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黎青青一臉的驚訝,不知道陳素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陳素云上下打量了一番,言語譏諷道:“現在都魏家的小姐了,怎麼穿的還是這麼窮酸?魏家沒給你錢嗎?”
黎青青看了看,心重新平靜了下來,一點想跟計較的心都沒有。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素云像是沒聽到的問話一樣繼續嘲諷,“真是飛上枝頭當了凰了哈,現在跟我說話都這麼不客氣了,好歹我也把你養了這麼大了,是條狗見到主子還知道擺擺尾呢,你現在對我就是這個態度?”
黎青青無奈的嘆了口氣,覺自己跟陳素云這種人通起來實在困難。
“從你拿了陸硯那五十萬塊錢起,我們的母分就徹底結束了,需要我把你的保證書再拿出來讀一遍嗎?”
提到保證書的事,陳素云的氣勢突然就弱了幾分。
“黎青青,我告訴你,我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我這些年對你再不好,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養大了,書也供你讀了,你現在發達了,怎麼著也得回報我一點吧?烏還知道反哺呢?你個面的魏家小姐,就是這麼對待你的養母的嗎?”
黎青青很想忍住翻白眼的沖,但還是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不想把之前說過的話再拿出來說一遍,錢我已經給的夠多了,阿澤的治病錢況且可以算在我的頭上,但那五十萬早就賣斷了我的自由,你現在還有什麼把柄來要挾我嗎?”
看到黎青青態度這麼強,陳素云知道想要空手套白狼是不行了。
不過好在早有準備。
“你說話不要這麼沖行不行?知道你現在是魏家的大小姐,你也不用這麼狗眼看人低吧?合著我現在在你眼里就是個無賴唄?我沒事非賤兮兮的跑過來找你這個白眼狼?讓你看不起我?”
黎青青重新看了一眼,聽這話里的意思,好像確實有什麼事一樣。
“我第一句就問你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是你自己一直不說不是嗎?”
陳素云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哎,行了,行了,你那子機靈勁全部用在我上了是吧?”
上一邊不耐煩的數落著黎青青,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來,將信封舉在手里,說道:“這是你親媽留下的信,你覺得值多錢?”
黎青青整個人一滯,心臟都跳了一拍。
“我媽留下的信……?”
手就要去拿,卻被陳素云一下躲開了。
“哎哎哎,要搶啊?我替你保管這封信這麼多年,你不謝謝我嗎?”
陳素云手里的攥住這封信,表像是吃定了。
黎青青仔細看了看這個信封,發現它好像有點太新了,這真的是黎華蘭二十多前留下來的東西嗎?還是只是陳素云耍的一個小把戲?
“我媽留下的東西,最起碼二十多年了,你這封信看著哪里像二十多年的東西了?想騙我也得準備的充分一點。”
黎青青毫不留的拆穿了。
可陳素云卻毫不慌,“我說你可真是小人之心,這封信這麼新是因為我重新謄抄了一遍,你媽那封我翻出來的時候,已經被老鼠尿淹的快看不清字跡了,我好心幫你謄寫你還要懷疑我不?”
陳素云的表現讓黎青青又猶豫起來,雖然還是很懷疑陳素云這話的真偽,但寧愿賭一把。
“一萬,把信給我。”
黎青青沉著的開價,面對這封不知是真假的信,只能給到這麼多了。
陳素云突然失聲笑了,“我說你打發花子呢?真是跟你那個摳門哥哥一個德行,魏家那麼有錢,一萬塊錢你好意思拿得出手?”
“好意思。”
黎青青睨著。
“魏家是魏家,我是我,我沒有魏家出手闊綽的習慣,這一萬塊錢我都覺得給多了,你要是嫌就帶著這封信回去吧。”
事實上黎青青知道這封信假的概率非常大,就是想看看從陳素云的角度看,黎華蘭會給留下什麼樣的囑托。
果然,看到黎青青態度這麼強,陳素云說話也了幾分。
“……我說我好歹從錦西鎮那麼大老遠的跑過來,我也不跟你多要,兩萬行不行?”
黎青青考慮了一下,最終兩人以一萬五的價格。
陳素云走后,黎青青打開了這封信。
這字跡確實是陳素云寫的,信的的容不長,只有短短的幾行字:
青青,我的寶貝,媽媽可能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如果以后有個自稱是你爸爸的人來找你,你千萬別怪他好嗎?
一切都是媽媽的錯,讓你在這樣的況下出生,是媽媽對不起你。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以后如果你跟爸爸相遇了,一定不要因為我恨他好嗎?
媽媽希你們都能開心幸福的活著。
答應我……
信到這里戛然而止,但黎青青的淚水卻像決了堤的洪水。
現在寧愿相信這封信就是真的,也許從當年錢管家的講述中,陳素云確實到了當年黎華蘭的那份心境了呢?
不然為什麼能寫出這樣的直擊心的信呢?
黎青青又仔仔細細將信讀了一遍,不得不承認的媽媽是個傻人,把一切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上。
事實上,黎青青看完這封信以后,對魏敬哲的恨意更盛了。
憑什麼,他造了的悲劇,卻還要幫他開……
更諷刺的是自己現在還不得不去求他辦事……
簡直懷疑這是老天爺故意在的傷口上撒鹽嗎?
……
黎青青努力的說服了自己一番,雖然此刻心極力排斥去找魏敬哲,但想到陸硯還在等著,還是坐上了去魏家老宅的車。
車上,黎青青點開了自己的手機屏幕,純黑的背景上仍然是那句曾經勉勵自己的話。
「追趕日月,不拘于山川」
以前這是追求最高的理想的座右銘,而此刻,對來說,陸硯就是的「山川」
魏敬哲看到黎青青又一次主來找他很是高興,但當他知道的來意后,卻表現的十分為難。
“青青啊,這商業上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魏敬哲態度的前后反差,讓黎青青覺到這件事確實讓他很難辦,但卻也不是毫無轉機。
“魏叔叔,我求求你了,雖然我也沒那麼大的面子促這次的商業合作,但是我相信陸硯的實力,您選擇天境一定不會讓您吃虧的。”
魏敬哲在客廳里踱著步,依然沒有松口的意思。
“青青啊,你跟陸硯的事我也知道,我本來也不想牽扯他的,但我跟他老子的恩怨你也是知道的……”
果然這件事不是不能辦,而是魏敬哲還在耿耿于懷當年的仇恨。
但他也確實有這個權利。
事已至此,只能掂量一下自己作為他兒的份在他那里到底占據多大的份量了。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知道。
黎青青的盯著魏敬哲,努力下剛剛那封信帶給的對魏敬哲的怨恨。
一字一句的喊出了此刻最不愿意喊的那兩個字。
“爸 爸……求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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