨天下午,那麼賀西洲究竟是因為什麼回家晚,又是為什麼突然將送回來,在這一刻也讓沈星微找到了原因。
恍然想起賀西洲問過為什麼沒有上學,也對的過去表現出想要探究的想法,只是那一次爭執后,沈星微以為他放棄了這樣的念頭,可是自己也忘記了,賀西洲本來就是一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兩面派,他所表現出來的,未必都是真的。
他擅長欺騙。
正午熾烈的照在上,沈星微的皮被這熱意灼痛,后背冒出一層虛汗,但心底卻覺得滿是寒冰,好像出現了非常激烈的耳鳴,只能從彭翰口中聽到一些“看不起”“妄想”“污點”之類的字眼。
沈星微覺得煎熬,好像被撂在了滾燙的鐵板上,連呼吸都帶著灼痛,于是一刻也待不下去,邁著慌的腳步,匆匆離開。
下午五點半,賀西洲放學,走出了教室。
他拿出手機,練地點進沈星微的聊天框,里面只有他早上和下午上課前發的容,都是一些無關要的廢話,沒有得到沈星微的任何回復。
往上翻,是昨晚上回的那一句充滿攻擊的容,隔著手機他都已經覺到沈星微濃烈的怨氣和憤怒了。窗外的天空烏云布,空中的風有一清爽,明明上午還是烈高照,現在看起來卻像一場暴雨將至。
邊的同學陸續從教室離開,跟賀西洲打招呼,得到他敷衍的回應。他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沈星微,打算再說兩句廢話時,突然發現發出去的圖片有一個紅嘆號。
賀西洲站在窗邊,高樓的風將他的發吹得凌,斂著的眉眼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帶著一經過漫長課程后的倦怠,看見信息發不出去后,他撥通了沈星微的電話,得到了正在通話中的播報,這是被拉黑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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