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森微微怔住，並沒有躲。

原以為臉頰會結結實實挨一掌，誰知，卻見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後，未等他做出任何作，已捂著臉，嗚咽著說了一句「我討厭你！」，轉哭著跑開。

他站在原地，看著小的影迅速消失在視線里，霎時心如麻。

沈輕輕邊哭邊跑，淚眼婆娑衝進電梯。

嗚嗚嗚，真的好看不起自己哇……

明明他都那麼過分了，可到頭來，居然連打他一掌都捨不得……

嗚嗚嗚，沈輕輕，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喜歡他了，嗚嗚嗚……

顧不上淚，抬手按下5樓的按鍵，接著全無力靠在電梯牆上，垂著腦袋繼續哭得稀里嘩啦。

頂層的電梯里，孩委屈的哭泣聲是那麼地撕心裂肺，躍大步流星追來的男人耳里，莫名扯痛他的心。

眼見電梯門就要關上，他立刻在外邊按下開門鍵，電梯門終於在關閉的最後一刻重新開啟，而他則像是一道閃電，快速進去，不由分說就把給拽出來。

這一系列行快得令沈輕輕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晃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抵在電梯外邊的牆上，狠狠吻住。

「唔……」

被他佔據，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詞，沈輕輕下意識掙扎，手想要推開他，可惜，才剛到他的肩膀，就被他扣住，直接拉高到頭頂，想抬腳去踢他，無奈今天穿的是長，兩條被束縛住，踢人的作更是沒有辦法施展開來。

許久許久之後，顧祁森才放開。

大手住巧的下頜，抬頭與自己對視。

白熾燈下，孩腫核桃的雙眼，就這麼毫不掩飾撞進他的視線中，激起他無邊的愧疚。

他用指腹將臉頰上的淚滴拭去，低沉的嗓音儘是遮不住的歉意，「對不起，我不該嚇你！」

未料到他竟會跟自己道歉，沈輕輕瞬間懵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趁他不注意猛地將他推開，不自覺拔高音調控訴：「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快嚇死了嗚……」

向來恐高的至今想起那個畫面仍是心有餘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不控制滾落下來。

「Sorry，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只是……氣昏頭了！

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怎麼能跟我的仇人那般相親相？

顧祁森抿著想解釋，然而，也不知為何，那兩句話竟死死卡在嚨口，始終沒有辦法說出來。

他半瞇著深邃的長眸看，眼底瀲灧一抹連自己都辨不清的複雜愫。

「你不就是仗著我好欺負才這樣對我嗎？這一次，不管你是不是故意，我都不會原諒你！」

沈輕輕哭著說完，此時恰好電梯門打開，不作任何猶豫，拔就往裡邊沖。

「輕……」

顧祁森原本想住，但到最後，還是生生忍住了。

眼看著電梯門關閉，他不低咒一聲，掄拳重重砸在剛的大理石牆壁上。

「砰」一聲，鮮紅的瞬間蔓延，怵目驚心，可他卻未覺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