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家老宅。
周家夫婦拎著貴重的滋補品來看季清伶。
周太太跟季清伶親熱的寒暄了一陣兒,跟周先生對視一眼問:“亦錚會回來嗎?”
“在路上了。”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從外面推開。
程亦錚邁長進來,冷春在他后啪的一聲收起了黑傘。
季清伶站起,眼里是說不出的疼惜,關切道:“阿錚,外面下雨了?”
他寬厚的肩頭沾染了些,避開季清伶些,“我上,別過給母親。”
昨天,季清伶手機收到一條匿名的視頻,看到視頻里忘乎所以的男,氣得把手機摔到墻角,哮病都犯了,今天知道周家夫婦來看,也是強打神接客。
周家夫婦說是有一個好項目想找程亦錚談,季清伶才把程亦錚回來。
程亦錚表淡漠,該有的禮儀刻骨髓,對著周家夫婦點了下頭,“周伯父,周伯母。”
周太太忙不迭應好,直接把話題引到項目上,“亦錚,你之前看上的那塊地皮,你周伯父現在有心轉讓,只要原價三分之二的價格,便宜了三千萬,你不興趣?”
果然,提到生意,程亦錚暗淡眸有了一點亮,他單手點燃一煙,聲音沉穩有氣場,“有興趣。”
“這塊地皮,你周伯父每年往外租,收租還能收到這個數。”周太太手舉了一個五,“知道你中意,老周忍痛割,誰周家跟程家是世,我跟你媽媽又是手帕之呢。”
季清伶見兒子臉好了些,請周家夫婦席,“周先生,周太太,晚飯準備好了,席上說吧。”
周家夫婦客套了兩句,才跟著季清伶往餐廳走。
才吃上幾口,門鈴響起,保姆去開門,進來通報:“夫人,俞家人來了。”
季清伶昨晚接到俞世存的電話,就跟他提了退婚,俞靜是親自為程亦錚挑選的結婚對象,結果婚還沒訂,俞靜就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季清伶失頂,也幸好,沒訂婚,一切還來得及。
季清伶想把他們轟出去的心都有,又礙于周家夫婦在這里不好發作。
筷子放下,下怒意冷冰冰的說:“讓他們進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俞家三口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手里拎著高檔禮品,上都淋大半。
程家人在桌上吃著,俞家人在桌下站著。
俞世存的眼跟周太太對了一下,周太太忙打圓場,“剛吃上,就有人送酒過來,俞太太,帶的什麼酒啊?”
“哦,是靜靜,在俞家酒莊里親自釀的葡萄酒,從認識阿錚開始,靜靜就非要學著釀酒,說親自釀給阿錚喝。”俞母笑著應,推了推俞靜,“你做錯了事,還不倒酒賠禮?”
周太太使了眼,“靜靜,給阿錚斟酒啊。”
俞靜戰戰兢兢地提著酒過去,看著男人清冷沒有半點溫度的臉,懺悔道:“阿錚,我錯了,你原諒我。”
“夠了!”
季清伶拍桌子站起,轉凝著俞世存,“俞先生,該說的話我昨晚電話里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你覺得這件事是你兒倒杯酒,賠個禮,就能過去的嗎?”
俞世存自知理虧,暗暗咬牙,提了一口氣道:“程太太息怒,是我教無方。”
俞世存看向程亦錚,與被程家退親相比,他更怕的是,他的仕途會因為程亦錚的不原諒而到挫敗,“亦錚,我昨天已經教訓過俞靜,也知道錯了,只要你能消氣,你想要什麼補償,俞家一定竭力滿足!”
程亦錚眼睛微微一瞇。
從聽說俞家人到,周家夫婦一閃而過的微表,程亦錚就看出來周家是俞家提前安排好的說客。
程亦錚眉骨清冷,“我不喝俞家的酒,也不需要俞家的補償。”
俞靜難過的心臟都停跳了似得。
俞世存知道程亦錚不是輕易能滿足的主兒,他也知道程氏最近在跟沈氏和俞氏,在競標沈氏老宅改造溫泉度假村的項目。
俞世存是聽說過程亦錚跟沈家那位小姐的一些事,可據說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他并不覺得程亦錚是一個種,可如果程亦錚執著于這個項目,俞世存就不確定了。
“亦錚,高鐵建設投資的項目你不興趣?”
程亦錚嗤了一聲,“周伯父都比你有誠意,把地皮的利潤讓給我,還讓我三千萬的價格。周伯父,合同帶了嗎?”
程亦錚看破不說破,送上門的財路,哪有不接的道理。
周先生怔了下,他哪舍得那塊地皮?還不是俞世存磨破皮子,又承諾給他翻倍的利潤,他才肯幫這個忙的。周先生皮笑不笑,“帶了,這會兒就簽嗎?”
程亦錚叮的一聲放下茶杯,“簽。”
周先生簽下自己的名字,又把合同遞給程亦錚。反正是俞家人出的主意,錢都是他們出,疼也是他們疼!
程亦錚簽好合同,淡漠的道:“冷春,還愣著干什麼,俞家大包小包的拎過來,服都淋了,連東西帶人送走,在程家著了涼不合適。”
“亦錚!”俞世存咬了咬牙,“沈氏老宅改建溫泉度假村的項目,俞氏退出,剩下的沈氏不足為懼,你拿下這個項目勢在必得。”
程亦錚幽幽回眸,睇了俞世存一眼,“俞叔仕途節節高升,果然是有幾分天資在里面。”
俞世存暗暗握拳,他果然沒猜錯,程亦錚想要的是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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