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心頓時明了。
陛下這是拿公主當餌,戲弄他們。
偏偏,他們心甘愿被戲弄,安靜等待葉玉的選擇,只為能奪得駙馬的名分。
萬一……真的選了呢?
葉玉想了想,選哪個都是坑,狠狠瞪了皇帝一眼。
心思忖,他如此戲弄和四個朝臣,不怕言噴他嗎?
皇帝似乎能讀懂葉玉的眼神,捋著胡茬謔笑一聲。
“李公公,起居注何在?”
正在隔壁窺視記載的郎一驚,本逃跑,被李公公大手一抓,敲暈了。
手中記載皇帝日常的冊子被李公公撕走幾頁,起居注被殿外兩名太監抬走。
李公公回到偏殿,將幾張紙呈遞上去。
“陛下,起居注中暑了,奴才已經命人送他回家中休養。”
皇帝收下那幾張紙藏于袖中,“嗯,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
葉玉角了,真是好一個“中暑”。
皇帝轉而問:“如何,可想好了?”
葉玉滿面通紅,遲疑不定道:“我……我選第二個。”
至,第二個如果把他們全都中,就能淘汰所有人,往后他們也不會繼續糾纏。
皇帝眸閃過一狡黠,回到席案與皇后同坐。
“那便開始吧,四位卿可要小心咯。”
皇后端正坐著,不知皇帝玩的什麼把戲,只好安靜看著。
李公公與萍嬤嬤到尋可以蒙眼的東西,皇帝指了指衛云驍襟出的布料。
“我看衛卿懷中那塊布好。”
那是學武時,衛云驍突然“春乍泄”,葉玉用自己的帔肩給他蓋上。
緞子是菱紋綺材質,有云層相似的斜紋花,質地輕。
衛云驍換下那不正經的裳,卻私藏這帔肩,經過皇帝這麼一提醒,他無法帶走這了。
衛云驍不不愿出來,恭敬道:“陛下,這是公主借臣的。”
其余三人看那面料與款式,分明是子,千萬不可被他帶走。
王聞之附和道:“陛下,臣看這就好。”
其余二人點頭。
妙,真妙!
這場戲可比批奏折有趣多了。
皇帝捋著胡茬開口:“那就讓公主蒙上眼睛,開始吧。”
萍嬤嬤取來帔肩,給葉玉蒙上眼睛,最后一眼記住他們的位置,蒙住眼睛就大喝一聲,立刻沖過去。
四人還在原地跪著。
葉玉突然沖過來,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四人意識到的企圖,連忙起逃跑。
衛云驍挨了板子傷,作不便,不知何人踩住了他的擺,在起的那一刻阻,又撲通跪了下去。
葉玉咧笑著,雙臂張開沖過來,像個調戲人的昏君。
這一舉,至能逮住兩個了吧。
抱了個滿懷,輕聲笑道:“哈哈,我抓住一個了。”
一揭開蒙面的帔肩,懷中是老臉皺一團的李公公。
方才衛云驍被人暗算,差點被抓住淘汰,手揪了旁邊的李公公擋在前。
李公公嘿嘿笑起來,老臉出的褶皺能夾死蒼蠅,嗓音道:“公主,您認錯人了,是老奴啊。”
葉玉立馬松手,彈開子,輕呼一聲,“怎麼是你?”
衛云驍得了息之機,立即站起來逃開。
一旁的皇帝悶聲憋笑,以袖掩面對皇后說:“怎麼樣?有趣吧?”
皇后嗔怒地瞪他一眼,出擔憂的目。
皇帝道:“放心,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會泄出去。”
遠的葉玉還在追人,王聞之出聲提醒:“公主,往右走五步便能抓到梁崇。”
方才踩了一腳衛云驍擺的梁崇頓時驚駭。
尚未來得及說話,葉玉就沖了過去,他子一閃,葉玉抱住了僵的柱子,氣惱道:“王聞之,你騙我!”
梁崇有樣學樣,出腳絆倒旁邊的劉景晝,他“哎喲”一聲倒地。
“公主,往后轉走五步就是劉景晝,我已制服他。”
劉景晝聽得這話,咬牙切齒,看那梁崇溫和的面目都變得可憎起來。
老狐貍竟然敢他!
葉玉一笑,“梁崇,我就知道你最好!”
立即跑過去,一把席案出現絆了葉玉,在摔倒前,三層團丟在下墊背。
劉景晝被衛云驍拉起,他拍一拍擺,笑道:“表兄,我就知道你最好。”
衛云驍冷哼一聲,“你害我之事還沒同你算賬呢。”
害你?劉景晝并不知葉玉香膏過敏一事,疑蹙眉。
只見衛云驍飛快道:“咱們合作,贏了之后,我大,你小!”
衛云驍還記著劉景晝剛才口不擇言,說出自己愿意做小的話。
劉景晝早已拋之腦后,一時愕然,啊?什麼大小?
在此期間,王聞之也被梁崇推了一把,倒向地面的葉玉,清潤儒雅的面龐驟然碎裂,出難得一見的驚駭。
葉玉平躺在的團下。
王聞之摔下去,一張白的芙蓉面龐驟然放大,他立即在雙肩上的位置落下雙掌,撐住了子沒到。
二人僅有一指之距,王聞之心口跳不休,比方才摔倒失控時還要混。
他頭一,擺拂過的面龐,反手滾落到一旁。
葉玉覺到方才好像被不明弄得鼻尖,打了個噴嚏,一時煩躁不已。
他們的話一個都不會聽了,繼續爬起來抓人。
這四個男人,一會兒合作、一會兒反目,看得皇帝樂不可支。
他低聲道:“怎麼樣?還是兒好玩吧?”
皇后也懂了他的惡趣味,抿輕笑,“別太過頭了。”
“朕有分寸。”
聽得此話,皇后出疑目,太子都被他玩得出門治水四個月不歸。
去信通知他妹妹尋回來了,也不敢回宮瞧一眼。
兒剛尋回來,他們不敢太過分,好吃好喝哄著,如今關系了,當父母的“邪惡”真面目也就暴出來。
皇帝給皇后喂一顆葡萄,低聲道:“生孩子就是為了玩,再不玩就長大了。”
皇后看著對面的況,抿輕笑,“是有趣。”
衛云驍與劉景晝合作了,梁崇被他們二人夾在中間。
王聞之開口提醒:“玉兒,左手走四步,便是梁崇。”
葉玉一個都不會聽,聽聲而,轉就來抓王聞之。
王聞之連忙閃躲避開。
知道不會聽他們的,四人各自改變策略。
梁崇反手揪住了劉景晝,著嗓子道:
“玉兒,我是劉景晝,我在這里。”
被揪住的劉景晝:“???”
衛云驍的二人聯盟被拆開,他立即撕了一片帷幔,把毫無武力的王聞之綁在柱子上。
著舌,學王聞之清潤的嗓音道:
“玉兒,我是聞之,我在這里。”
猝不及防的王聞之:“???”
若不是一個嗓音溫和淳厚、一個嗓音獷沙啞,葉玉差點就信了他們的鬼話!
一旁的皇帝與皇后笑得人仰馬翻,李公公與萍嬤嬤關大門,躲在角落竊笑。
奏折與輿圖有什麼好看的,還是這四個男人更好看!
皇帝捋著胡須,不慎揪下一,一時又哭又笑。
葉玉被戲弄得臉頰通紅,選了后面一道聲音走去:“衛云驍別裝了,我知道是你。”
衛云驍在王聞之旁,以原聲道了一句:“嗯,玉兒真聰慧。”
說完便立即躲開,聞聲而的葉玉往柱子上的王聞之撲過去。
王聞之:“!!!”
葉玉怕摔倒,走得極其小心,出手往前。
王聞之清潤的眼眸微微瞪大,瞳孔驟,此局無解,他即將被淘汰,再無資格求娶。
葉玉即將及王聞之,突然,腳步晃了晃,有些頭暈目眩,驟然摔倒在地。
“公主!”
“乖!”
葉玉渾疲,萍嬤嬤立馬跑過來解開蒙眼的綢紗,終于得以緩過那氣。
皇帝與皇后也急忙走過來,好像玩過頭了。
皇后只含糊說了幾句,皇帝不知,急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葉玉虛地指了指衛云驍,又指了指那緞綢紗,意思是這帔肩有衛云驍上的味道。
知曉的皇后、萍嬤嬤與衛云驍頓時明了。
衛云驍不舍得把帔肩還回去,藏起來,故而染上了香膏的氣息,讓再次中招。
葉玉兩眼一翻昏迷過去,幸而這回沒有流鼻。
皇后立即吩咐:“快把公主扶進去歇息。”
萍嬤嬤背著葉玉回到屏風后的床榻,給蓋被子。
皇帝全無方才的戲謔,沉著臉擺手讓李公公解開王聞之,幽深的雙眸掃一眼四人。
“為君,盡君道;為臣,盡臣道,四位乃朕之肱,寧有短長?”
“今日之事不會有外人知曉,爾當訓誡,功勤濟國,輔主惠民,功立事濟,然后賞,公主亦然。”
四人了提點,明白陛下這是拿公主當做他們表忠心的籌碼,拱手謝恩。
“臣,謹遵圣諭。”
葉玉這一暈,皇帝不敢再繼續捉弄他們,揮退眾人。
眾人離去,偏殿大門“吱呀”一聲關,歸于寂靜,只留下萍嬤嬤照看公主。
床榻上,葉玉耳朵支棱起來,睫一,聞聲立即睜開一只眼。
歪著腦袋看見人都走了,這才松一口氣。
幸好及時裝暈,糊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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