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錚前腳進別墅，冷春后腳就跟上來，“大爺在路上出事，被砍了一刀。”

程亦錚把車鑰匙扔給冷春，“人呢？”

“監控沒拍到大爺的影，他沒去周邊的醫院，也沒跟老宅那頭通信。”

程亦錚拿出打火機，沒急著點燃，“誰的手？”

“陸日發在獄中不老實，外面養的一群馬仔有給他賣命的，想威脅掣肘大爺放出陸日發，一群亡命之徒。”

程亦錚咬上煙點燃，側臉英，“當年上頭要徹查泰途集團時，程亦哲掌管著程氏，不慌不忙；如今風平浪靜，許多證據已經不復存在，他突然舉報陸日發，是為什麼？”

冷春把煙灰缸遞過去，“因為只有宋小姐母在查當年的事，他忌憚宋小姐，在知道真相前，舍車保帥，犧牲陸日發。”

程亦錚笑意耐人尋味，“忌憚宋韻？他很清楚，宋韻背后的人是我，他是怕我出手。”他撣落煙灰，“獄里的陸日發不是已經耐不住了嗎，撬開了嗎？”

冷春說：“老鞠親自審，陸日發一定要見到大爺才肯開口。”

男人神莫測，深吸一口煙，“那就讓他們見上一面。”

……

宋韻了輛車，四個小時才開到省界。

阿文給開門，門口放著的一雙黑皮鞋是程亦哲的，阿文指了指樓上，“大爺在臥室里。”

宋韻上樓梯，門虛掩著傾瀉暖的燈柱，小心翼翼推開門，室彌漫著腥氣。

暖深，男人靠在床頭一不，似乎是睡著了。

窗戶開著一道小在疏散室的藥味兒，宋韻關窗時，男人驀地睜開眼睛，眼底充斥著紅和戾氣。

“大哥，做噩夢了？”宋韻走過去，替他額頭的汗。

男人警覺消散，眸轉向，一如既往的溫和，“小韻來了。”

宋韻打量著程亦哲，他角有傷，臉蒼白，在外的地方沒看見明顯傷口，宋韻進屋時明顯聞到很大的腥氣。

宋韻心里一急，“大哥你傷到哪里了？”

程亦哲掀開被子一角，他襯敞開，里真空，由于坐著的姿勢，腹壁壘深，線條分明，左腹肚臍旁有一塊厚重的紗布，封蓋住傷口。

宋韻皺眉，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哥的傷是為而，如果不是揭陸日發，惹怒亡命徒，他不會這樣的刀傷。

程亦哲在大眾眼里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矜貴優雅，啊汗啊，這些本該跟他絕緣。

阿文敲了下門，站在門口說：“大爺，止消炎的藥散一個小時要上一次，我這會兒給您上？”

“我來吧。”宋韻不做點什麼，很難過意得去。

阿文把藥調好，就退了出去，宋韻拆開紗布，刀傷新鮮，紅外翻，有五六厘米長，一厘米深，慘兮兮的。

宋韻把藥撒上去時，程亦哲輕嘶了一聲，下顎繃。

宋韻不知所措，“我弄疼你了？”

程亦哲額頭冒汗，眼里卻是溫的，“沒有，你的作已經很輕。”

程亦哲出手，掌紋還有干涸的跡，宋韻沒嫌，把臉湊過去近他掌心。

他掌心熱，從的眉骨到的鼻梁，“小韻，你來，只是想看你一眼，給我換完藥，你就走吧。”

他眼盲，這個‘看’字令人心生疼惜。

宋韻聲，“陸日發報復你，是因為我，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忍心一走了之？”

“止不住的時候，我以為我會死。”程亦哲聲音沙啞，眼眸暗淡無。

宋韻手捂住他的，心弦崩塌，“別說死，大哥不會死。”

別墅太靜，周圍深山環繞，突然湊近，曖昧徒增，宋韻意識到不妥，走手。

程亦哲突然扣住手腕，抑制住逃離的作，宋韻手撐住床邊穩住子，男人的熱浪沖撞著的呼吸。

宋韻能細致的看清他眼角的淡紋，他苦笑著的下，“小韻，大哥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

宋韻目一頓，竟在大哥眼里看到一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