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硯璟想要抬手去頭,手探出一半時又停頓住,想到云婧棠對他的這般抗拒,還是算了。
“要是殿下放不下心,我們就和離好了。”云婧棠最后一句話說得格外堅定,仿佛前面的談都只是為了這個目的。
君硯璟看的眼神,聽的語氣,本不像是氣話。
本來沉靜如淵的思緒此刻掀起驚濤駭浪,他心被狠狠一,格外不舒服。
“不準。”他這次開口不再經過深思慮:“云婧棠,你做什麼都可以,你想要什麼本王也都可以給你,唯獨此事,不準。”
云婧棠不明白:“婚姻都是兩相悅才會幸福,我與殿下又不是,何必強求呢?”
君硯璟見云婧棠這般講,想必這種心思在心里早已生發芽。
這才婚不足兩月。
君硯璟本沒有回答有關和離的事,他聽見這兩個字,心中不由得有些郁悶。
他再三強調:“我以后不會這般懷疑你,寧王府才是你今后的家。”
“你要在國公府玩幾日可以,記得回家。”
“殿下,我要休息了。”云婧棠差不多清君硯璟的心思,目的達,不再挽留他。
他確實開始變了,比起剛進王府時的冷漠無,他現在至偶爾會關注的緒,甚至被牽著鼻子走,這就是想要的效果。
君硯璟賴在這里,非要得到確切答復:“你何時才肯回去?”
“心好了就回去。”云婧棠給的答案很模糊,顯然不能讓人滿意,君硯璟就這麼盯著,不說話。
“過幾日。”
他還是不說話,犀利的眸落在眉目間,也沒有要起的意思。
“三日后行了吧。”云婧棠妥協道。
好歹得等傷口結痂不會輕易裂開的時候回去,在寧王府總歸會有突發況,雖然君硯璟這般說了,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些為好。
“可以。”君硯璟點頭之后,起離開,形極快。
——
晨初起,云墨禮算準時間,待云婧棠用完早膳之后過來。
“是不是秋獵宴的事君硯璟懷疑到我們上來了?”
云婧棠的理由能夠騙得過云縝與宋惜寧,但是騙云墨禮是不可能的,他看臉始終不好看,又想起攬金閣丟失的字畫……
“棠兒,你是不是傷了?”
“嗯,不過傷的不重,君硯璟也被我傷了。”云婧棠無憂無慮地翻看詩書,隨口一談,昨日傷口的刺痛全然拋之腦后。
不出意外,云墨禮立刻站起,拍桌子就想找人算賬。
“哥哥,淡定。”
云墨禮語氣帶著責備:“棠兒,你不該冒險的。”
“那批字畫對攬金閣來說很重要,不能拱手讓人,我奪回了東西,雖然君硯璟傷了我,但我也讓他打消了對我們的懷疑,劃算的。”
云婧棠依舊那般倦若閑云,翻了一頁繼續看。
在云墨禮眼里,此刻的就是典型的傷疤沒好還忘了痛。
“哥哥,我沒事,不用太擔心。”
“你簡直是胡鬧,那批字畫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值得你這般冒險。”
“那批字畫能夠換來攬金閣醫師云游義診兩年的開銷。”云婧棠放下書,骨子里帶著倔強:“哥哥,這些朝廷都不管,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只忙著去爭取更多的權力地位,哪兒顧得上最底層的人?”
的質問聲不大,卻字字珠璣,言簡意深。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
世人逐利,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棠兒,這些是我們無法干涉的。”
云墨禮清楚,是三年前山關大戰給云婧棠的印象過于深刻,還小,卻親眼見證了死傷過萬,尸橫遍野,流河……
“但是君硯璟可以。”云婧棠最初想過,攬金閣能做的事雖然微薄,但是君硯璟不一樣,他是當朝皇子,有權勢與地位,若是邁上更高的位置……
只是他的子需要磨礪,這是的直觀。
“棠兒,若是寧王對那個位置本沒有意思呢?”云墨禮能直觀到君硯璟對皇位沒有覬覦之心,準確來說,他這人孤高傲世,本不將皇位放進眼底。
但他能力出眾,戰功赫赫,邊疆百姓對他極為擁護,又手握兵權到重,所以是奪嫡之中最有優勢的皇子之一,也是風波最大的人。
這也是靖王視寧王絆腳石,眼中釘中刺最大的原因。
“這場奪嫡之爭他即使無心也會被卷進去不是嗎?”云婧棠反問:“既然如此,為什麼勝者不會是他呢?”
“靖王這種野心的人要是登上皇位,首要做的就是制其他皇子,君硯璟則是他最想要除掉的人,而今我們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云墨禮聽著,神也愈加嚴肅。
云婧棠說完,又恢復剛才的悠閑輕松,不愿讓他人窺探自己的心。
“好了哥哥,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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