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

    殺！

    仿佛他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蠱他的心神。

    那殺戮，仿佛源自於靈魂深，而且並不完全針對天魔。

    隻要是在他邊的一切生靈，他都想用最殘忍的手段將其殺害。

    如果不是這些念頭不控製的滋生，蕭良大概這輩子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如此邪惡的一麵。

    他戰鬥、鮮，剝奪一條又一條生命。

    盡管他現在意識還算清醒，可在他注意不到的況下，他的雙目已經變得一片猩紅，那是極度嗜的眼神。

    片刻後，他聽到腦海中傳來一道惻惻的聲音。

    “孩子，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蕭良木訥的表驟然亮出兇狠，“殺人！”

    “這就對了。”

    那聲音接著循循善道：“你要殺的並非是人，而是世間的一切惡人。隻要是人，心中就會有罪，我族的使命，便是消除這些罪惡。”

    “消除罪惡……”

    蕭良不自跟著喃喃，眼神變得更加兇狠。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在這幾日見過你後，本皇更加確信了你就是我要等的人，所以我願意包容你，包容你從前的一切過失。”

    蕭良繼續如行走般問道：“幾日？你很早就見過我？”

    “從他踏足前一座魔殿的時候，本皇便一直在等你。”

    蕭良又問：“你是魔皇，等我做什麽？”

    “等你完最後的蛻變。”

    那聲音一笑，接著道：“接下來，你什麽都不需要做，我會引導你進本皇的陵寢之容，從今以後，你便是本皇在外的替，你願意嗎？”

    “我……我不願意，我要回家。”

    蕭良眼中閃過一抹掙紮，緩緩搖了搖頭。

    “傻孩子，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這魔皇聲音變得很溫，充滿蠱之意。

    蕭良原本還有些掙紮的神，瞬間放鬆下來。

    “好！”

    接下來，他眼睜睜看到自己正不控製的朝前方走去。

    這種覺就像是一個局外人，看到自己的影正靠近那朱紅棺槨。

    心深，也忽然變得無比起來。

    就像是兩個意識在他腦海中打架，一個讓他不要過去，一個則是催促他快點躺進裏麵。

    可蕭良一路走到這兒來，本來就是要打開棺槨一探究竟。

    他看到‘自己’緩緩出手，推開了棺槨的蓋子，隨後低頭向下俯視。

    棺槨中的畫麵，也實時反饋回了他腦海中。

    想象中棺槨中躺著一道醜陋魔軀的況並未出現，裏麵躺著的，竟是一位麵如冠玉，白皙俊朗的青年。

    要論值，也隻有遠在東極天的陸銀川能堪堪與之媲。

    不過論氣質，這男子一鎏金的白長衫，哪怕閉著眼睛，眉宇間也充滿威嚴，遠不是陸銀川那個小醜能比的。

    有那麽一瞬間，蕭良心中有種想要臣服的衝。

    他印象裏的天魔，都是又黑又醜形各異的怪。

    可眼前這男人為魔皇，卻與其他天魔有著天地之別。

    “很驚訝嗎？這正是本皇要告訴你的。”

    “什麽？”

    這一次，蕭良甚至不需要自己控，就聽到棺槨旁的‘自己’主問出了聲。

    “其實天魔一族，才是萬族之始，人類隻是天魔衍化出的其中一個形態而已，而且是失敗的形態。

    這天地間一切生靈的起源，都是天魔一族。

    當年本皇第一次創下人族之時，便是依照自己的模樣設定，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人類各族。”

    “放屁！”

    蕭良心中本能的駁斥一句，可前方那個打開棺槨的‘自己’，卻聽得異常恭敬，仿佛深信不疑。

    “本皇作為你們人類的創造者，自然明白人類的一切優點、缺點甚至弱點，相比於天魔一族如今的形態，人類多了太多不必要的東西。

    譬如，便是最需要舍棄之，也是一切罪惡的源。也是阻礙你變強的業障。”

    說到此，腦海中那聲音頓了一下，才接著問道：“現在本皇問你，作為本皇創造的失敗產，你願意進化真正的天魔一族嗎？”

    “我……”

    蕭良再度陷遲疑，眼神一會兒清明一會兒渾濁。

    “孩子，告訴我你願意，你已經漂泊了太久，應該回歸天魔一族的大家庭了。”

    “漂泊嗎？”

    蕭良喃喃一聲，向前方那道自己的影，眼神中流出一堅定之。

    “我願意……”

    “很好，躺進來吧。”

    這位魔皇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欣喜，連忙對蕭良下令。

    “我願意你！”

    在這魔皇讓他躺進去的瞬間，蕭良眼中閃過一兇厲。

    前麵和後麵的兩個‘自己’瞬間合二為一，舉起板磚朝棺狠狠砸去。

    或者說，從來沒有過兩個他，那個開啟棺槨的人才是他的本。

    而留在後麵的，則是他殘存不多的意識。

    而當他破除幻境，再看向棺槨時，卻發現那俊朗的男子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漆黑的醜陋生，也就是真正的魔皇原軀。

    強忍著心中惡心，蕭良一板磚下去，將這‘原軀’的頭顱砸的稀爛。

    伴隨腦海中一聲尖銳的慘聲，蕭良驟然看到前方出現了一道魔氣彌漫的虛影。

    這虛影的容貌，倒是和剛才幻境中的俊朗男子完全一樣，隻是一個一臉威嚴正派，像是真正的皇者，而另一個隻是道氣急敗壞的虛影。

    虛影死死瞪著蕭良，發出尖銳的聲音，“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在你滿口胡謅的時候。”

    蕭良冷笑一聲，不屑道：“我好歹也是上過幾天學的人，你那一套天魔起源的說辭在我們人間，連五歲小孩都糊弄不了。”

    這魔皇虛影死死盯著蕭良，聲音尖銳道：“這一路上，你對我天魔一族已經冒犯到了極致，本皇原本還想給你一個投靠天魔一族的機會，現在看來，你注定無緣為本皇的人。”

    蕭良聽完，臉上再度浮現一抹嗤笑。

    “我還納悶這一路上怎麽不見所謂的魔皇虛影，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

    “我倒要看看，傳說中的魔皇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