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說：“阿錚，知道程氏這幾天負面影響，你為此奔波十分辛苦，我們剛剛也想出了法子可以平息風波，你母親打算認宋韻做干兒，讓宋韻進族譜，妹妹照顧堂哥，別人還能說出什麼來？這事了，也算給程家添了一樁喜事。”

程亦錚撂下茶杯，力道不輕不重，側頭看向季清伶，“喜事？”

“我喜歡宋韻，想用母親的份保護。”季清伶義正詞辭的，貴為二房夫人，生活上卻極為清儉，即便兒子是家主，也從來沒奢要過什麼。

但這一次，季清伶態度很堅決，“阿錚，媽媽從來沒跟你提過什麼要求，現在站出來收宋韻為干兒，于公于私，對程家對宋韻都是好事，你仔細衡量。”

程亦錚敲出煙點燃，他淡淡睨著季清伶，眼底盡是寒意。

他看見照片的那刻，他承認自己醋了，但冷靜下來時想，宋韻不會跟程亦哲有什麼，他知道宋韻心里喜歡的是誰。

他瞥宋韻一眼，腦子里回著無數次三哥的樣子，從年時趴在他書房的窗臺，眼神清澈懵懂，說很笨，寫不好筆字，再到跟他重逢，勾著脖子問：我可以做三哥的人嗎？

還有一次次，在床上，息著他：三哥……

撒潑耍皮時會他程亦錚，但‘三哥’不一樣，當著人前，得正經，但音太氣，不是調勝似調。

心莫名其妙燃起一邪火，程亦錚夾煙的右手抵在人中，猛吸了幾口，尼古丁的焦炭味兒沁心脾，那邪火在里反而愈演愈烈，他擲地有聲的說：“我不同意宋韻做你的干兒。”

季清伶一怔，還想再說什麼，程亦錚眼底冷意更甚，“宋韻跟大哥的事是無中生有，拍照片的人已經找到，阿福，是阿甘的哥哥，因為阿甘的意外，他記恨宋韻，記恨程家，才跟蹤到大哥的別墅，公關部會跟法務部一起發出聲明。”

“聲明發出，沒人會再置喙此事。”金黃煙在他手里簌簌而落，他抬眸掃向眾人，“宋韻是我的人。”

宋韻臉一白，腦袋轟然炸開。

他氣勢迫人，說出這些話沒給任何人息的機會。

程亦哲攥著輕杖的手指，骨節泛白。

季清伶再也冷靜不了，“阿錚，你說什麼？”

程家大伯臉青白相加，“阿錚，我沒聽錯吧，你還要發聲明說宋韻是你的人？”

男人掀眸，“至有人問我，我不會否認。”

宋韻在一片混沌中，想要開口說什麼，嚨卻像被鐵鉗狠狠扼住，生生發不出一個音節。

四目相對，他眼中的誠意包裹著，宋韻終于有一種被正視、被承認的覺。

不再是見不得的。

程亦錚沙啞出聲，“冷秋，先送宋小姐回去。”

大伯和四叔猶在震驚之中，唯有程亦哲面上平淡，心中卻翻涌著深深的不甘。

季清伶睇程亦錚一眼，“你跟我上來。”

臥室只有母子兩人，季清伶連表面的平靜都維持不了，“你瘋了？是你堂妹！”

程亦錚漫不經心，“我跟沒有緣關系，早已不在程家族譜，母親也不必枉費心機去認干兒。”他左右活脖子，輕哂了聲，沒給季清伶留面子，“母親還是不夠了解我，您就算給我認了干媽，是我喜歡的人，我也敢要！”

“你混賬！”季清伶惱了，“你不要忘了你的份，污言穢語會毀了你，不是當上家主就高枕無憂，幾房可以聯合起來對抗你！”

“那就讓他們聯手好了。”程亦錚眼里寒浸浸的，“爺爺不過公布財產給宋韻一部分，他們就搞出這麼大的作，人冷酷至此！還有您，我不查阿甘，您就當我不知道是您的手筆，照片的事也跟您不了干系吧。”

程亦錚語氣寡淡，臉冷，“您的心思我清楚，照片的事引起風波，鬧得滿城風雨，您再順水推舟認宋韻做干兒，讓進族譜，徹底斷了我跟的關系。”

季清伶抿，臉上毫無，“我是你母親，做什麼也都是為了你好！”

“就因為您是我母親，我才一再忍讓，當初你小如，我沒說什麼，現在要宋韻，您看到了，這就是我的反應，不是您想要的結果，也怨不得我。”

程亦錚起握住門把，背影冷漠，“您真想宋韻，我翻臉對您沒好。”他拉開門，邁長離開，門扉不輕不重的關上。

這句算是對的警告了。

季清伶站在原地如墜冰窟，第一次，心里沒底了。

程亦錚坐上紅旗轎車時，臉仍不大好。

冷春在前座言又止。

程亦錚睇他一眼，“說。”

“程先生，華耐家族前財務總監威爾被保釋，搭上保羅家族的勢力，現在保羅家族保下他對華耐施加力，華耐董事向您求助，希您時間去一趟威斯康森。”

程亦錚皺眉，臉沉如墨，國的事還未擺平，國外又生事端，但老華耐先生生前對他的囑托他不能辜負，煙霧淡淡籠罩他濃墨重彩的面容，他吐出煙霧，“訂一張明天晚上的機票，去威斯康森。”

程亦錚是正義的、也是重義的。

他的猶豫是不放心宋韻那邊。

冷春深知他心，“我會讓冷秋好好保護宋小姐，盯程家各方勢力，不讓宋小姐再陷危險。”

男人淡聲應嗯，“去接上，我帶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