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硯璟拿起珍珠發簪,又瞧了一眼剛才被云婧棠丟掉的簪子,驀然察覺自己仿佛被人哄騙了一般,昨晚的人武功高強,一定是故意留著這支一模一樣的簪子,讓他懷疑自己的邊人。
他肩頭的傷口傳來痛。
他為什麼會懷疑到云婧棠上?有云墨禮的因素,也有這支珠釵的原因。
云婧棠沉悶著不出一言,誰也不搭理。
“你好好休息。”君硯璟怒火中燒,面對云婧棠時卻又立刻將火氣收好,帶著點兒愧疚的低嗓音傳耳中。
目的達一半。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房門外暗衛收刀的那一刻,琳瑯與佩瑤不經思考趕忙回房間查看況。
剛才聽見了小姐的哭聲,雖然心中有底,依然擔憂著。
“殿下。”
“派人徹查京中來往馬車貨,無影堂截取字畫的地點正位于京的道上,攬金閣一定是想要將那批字畫運輸京。”
“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查到蹤跡,字畫無所謂,本王只要找到那個人。”
君硯璟的命令不容置喙,吩咐完,又往已經關閉的房門看了一眼,說不出的愁緒。
他這次沖了些。
“殿下,王妃這里……”秦昳再三確認之前君硯璟的吩咐,要命人再次盯芙蓉院的況,不過事鬧到這般模樣,王妃貌似是被誤會了。
“不用了。”
君硯璟的步履沉穩而緩慢,離開芙蓉院后,心里還是不踏實。
房間。
佩瑤端來熱水,用帕輕輕拭傷口溢出的鮮,云婧棠香肩半,抓披風,即使今日化了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蒼白的狀態。
剛才君硯璟遲遲不離開,差點兒就忍不住了。
掩蓋痕跡的人皮已經取下,琳瑯用白布包裹著,待會兒便去銷毀。
“小姐,傷口撕裂的有些嚴重,寧王殿下怎麼能如此對您。”佩瑤看著止不住的心不揪,一般的作怎麼可能造這種撕裂,除非……
云婧棠一聲不吭,待清理好跡,上好藥之后,輕輕將衫拉起。
“準備馬車,回國公府。”良久,吩咐道。
“是。”
一聽要回國公府,琳瑯與佩瑤的作極快,眼可見臉上欣喜神。
半炷香過后。
府門外的侍衛疾步跑來朝院,向院的暗衛告知此事,又層層上報,待君硯璟知道云婧棠離開的時候,馬車已經駛出一段距離。
這其實在他的預料之中。
“殿下,要不屬下再去尋一些珠寶首飾,珍貴玉石?”秦昳仿佛很練,他試探著小聲詢問。
“不必。”君硯璟很清楚,這次況并不一樣。
云婧棠從小錦玉食,為國公府唯一的千金,這些珠寶首飾并不缺,錦上添花作用不大。
“那王妃這次不回來了怎麼辦?京中那些員一定會借此機會詬病于您。”
“本王清楚如何理,還需你提醒?”
“詬病便詬病,本王不信這些只會嚼舌之人行事沒有半分錯,他們若是無聊這樣,那就找點兒事讓這些人忙起來。”
君硯璟不怒自威,語氣分明平淡冷靜的要死,字字句句卻讓書房站著的人將頭垂得更低,大氣不敢。
書房的溫度仿佛直降冰點,閉合的大門將氣氛凝聚得更加森冷。
君硯璟吩咐所有人離開,隨后開始理軍中呈上來的折子,無人敢打攪。
午后,慕容策過來給他換藥時,剛踏朝院就察覺到不對勁。
暗衛們雖然都在循規蹈矩做自己的事,但是氣氛是凝固的,每個人臉上都面無表,想要與人搭個話,還沒走過去,人家就立刻離開。
“慕容醫師,殿下在后院。”秦昳過來提藥箱,眉目間有一憂愁在。
主子有煩惱,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其實也有煩惱。
“怎麼回事?無影堂出事了?”
“字畫被攬金閣的人換走,因為一些誤會,王妃回國公府了,現在殿下心不好。”
慕容策聽得云里霧里,在秋獵宴的時候,覺這兩人還不錯啊。
怎麼又吵架了?
還把人氣回娘家了。
后院,君硯璟著一襲暗金錦坐在亭中,暄暖斜的拂過他衫角落,姿如仙鶴般高雅,一手拿著未批改完的折子,一手端起茶杯輕抿。
看著倒是悠閑,宛若無事發生,但細看其深邃眉眼,青筋暴起的手腕,便曉得不對勁。
他掉外衫也不覺得冷,肩上的傷口不深,只是方才沒注意口子撕扯開,流了。
慕容策聽了秦昳的話,行事確實更嚴謹些,沒有像往常一般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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