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宋韻開著導航去寧縣,進山路后,導航也無法鎖定目的地。
幸好蘇巖悉當地地形,稍作打聽,就找到那片白樺林。
鄉村發展緩慢,白樺林周邊還保持著跟照片一樣的風貌。
宋韻洗了兩張程世勛的照片給村民看,寧縣外來人口流小,如果一個外地人多次進村莊,村民應該是有印象的,可問了十幾個村民,對照片上的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宋韻有一瞬在想,是不是方向錯了,白樺林的照片本不能說明什麼。
蘇巖買了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和豆漿給宋韻,“宋小姐,你一天都沒吃東西,現在快傍晚了,吃點墊補一下。”
宋韻道謝,小口咬,“你也吃,蘇大哥。”
蘇巖憨直,“我不,你先歇一會,照片給我,我去問。”
……
程亦錚每天在中原集團連軸開會,高層也集加班,老董事長喪期耽誤了不工程進度,他新上任,上面抓業績,他要抓工作效率,而高層們花花綠綠的夜生活因為他下令加班不得不取消了。
好在程亦錚嚴于律己,高管們加班到晚上九點,他加班到凌晨一點,一眾下屬算是心服口服。
下午的小型決策會,程亦錚在聆聽業務部總監匯報營業額,冷春走進會議室,倒茶的功夫,在程亦錚耳邊小聲說:“張二小姐給您的私人電話來電,說宋小姐去寧縣了。”
程亦錚從文件中抬起頭,“去寧縣做什麼?”
“好像是為泰途集團的事。”冷春表凝重,“張二小姐說前幾天宋小姐讓看過一張照片,告訴宋小姐那是寧縣,今天張二小姐要約看電影,宋小姐告訴張二小姐去了寧縣,張二小姐擔心寧縣窮鄉僻壤,宋小姐不安全,就把電話打到這里來。”
“一個人去的嗎?”
“據說帶了一個蘇姓的男人,我猜測是黃海飯店的保鏢蘇巖,他是宋小姐的好朋友。”
程亦錚聽完三個小時的會議,各種報表和市場圖線眼花繚,這會兒沒心思聽下去,他宣布散會,起離開。
……
宋韻咬著包子毫無頭緒,程亦錚給打來電話,“去寧縣了?”
“嗯。”
“帶現金了嗎。”
“我帶現金做什麼。”
黑路虎上的男人點燃一煙,“錢能打開,你干的問,有人給你提供線索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
程亦錚接著說:“找從你父親出事后,村里的暴發戶,從這個切點著手。我在路上,三個小時后到你那里。”
“我說過,不讓你手。”宋韻五臟六腑像打了個死結,勒得呼吸不了,“你現在任職中原集團副總,正是考核期,不能被無關要的事影響名譽。”
程亦錚下頜繃,手腕的筋脈一縷縷膨脹扭曲,“你清楚我來中原集是為了什麼,為你父親報仇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當時在海上你被威爾劫持,我顧及你的安危,真的跟他火拼起來,勝負難定。我是為了營救你而去,但在關鍵時刻,何嘗不是你救了我。”
宋韻不想舊事重提,尤其因為這件事失去了父親,再沒有跟父親見面的機會。
每每提起,無疑是揭開心里的傷疤。
他嗓音半啞,“宋韻,我不會放任你一個人,我們是并肩戰斗。”
宋韻眼底一熱,不想被程亦錚聽出破綻,“不說了,我先找線索。”
去最近的信用社取了幾萬塊錢的現金,加上大額的現金在讓窮鄉僻壤的男人盯盯得越發,蘇巖寸步不離的護在左右。
宋韻住賣山棗的小商販,還剩多半框,他今天生意不好,“山棗多錢一斤,我全包。”
賣山棗的小商販停住,打量宋韻打扮,“你全包?”
宋韻樣子親切,“我外地來的,買點山里特產,回去送親戚。”
賣山棗的小商販把筐放在路邊,開始給宋韻包山棗,宋韻從包里掏出一沓百零,沒數,估有大幾千塊,“大伯,跟您打聽個事,六七年前咱們村里有沒有過暴發戶?”
大伯盯著一沓百零兩眼放,他指著村西口的方向,“邵家的一對兄弟,六七年前在外地發了一筆橫財,回村后翻蓋祖宅,那幾年風風的,可惜這兩年敗落了,欠了不賭債。”
宋韻跟老伯道謝后,跟蘇巖一起往村西口方向走。
邵家出來一個人往地上潑水,險些潑到他們上。
蘇巖把宋韻擋在后,那人看蘇巖高大俊朗,格健魄,眼里立時流出貪婪之,“小哥,外地來的吧,天黑了,借宿嗎。”
蘇巖邦邦的說:“跟你打聽個人,你家男人在嗎。”
他的話讓人產生誤會,臉上著春笑,“那個賭鬼要輸死在外面了,今晚不會回來,小哥可以安心住下,想做什麼都行。”
宋韻把蘇巖往邊上拉了拉,“蘇大哥,我說吧。”
人看見宋韻,這小哥不是一個人來的,扭要走,宋韻住,“大姐,你家男人欠了多賭債?”
宋韻不由分說給人塞了一萬塊錢,人的態度一下了下來。
邵家門口了一個房屋轉賣的啟示,走到賣房這一步,可見邵家兄弟敗落了不。
“大姐,我看你家的房子在村里蓋得最氣派,你跟著沒清福吧。怎麼又落到賣房的田地?”
“什麼清福啦,現在落到這幅田地,都是他們兄弟的報應!”
“大姐,我們是青州人,黃海飯店,你聽過這個地方嗎。”
人仔細回想,又含著一戒備打量,“你們是……那個人派過來的?”
宋韻心口一,知道有線索可挖,褪下耳朵上的一對金耳環塞到人手里,“一個姓翁的人?給過你男人一筆錢做封口費,你們拿錢翻蓋的祖宅。”
能為程世勛父子效力,把手到寧縣的人,只會是翁冉。
翁冉是程亦哲幾份產業的合伙人,也是他邊的頭號紅人,事態不夠機、不夠嚴重,翁冉不會輕易拋頭面。
程亦哲不信任別人,相比之下最信任。
倘若他們真的是泰途幕后的那只黑手,泰途集團的善后理,百分百也是托付翁冉來做。
宋韻歪打正著,人沒否認,但態度變化明顯,畏畏,“我拿了你的錢和金耳環,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再沒別的了,至于你說的封口費什麼的,我真的不知道。”
人進門檻匆匆關門,砰的一聲,無論外面怎麼,都不會再打開。
與此同時,在賭場輸得一個子都不剩的邵老大躲在楊樹后若有所思,他目睹了門口的談話。
他在自家媳婦關門后,第一時間沖向村口的電話亭,左右看看無人,慌忙撥通一通電話,“翁老板,有人查你查到寧縣了,一男一,你是想讓我把當年的事都抖摟出來,還是幫你把這兩個人滅口呢,我手上攥著人命,也不在乎再多兩條,可你們不同,你們是有錢人,命金貴。”
“我最近手頭正,你考慮考慮,給到我我要的數,我保證那件事永遠爛在我們兄弟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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