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有了其他的想法:“夫人,這火炕若真的如您所言,盤炕日后也定能為一門賺錢的手藝,我心中有人選推薦,不知道夫人能不能答應。”
喬悅凝不疑起來:“是你認識的人?”
“算是吧。”
重回也不瞞自己想要幫襯的心:“是上次夫人派我來給那群小乞兒看病送飯的時候見到的,那一家子人就住在小乞兒的隔壁,一個老娘帶著三個兒子,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卻依舊食不果腹,所有的銀子都拿來給老娘治病了。”
重回帶著大夫來的時候,那老婆婆正在幫忙照顧那兩三個高熱不退的孩子,省下自己那碗清的可以照見人影的米湯分給了三個孩子,也被染了鼠疫沒有過去,直接去了,剩下那三個兒子了,重回也都接過,都是好的。
只是常年吃不飽、穿不暖的,也干不了什麼力氣活,賺不了幾個銅板,重回覺得那般心善的老娘教導出來的兒子也錯不了,盤炕也算是個手藝活,日后有了這個手藝,他們也算是有個收,能夠吃飽、穿暖了。
這也算是間接的善有善報了。
喬悅凝很是贊同:“既是如此,你一會兒就找他們過來吧,我先帶著川兒去看看磚頭他們。”
“是。”
“姑母,磚頭是誰?是你要帶我認識的朋友嗎?”
喬悅凝將牽著喬霖川的手走著:“是,比你年長兩歲的男孩子。”
將自己偶遇磚頭的事講給了喬霖川聽。
這擁的巷子里,也有人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喬悅凝與喬霖川,一個貌、一個稚,上的著不菲,要不是后還跟著膀大腰圓、一腱子的老二,估計就要沖上來了,但也有人目瑟,一看穿打扮就不是他們能惹得起貴人。
磚頭他們所住的破敗院子,牧時景在離開北城前就找人將這里收拾了一番,干凈了不,也不會風雨的了。
牧時景心細,給孩子們送來的服也都是打著補丁的干凈服,就連被子也都是外表打著幾層補丁,的,看著都是破的不能再破的,只有里面是厚厚實實的棉絮。
當時牧時景跟說的的時候,就明白牧時景的好意了,他是擔心孩子們太小護不住這些東西,反而這打著補丁的破服、破被子不招人惦記,也就不會給孩子們帶來危險。
喬悅凝今日明目張膽的來,就沒想讓孩子們繼續留在這里,在南城租了一間民房,準備先暫時將孩子們安置到那里去,夫子已經找好了,先給磚頭幾個孩子啟蒙,還從府里調了一個婆子去專門照顧他們的飲食。
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院子里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夾雜著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壞了,出事兒了。
喬悅凝一把將喬霖川抱了起來,焦急地回頭大喊一聲:“老二,快去看看!”
“夫人和小公子在此等候, 等卑職理完再進來。”
老二說完就踹開門沖了進去。
淺心不會武功,心中害怕卻還是將喬悅凝二人護在了后,哪怕自己害怕的渾打哆嗦。
院子里傳來一陣痛苦的哀嚎,孩子們的哭聲逐漸消失,老二才從院里出來:“夫人,已經安全了,可以進來了。”
喬悅凝這才將喬霖川放下,牽著他的手往院里走,老二跟在一旁待:“只是北城里的幾個混混,見這房子被收拾好了,院子里也只有幾個小孩子,就起了霸占房子的心思,磚頭幾個大的為了護著小的了傷。”
“鼠疫才過,就不老實了,這麼有能耐給他們送到京都大牢去,先關上三五個月的再說。”
欺負孩子算什麼本事,年紀輕輕不務正業,那就讓大牢里的規矩管教管教他們吧,若是還不能改正就讓京兆尹送他們去挖礦去。
“是,卑職先將他們幾個綁了起來、堵住了,等重回過來再送他們進大牢。”
老二必須將夫人的安危放在首位,今日人手不夠,只能先等等了。
磚頭傷的還不算重,臉上見了淤青,一看到喬悅凝走進來就想直接撲過來,可是一看手中還牽著一位穿著好看衫的小公子,他就膽怯了,也放棄了這個念頭,停駐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特別想告訴姐姐,他們又被欺負了,可他表現的很勇敢護住了比他年紀還小的弟弟妹妹,他更希姐姐能夸他兩句。
喬悅凝看都不看被老二揍得灰頭土臉、腫豬頭的混混們,將喬霖川讓淺心牽著,則是對磚頭招手笑笑,還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怎麼,才一天不見就不認識姐姐了?”
磚頭一看臉上就恢復了笑容,朝喬悅凝小跑了幾步,停在了跟前,他自己上的服太臟了,害怕把姐姐的服也弄臟了。
“姐姐,你來了,我剛剛保護了弟弟妹妹,表現得特別勇敢。”
喬悅凝蹲下子,從懷中掏出帕子輕輕拭著他的小臉:“磚頭是很勇敢,卻忘記了姐姐跟你說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超過自己的命,這房子沒了就沒了,你們的命、你們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沒了命就什麼都沒了。”
喬悅凝對磚頭的不一樣,可能是因為被關在一起經歷過生死,又可能是最初認識的就是磚頭,所以總希磚頭這孩子能自私一點點。
卻忽略了這里的孩子在磚頭眼中就是他的家人,他的親人。
“姐姐,對不起,但這里是我們的家,怎麼能讓給別人呢。”
立刻有一個比磚頭大的孩子站了出來:“這位姐姐,你別怪磚頭。”
喬悅凝對著還瑟在角落里的孩子們笑笑:“姐姐沒有怪磚頭,只是想告訴你們只有生命是最寶貴的,其他的都是外之,只有活著才有以后,才能有家、有親人。”
然后又了磚頭的腦袋:“不過,今日姐姐就是來兌現諾言的,我來接你們走,先去別的地方暫住一些時日,等這邊的家建好了,咱們再搬回來,到了那里你們可以吃飽、穿暖,讀書識字,再也不會有人來欺負你們了。”
磚頭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嗎?”
然后回頭看向后的那些伙伴,兄弟、親人,眼神又暗了下去:“姐姐,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我知道姐姐沒有騙我就夠了,我們還是不去了。”
他們最大的不過八九歲,最小的才三歲,經過鼠疫后,又有七八個乞兒與他們住到了一起,現在已經比以前多出不人了。
他們太小,做不了什麼力氣活,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吃、喝,這些要不銀子吧,姐姐要多出不的花費。
可讓他只帶著之前的好兄弟一起走,他又于心不忍,大家都是沒爹沒娘、活過一日算一日的苦命孩子,更何況比他還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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