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每日小說 古代言情 攀高枝 第1卷 第100章 相信

《攀高枝》 第1卷 第100章 相信

-我打聽了張知序所有的喜好照著學,學得是還不錯,但他很多習慣跟我是反著的。

-他喜竹,我厭竹;他會水,我畏水;他畏寒,我喜寒。

-他對蕓薹花過敏,我偏最喜歡看蕓薹花。就連這紫,他不喜歡,我卻習慣地買。

-所以你跟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不然呢?

先前的對話清晰地在耳畔響起,張知序像遭了巨大的撞擊,瞳孔微,瞬間了然卻又有些茫然。

陳寶香什麼時候發現他就是張知序的?

那麼蠢笨的腦袋,怎麼可能發現得了。

就算發現了,為何不跟他直說?

袖口里的握佛泡久了水,金箔已經落了大半。

張知序怔然地著它,良久之后才問問謝蘭亭:“如果陳寶香真的去過那河邊,是不是就極有可能是殺死陸守淮的兇手?”

“也不是。”謝蘭亭道,“有人證,半個時辰的空隙不足以讓將人從淮口驛站將人拖回來殺。”

押送陸守淮的差役說了,兩人是在淮口驛站中的迷藥,而在西城門和淮口驛站之間往返,最快也要一個時辰以上。

陳寶香沒有那個條件。

張知序垂眼點頭,抬步就往外走。

“哎。”謝蘭亭攔住他,“你還沒說清楚呢,為什麼突然想不明白?是有什麼新的疑點嗎。”

Advertisement

“沒有。”他道,“你這麼厲害的辦案高手都沒有發現問題,我又如何能找到疑點。”

“那你現在要去哪兒?”

“隨便走走。”

陳寶香已經沐浴更,正坐在榻上小憩。

桌前有大仙送來的糕點,手邊有新釀的酒,照理應該是滿臉笑意地在吃喝。

但此刻屋沒有旁人,只有和趙懷珠。

“大人。”趙懷珠低聲道,“大理寺的那個卿,一直在抓著我們的人問今日營救的細枝末節。”

陳寶香自顧自地著頭發,半干的青垂墜在繃的側頷邊,原本活潑清澈的圓眼此刻冷漠地垂著,余郁深沉。

“問到什麼了?”

“我們幾個自是什麼也沒說,奈何下頭有些人管不住。”趙懷珠皺眉,“要不我去一趟,他們老實點?”

“不必。該說的都說了,你再去豈不是更壞事。”

“那大理寺那邊……”

“無妨,沒有鐵證,他也只能是懷疑。”

趙懷珠原本慌張的緒被三兩句就平定了下來。

不由地慨,幸好找到了大人,不然就憑們幾個,定是無法事的。

陳寶香悶頭著發尾,有些懊惱。

今日太急了,沒顧得上偽裝,的確了太多的破綻。若再周全些,就應該在岔路多徘徊些時候,亦或者兵分兩路——

Advertisement

可那樣一來,那人就得在水里多泡上許久。

本就貴,稍一折騰就這里疼那里起疹子的,再多耽誤些功夫,都不知道會什麼樣子。

想起那人那脆弱的模樣,陳寶香長嘆一聲,眼睫低垂。

院子里突然響起兩聲風鈴的靜。

趙懷珠一凜,立馬從窗戶翻出,避去別

陳寶香回神,也將自己的頭上的干巾一扯。

帕子覆過整張臉,待落下時,的眼神恢復了澄清,表也變得活潑。

“大仙?”看向門口進來的人。

依舊是寬袖窄腰,玉冠銀簪,張知序邁步而,抬眸看向,似清潭綻花,又如雪枝映月。

他徑直走到小榻邊,原是想問什麼,但目一垂就看見了手背上的劃傷。

是先前救他的時候被蘆葦葉劃的,從虎口一直到手腕,細長的一條痕,這人沒包扎,傷口微微有些泛白。

張知序抿,輕嘆一口氣:“又傷這麼重。”

陳寶香彎起眼尾:“這有什麼重的,都快愈合了。”

“程槐立也是夠狠的,天化日之下就敢直接下手。”他道,“幸好你聰慧,知道我會藏在水里。”

陳寶香眼皮微微一

盯著自己烏亮的發梢,狀似輕松地道:“這哪是我聰慧,還得是那一百文沒白花。”

Advertisement

“嗯?”

“握佛呀。”拿出自己那個在他眼前晃了晃,“追過去的時候遇見岔路口,我原是想往蕓薹花那邊跑的,但突然有個聲音告訴我往右,說你就在右邊的河里,于是我就往右邊去了。”

這說法其實很離譜,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

但眼前坐著的人是張知序,是跟一起經歷了更離譜的附魂之事的張知序。

陳寶香屏息凝神,靜靜地等著他的反應。

張知序沉默了片刻,手替頭發,清瘦的手指攏著干巾,一點點地的發梢:“那你有空,記得去道觀里還愿。”

嗯?

陳寶香心里一松,倒是樂了:“你真信?”

“你騙我?”

“沒有沒有。”干笑,“我怎麼會騙你。”

“我想也是。”他點了點頭,眼底的沉悶散開,“這世上誰都可能會騙我,獨你不會。”

都說人心隔肚皮,可他和之間沒隔,他的心臟與的一起跳過,緒和知都與相通過,他是這個世上最了解的人。

陳寶香沒有任何要騙他的理由。

方才還淤堵的心口驟然通暢,張知序放下干巾:“你這幾日先別出門了,上京里不安全,謝蘭亭又老懷疑你有問題。”

“不行。”攏起青,“總衙剛給了我的委任狀,我得領命干活兒吧。”

“緩幾日無傷大雅。”

“要緩幾日?”

張知序算了算:“后日就是陸守淮的供位之禮,你避開這件事再出門,途中若再生什麼變故,就可以排除你的嫌疑。”

陳寶香挑了挑眉梢。

開什麼玩笑,準備這麼些天,就是為著讓陸守淮的供位禮生變故。

尚無全棺埋土,那種草菅人命貪贓枉法的畜生,憑什麼可以將牌位供進萬民香火的四神廟。

心里緒翻騰,面上卻還是甜甜地笑著,乖順地對大仙點頭:“好呀,那我就在家里待著,等一切都結束了,你再來與我一起去摘星樓上吃酒。”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