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枕頭放在宣芋睡的枕頭旁邊，直接躺好，說：“和我老婆睡覺。”

“可媽媽今晚說好陪我睡的。”小水撲到宣芋懷裏，抱住脖子，警惕地瞪大眼睛。

“你媽睡中間，你睡左邊，我睡右邊，不沖突。”郁聞晏不甘示弱瞪回去。

小水正要抗議，宣芋將橫抱到懷裏，疲憊地說：“小水，媽媽困了，明天再聽你講故事，現在睡覺好不好？”

宣芋在小水滿周歲後重新應聘了一份工作，忙得不可開。今天出差一周回家，他們父又爭吵，聽得腦子脹疼，實在沒多餘的力應付。

“好吧。”小水抱宣芋，聽話地閉上眼。

宣芋只想快點兒將兒哄睡，側躺下，輕拍的後背哄睡。

不知不覺地，睡意漸濃，到有人在搬的手和腳從兒上離開，做這件事的除了郁聞晏沒有第二個人。

被抱起，自然地摟住男人的脖子，靠到他懷裏，閉著眼說：“給留一盞小夜燈。”

“嗯，睡吧。”郁聞晏抱宣芋，輕手輕腳出門，闊步回他們臥室。

睡到乎乎的被子裏，宣芋閉著眼睛和郁聞晏說最近工作的事：“京北大面試結果出來了，決定聘用我。我也向公司提了辭呈，就等下個月領畢業證書，回國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可能因為太困，說得很緩慢，但很想第一時間告知郁聞晏。

郁聞晏替開心：“全是好消息，等領到畢業證書，你五年前的夢想全都實現了。”

“你呢？”迎來好結果的宣芋心略微沉重，“不會又分居兩地吧？”

郁聞晏也將好消息告訴：“放心好了，順利調任回國。”

宣芋遲鈍幾秒，猛地坐起來，驚喜說：“啊？我沒聽錯吧？真的嗎？”

都做好分居兩地的準備，也想好另外一條路，回國可以緩緩，等到他確定能調回去，一家三口再一起走。

郁聞晏拉著躺好：“三年任期正好到，單位也意向我調回去，不過可能要晚你一個月。”

京北大學那邊希宣芋新學期能開課，所以領完畢業證得立馬回去，還有許多事需要趕在開學前辦好。

“沒事，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宣芋靠進郁聞晏懷裏，“你在我多安心些，我一個人帶孩子可不行。”

“宣芋士，你這句話被小水大小姐聽到，你在心中偉大的形象就坍塌了。”郁聞晏喟嘆，“明明是我陪兒時間最多，怎麽最親的人是你。”

“你可別這麽說，上次你出差半個月，半夜躲被子哭說想你的事忘了？”宣芋工作和學業繁忙，陪兒的時間較，可以說生下孩子後，孩子的食住行和教育全由郁聞晏心，負責做溫媽媽，每天花一定的時間陪伴孩子便好。

郁聞晏心裏竊喜，笑說：“還算有良心。”

宣芋哂笑：“心裏著樂吧。”

雖然小水是家裏最小的孩子，但出生後，本就張揚的郁聞晏尾翹上天，沒在季珩和溫擇敘面前炫耀。

因為他們倆家是男娃娃，所以有兒的郁聞晏每天都在家族群炫娃，宣芋開玩笑說他終究了大家裏在家族群裏喜歡找存在的親戚。

“我們家小水像你，所以才這麽水靈討人喜歡。”郁聞晏捧起宣芋的臉了。

“好了，我要睡了。”宣芋實在沒力和他扯家長裏短，摁住他的手，霸道地在他懷裏找最舒服的位置睡好。

宣芋覺沒睡一會兒，房門被哐哐砸響。

翻卷走全部的被子，郁聞晏覺上一涼，茫然地坐起。

他看了眼房門，兒在外面媽媽，又看向再次睡的妻子，捂著耳朵繼續呼呼大睡。

“來了。”郁聞晏回過神，了把頭發，打開房門，出到門外抱起兒。

小水指著房間，著急說：“媽媽！要媽媽！”

“媽媽上班累了，周末就讓多睡會兒，乖一些。”郁聞晏將兒帶回兒房的衛生間，放在小凳子上，好牙膏都給。

小水不願地嘟起，不願地接過來，含住牙刷頭，自己刷牙，手上的力氣不大，導致作不標準，看起來笨手笨腳的。

郁聞晏在旁邊監工，順便空回複工作消息。

小水仰頭看面容嚴肅的爸爸，問他：“爸爸，你為什麽工作不忙？”

“忙啊，怎麽可能不忙。”郁聞晏拍了拍兒的後腦勺。

“為什麽不像媽媽這麽忙？”小水一直不理解為什麽陪最多的是爸爸，別的小孩子是媽媽常陪著他們，而只有在周末才能長時間和媽媽待一起，很多時候媽媽起得比早，睡得比晚，雖然爸爸說媽媽晚上睡前都會親親的臉，可睡著了，不到，怎麽能算親呢！

郁聞晏收起手機，和眼神清澈的兒對視，琢磨著怎麽和兩歲的孩子解釋比較容易懂。

他沒和兒說宣芋的好話，樹立榜樣，但僅是說媽媽多辛苦，會造孩子理解出現偏差，覺得媽媽只工作，不願意陪玩。

“小水，你會經常見到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嗎？”郁聞晏問。

小水搖頭：“他們的媽媽經常陪他們玩，爸爸……沒見過。”

郁聞晏：“所以你心裏不平衡了？”

小水滿泡泡，傲說：“是啊！他們總炫耀有媽媽陪著他們，那又怎麽樣，我就說他們沒爸爸陪。”

郁聞晏：……

他的好兒，可真不饒人。

“爸爸和你說過吧，媽媽懷小水是在學業和事業最忙的時候，而為了小水暫時放慢追求夢想的步子，現在小水長大懂事了，又重新投自己的學業和事業中，所以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不過周末都會陪你玩，是不是？”郁聞晏并沒有將兒當小孩就事事瞞著，編織好話哄，有些事是可以說的，相信也能聽明白。

小水點頭：“是小水害得媽媽這麽忙麽？”

“就算沒有小水，媽媽也會這麽忙，因為這是追求的生活。和你說這些并不是為了讓你疚，從而乖乖聽爸爸媽媽的話。告訴你是想說媽媽心甘願為你做小小的犧牲，是因為你，不求回報的。現在我們也要諒媽媽，給一些時間去追求自己的夢想。”郁聞晏說，“而爸爸工作穩定，雖然偶爾忙，但相對媽媽空閑的時間稍多，所以我陪著寶寶你時間也就多一些。小水的家是我和媽媽一起搭建的，當然要互相幫助，做不到的，我會想辦法辦好。”

小水大概理解了，總之的爸爸媽媽非常對方，也非常。

剛悟大道理的小水心澎湃，刷完牙、完小臉，趿著拖鞋跑去找宣芋。

郁聞晏以為下樓，聽到擰門聲，急急地趕去阻攔。

他去到房間看到兒趴在宣芋上，雙手雙腳抱，不停地親吻臉頰，絮絮叨叨：“媽媽，你真好，我也好媽媽啊。”

宣芋被親懵了，睜著迷離雙眼，摟住上的兒，睡意朦朧說：“嗯……媽媽也你。”

小水也不鬧著宣芋一定醒來，安靜地趴著不。

過了幾分鐘，郁聞晏進去抱起小水，下到一樓客廳。

“今天還有任務給你。”郁聞晏把兒放到兒座椅，去廚臺做早餐。

小水興問：“什麽任務？”

“媽媽就要博士畢業了，小水想給準備什麽禮？”郁聞晏問。

小水陷苦思，暫時想不出來送什麽。

“慢慢想，還有時間。”郁聞晏笑了，看樣子小魔王今天都會安分地待在房間思考送給宣芋的禮，不會四搗蛋。

安頓好特會鬧騰的兒，郁聞晏回臥室陪著宣芋，坐在旁邊看書，等醒來。

宣芋睡到中午十一點半，得知兒在自己臥室玩耍，摟著郁聞晏的腰賴會兒床。

“對了，小水今天來房間找過我？”宣芋記得某些片段，但不敢確定，以為做夢了。

“是啊，刷完牙趴在你上高喊‘我媽媽’。”郁聞晏輕笑說，還故意模仿兒的語氣。

“你又和說什麽了？”宣芋好奇他又給兒說什麽大道理。

郁聞晏放下書，拖著調子說：“說我們爺倆在你手下討生活不容易，我得做個好丈夫，得做個好兒，要不然你會拋下我們。”

“胡說八道。”宣芋擰郁聞晏的胳膊，“我自己問小水。”

“正在為給你送什麽畢業禮發愁，你就別去打擾了。”郁聞晏長手一撈，把要下床的宣芋拉回來。

他如實說：“有孩子說媽媽陪時間，小孩子不理解為什麽你很忙就問了我。”

“啊？這些小孩太壞了吧，搞語言暴力啊。”宣芋心想自己乎乎的兒在外委屈，心就發堵難，恨不得抱到懷裏好好疼惜一番。

郁聞晏一直盯著宣芋，沒錯過臉上的表，輕哼一聲：“你不用擔心吃虧，叉著腰懟回去了，說他們還沒爸爸陪，估計回家他們就會哭鬧要爸爸陪，家長要頭疼了。”

宣芋看著郁聞晏直搖頭。

“什麽意思？”郁聞晏鉗住下。

宣芋說：“有時候擔心兒子像你太惹人注目，後來想想像你好的，不吃虧。”

“我可比不了我們家大小姐，郁太太擡高我了。”郁聞晏有時候拿兒都沒法子。

宣芋趴在他大上笑：“沒吃癟吧？”

“行了，我們家食鏈頂端宣芋士，該起床用早午餐了。”郁聞晏將宣芋拉起來，催去洗漱。

誰說兒只像他，輕微拖延癥這點兒，和宣芋一模一樣。

用完早午餐，宣芋悄悄到兒房門口看，看著趴在小桌子的背影，短胳膊短的，夠不到對面的東西，整個人都睡到桌面上，心被萌化，著笑，拿出手機錄一段視頻。

“阿芋，看不好吧。”

後突然冒出郁聞晏的聲音，宣芋差點摔出去，但還是弄出一些小靜。

聽到聲響的小水轉頭看門口，五到一起，像包子。

“小點兒聲！”宣芋拽著郁聞晏離開，“兒在認真給我準備禮，不要打擾創作。”

既然這麽說了，郁聞晏順手將客廳門帶上，再順手上鎖。

“你呢？給我準備什麽畢業禮？”宣芋轉問，還沒察覺氛圍不對勁。

郁聞晏說：“我還需要送禮？”

“哦，你不放心上啊，白期待了。”宣芋躺倒沙發上。

灑進來，閉上眼，懶洋洋地曬太。

“先送你一場畢業旅行。”他問，“怎麽樣？”

“去哪？帶小水麽？”宣芋懷孕後就沒有再去旅游，心裏升起期待。

郁聞晏坐到旁：“等我們回國，讓小水去寫寧家住一段時間，就我倆一起出門。”

“也可以，有小沉一起玩，小水應該會很開心。”宣芋已經迫不及待回國了，和陳寫寧見面還是新年，他們一家三口過來小住半個月。

宣芋頓一下，反問：“……小沉會開心嗎？”

郁聞晏想起去年無法無天的兒，盛氣淩人的大小姐絕對不哥哥，直呼季沉大名，弄得一直期待爸爸媽媽能生個妹妹的小紳士回國後喪著臉說他不想要妹妹了。

“實在不行，送去清清家，小春和一定很開心家裏的妹妹住在他家裏。”郁聞晏想法很簡單，估計溫擇敘和郁清的兒子也期待著能有妹妹，暫時不知道小水鬧騰的威力，肯定特別歡迎小妹妹的到來。

宣芋發笑：“我倆有點損啊。”

哪天小春和發現小水真面目，估計和季沉一個樣。

宣芋說完，腦補場面，忍不住放聲大笑：“實在不行，帶著一塊兒去吧。”

“不行。”郁聞晏俯低子，額頭快要上宣芋。

宣芋一秒收回笑容，愣愣地眨著眼：“怎、怎麽了？”

“我們多久沒過二人世界了？”郁聞晏手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