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洲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指責與不滿,“今天是粥粥的生日,你忘了是不是?”
裴照野指尖收。
他只記得今天是他與姜梨兩周年紀念日,的確忘了今天是秦暮雪的生日。
傅嶼洲又不傻,遲遲沒得到裴照野的回應,他自然明白,他是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其實傅嶼洲今天也忘了。
他與秦暮雪相認后,每年都會為準備昂貴的生日禮。
但今年……
他只顧著晚上跟姜梨相親,竟忘了給準備生日禮。
哪怕剛剛,他直接把他名下一棟價值幾個億的別墅轉到了秦暮雪名下,他依舊滿心的愧疚。
也格外心疼。
現在見裴照野竟也忘了的生日,他又開始憤怒。
因為在他看來,他的粥粥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值得天底下最好的一切。
全心全意著裴照野,裴照野卻如此辜負時日無多的,他如何能忍?
“粥粥那麼在意你,你怎麼能忘記的生日?”
傅嶼洲越說越是憤怒。
也就是裴照野沒在他面前,否則,他一定會狠狠地給他幾拳。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般忽略粥粥,會對造多大的傷害?”
“我在酒吧找到的時候,一直在哭,還喝了很多很多酒。”
“病得那麼重,怎麼能喝酒?剛剛吐了很多。”
“若有什麼好歹,裴照野,你會后悔一輩子!”
秦暮雪一直在哭……
還喝酒、吐了……
怎麼能這般糟踐自己的?
裴照野依舊想跟姜梨一起過紀念日,可,秦暮雪的,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定特別痛苦、難過,他也不能不管。
對上姜梨那雙染滿氣人的桀驁的眸,他心中還止不住生出了賭氣的念頭。
姜梨最近鬧得這般過分,無非就是想讓他再不去見秦暮雪。
這般不乖,他偏不要如所愿!
掙扎片刻,他還是沉聲說,“你先照顧好小雪,別再讓喝酒,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后,他視線又冰冷、警告地刺向姜梨,“乖乖待在家里,別跑。”
“否則,以后就再也別回來了!”
他篤定姜梨不可能真舍得再也不回他們的小家。
摔下這話后,他沒再停留,快速拿過車鑰匙,就疾步往外面走去。
再也別回來了……
姜梨想說,求之不得。
只是,他太著急去見的白月,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聽到了重重的摔門聲。
知道,等他去到秦暮雪那邊,兩人肯定會干柴烈火,今晚他大概率不會回這邊了。
他離開后,倒是沒急著離開。
找王媽借了針線,把自己襯上被扯下的紐扣好,確定自己的穿著沒有任何不得,才抬腳離開。
“姜小姐……”
姜梨剛推開客廳大門,就聽到了王媽的聲音。
跟裴照野已經分手的事,跟王媽說過。
王媽也覺得自家爺不夠珍惜姜梨,跟爺分手是對的。
可畢竟看著裴照野長大,想到他時常對著修好的照片擺臺發呆的模樣,心里還是有些難,忍不住問姜梨,“你以后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王媽,我和裴照野已經結束了。”
住在一起的這幾年,王媽對很照顧,姜梨愿意尊敬。
也希借王媽的口,讓裴照野徹底死心,還是頗為禮貌地說道,“我已經結婚了,如果可以,我希這輩子都不必再被裴照野糾纏。”
說完這話,姜梨攏自己上的服,就頭也不回離開。
姜小姐已經結婚了……
王媽面上一點點褪去。
活了這麼多年,自認為看人很準。
姜小姐這樣乖巧懂事的孩子,不可能說謊。
所以,姜小姐是真的結婚了。
而爺……顯然還不知道,或者說不愿意相信。
以爺的脾氣,等他確定姜小姐是真的結婚了……
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王媽心里慌得要命,可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讓姜小姐離婚。
只能雙手合十、默默在心里祈禱,希爺能早日放下。
否則,只怕誰都別想好過!
——
姜笙笙三哥姜欽新買的別墅,也在這別墅區。
姜梨剛跑出裴照野的別墅,就看到了站在不遠的姜笙笙。
姜梨覺得自己今天出門簡直就是沒看黃歷。
相親相到了傅嶼洲那個奇葩,還被裴照野那個瘋子強行帶到了這邊。
現在更晦氣,竟到了姜笙笙這朵白蓮花。
肯定不想跟姜笙笙寒暄,直接裝作沒看到,就想趕快離開。
“姐姐……”
姜笙笙卻不打算就這麼跟肩而過。
快速堵在姜梨面前,習慣偽裝得弱純善的臉上,染滿了瘆人的怨毒。
“從我手中搶走景珩哥哥,你很得意是不是?”
“景珩哥哥是我的,大哥二哥三哥也是我的,我不會讓你這個惡心的小搶走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姜笙笙,有病就趕快去神病醫院住院,你這麼到狗,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被害妄想癥?”
姜笙笙這話太莫名其妙,姜梨也不可能慣著。
頓了下,繼續說,“當初怕被植人連累,不愿意嫁進陸家的是你,現在在這里狗的也是你,你可真是既要又要,厚無恥!”
“陸景珩不是你的,他眼又不瞎,還看不上你這種奇葩!”
“至于你那三位哥哥……跟你臭味相投、狼狽為,你放心,他們都是你的,沒有人口味那麼重,跟你搶他們!”
“賤人!”
姜笙笙恨得渾發。
覺得姜梨是在裝。
明明就總想搶走的哥哥們,還有的爸爸媽媽!
否則,為什麼家里還保留著那麼多姜梨用過的東西?
越想越覺得姜梨虛假、惡心,遠遠地看到姜樾舟、姜欽朝這邊走來,直接猛一踉蹌,栽下了后的巨型噴泉。
隨即驚慌失措尖,“二哥、三哥救我!我剛才想跟姐姐打招呼,沒想到……竟說我該死,要淹死我!”
“笙笙!”
見姜笙笙落水,姜樾舟、姜欽都急了眼。
噴泉水很深。
沒有毫的猶豫,姜欽快速跳下水,就地抱住了無助掙扎的姜笙笙。
姜梨上沒有手機,也沒戴微型攝像頭,沒拍下姜笙笙忽然跳下噴泉的那一幕。
知道,姜家的男人,都把姜笙笙當寶,不想莫名其妙又被傷害,連忙就想遠離他們。
姜樾舟作更快。
剛往前跑了幾步,他就堵在了面前。
肯定不想陪他們發瘋,轉就想往相反的方向跑。
可剛轉,只覺得上狠狠一冷,他竟已經強行把扔進了噴泉里面!
姜梨這幾天發燒一直反復。
剛才在裴照野房間的時候,大腦就有些昏沉,能覺出自己又發燒了。
剎那間,冰冷的水流將的淹沒,更是猛地打了個激靈,仿佛被困在了無邊的霜雪中。
更要命的是,小肚竟然筋了。
上越來越難,哪怕會游泳,一時之間,也救不了自己。
“姜梨,你可真該死!”
姜欽小心翼翼地抱姜笙笙。
他對姜笙笙永遠溫,看向姜梨的時候,眸卻冷得滴水冰。
“姜家養了你那麼多年,笙笙是我的親妹妹,你怎麼敢又傷害?你果真是一只養不的白眼狼!”
姜樾舟站在噴泉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姜梨,眸中也滿是憎惡,“一次次欺侮笙笙,你的確該死!向笙笙道歉!”
“若不愿原諒你,今晚我絕饒不了你!”
姜梨不可能向姜笙笙道歉。
想說沒錯,是他們眼瞎,是姜笙笙不要臉,總用如此惡劣的手段傷害。
只是,小筋得越來越厲害,被嗆得特別難,本就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腦袋越來越沉,上越來越冷。
恍恍惚惚中,姜梨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個絕徹骨的冬日。
那一次,也是姜笙笙污蔑惡意把推到了水里。
喊了十幾年哥哥的姜家爺們,不愿相信的辯解,認定是想害死他們的寶貝親妹妹。
他們惡劣地把扔進了湍流的河水中。
拼命游向岸邊。
每一次看到希的時候,又會被踹到冰冷的河水中。
反反復復,直到徹底失去力氣,昏死過去。
而今天,噴泉里的水,跟那年冬天河里的水一樣冷。
的被冰冷的水流包裹,好像也快要撐不下去了。
而曾一腔赤誠在意過的兩個哥哥啊,依舊高高在上地指責,恨不能去墳上燒紙。
就這麼被凍死、淹死,姜梨真的好不甘心。
可沒有人愿意拉一把。
好像僵住了,連掙扎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水流一點點將的口鼻淹沒,哪怕不甘心至極,依舊無法死里求生。
就在以為,會徹底被黑暗吞噬的那一瞬,竟聽到了陸景珩的聲音。
“姜梨!”
他披著星月,疾步奔向。
接著,黑暗與冷意,被明驅逐。
被他地箍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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