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兩人到提前預定的西餐廳吃了一頓晚飯，便驅車趕往最近的一家酒吧。

……

“誒，昭昭，傅哥是不是在黎啊？”阮相宜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酒，用法語道了謝，問寧昭。

第32章 厄斯“好……好巧，小叔叔。”……

“嗯，對。”寧昭點了點頭，打量著臺上演出的樂隊。

“那我們要個時間去找他嗎？”阮相宜皺了皺眉，問。

寧昭扭過頭，睜大雙眼看著阮相宜，頸間的黑帶鉆choker閃閃發：“找他干什麼？”

“你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自從上次宴會之后，傅哥就沒回過京城了。你現在剛好來了黎，不去看看他？”阮相宜有理有據地說道。

寧昭若有所思地托腮，指尖一下一下點著下。

說來也怪，傅堯禮最近聯系的頻率比之前高了不知道多倍，明明在人禮之前、十六歲之后的這兩年里，他們除了必要的事不聯系的。

然而現在，傅堯禮一周至給打一次視頻電話。

也沒有什麼正經事，無非是問申請材料準備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或是想要的東西。

一切似乎都在回歸到最初的軌道，可寧昭又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只偶爾冒出來，抓不住，也無從仔細思考。

“也行。那我明天先問一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寧昭剛說完，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等等，阮阮，今天周幾？”

“周六啊。”阮相宜不知道寧昭為什麼突然這麼激。

“糟了。”寧昭咬住。

怎麼忘了傅堯禮今天會給打視頻電話。

要是被他知道就和阮阮

兩個人在酒吧，還是在國外的酒吧，肯定要好一頓嘮叨。

“是怎麼了嗎？”阮相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寧昭回過神，還沒來得及說話，微信視頻電話的鈴聲先一步響起。

“我先離開一下，阮阮，等會兒回來找你。”寧昭說著，飛快起離開卡座。

好在現在已經適應了高跟鞋，能夠做到健步如飛。

“喂，怎麼啦，小叔叔？”

寧昭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跑出酒吧，剛好旁邊是一家餐廳，在門口站定，調整好角度，深呼了一口氣，在電話瀕臨掛斷的前一秒接起，看起來毫無異樣。

“到法國了？”傅堯禮問。

兩人前幾天視頻的時候，寧昭說過會來黎一趟，他算了算時間，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打給寧昭，沒想到真的被接通了。

所以寧昭現在一定在法國，否則京城現在還是凌晨，寧昭不可能接電話。

不過……寧昭后的景象看起來怎麼這麼眼？

“嗯嗯，和阮阮在吃飯呢。”寧昭不知道傅堯禮的想法，笑了笑，含。著幾分心虛。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有說服力一些，還把鏡頭翻轉，給傅堯禮看了一下周圍的景：“我現在正出來給你視頻呢，喏，就是這家餐廳，小叔叔，不知道你來過沒有？”

把鏡頭往餐廳牌匾上對焦了一下。

傅堯禮不聲的挑了下眉。

寧昭看著視頻里傅堯禮的背景，猜測不出來他在哪兒。

反正不是在辦公室，因為不是極簡黑白風。

“小叔叔？”

傅堯禮沒說話，鏡頭晃了一下，像是在走路，寧昭好奇地了他一聲。

與此同時，后餐廳的門被人推開。

視頻里和現實中的兩道聲音疊。

“是嗎？”

聽著悉的聲音，寧昭幾乎是有些僵地轉過頭。

“好……好巧，小叔叔。”寧昭抬起手和傅堯禮打招呼，恨不能用高跟鞋挖個地鉆進去。

這個世界為什麼總是會發生這麼尷尬的事？

好不容易撒個謊還被當場抓包了？

這是什麼鬼運氣？

傅堯禮掛斷手中的電話，眼里帶著玩味：“好巧，昭昭。我也在這兒吃飯呢，怎麼沒看到你和相宜坐在哪里？這家餐廳我常來，應該只有一層，沒有包間。”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寧昭。

小煙熏，黑一字領薄衫，黑小皮，黑過膝高跟長靴。

看起來更像是去旁邊酒吧的裝扮呢。

對上寧昭那雙眼神飄忽的漂亮眼睛，傅堯禮心下確定，故意問：“剛從旁邊出來？”

寧昭不說話，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

“膽子大了，敢一個人來酒吧了？還是在國外、晚上。”傅堯禮聲音微微沉下去，“還說謊？”

“不是一個人來的，和相宜一起呢。”寧昭小聲反駁。

果然不出所料，傅堯禮一定會絮絮叨。

“相宜呢？”傅堯禮選擇忽略寧昭沒什麼用的辯白，說，“先出來。”

已經近十二月，夜晚的黎，氣溫實在算不上高。

傅堯禮眼神落到寧昭的肩上，嘆了口氣，下自己的黑羊絨大來，披到寧昭上，幫著穿好，一邊替系紐扣，一邊問：“這麼冷，出來不知道帶一件外套？有沒有穿？”

寧昭角向下，看起來有幾分委屈：“穿了。出來的太急，沒有帶。”

傅堯禮的大對寧昭而言太大太長，整個人被包裹住大半，著溫暖，不想出手，便對傅堯禮聲說：“小叔叔，你給阮阮發消息好嗎？”

知道這件事自己不占理，因此把全部的鋒芒都收起來，又變讓人忍不住心的小貓。

傅堯禮看著寧昭那雙水潤的眸子，敗下陣來，下指了指后的餐廳：“好。你要是冷，就先進去等一會兒。”

“我陪你一起等呀，小叔叔。”寧昭肩并肩和傅堯禮站好。

傅堯禮眼神暗了暗。

寧昭已經太久沒把如此的一面展現給他了。

盡管知道寧昭這樣是有原因的，是有目的，不是像小時候那樣單純的依賴他。

傅堯禮還是心甘愿沉。淪。

他心甘愿沉。淪在寧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里。

無論真還是假意。

……

傅堯禮給阮相宜打了個電話，問需不需要進去接。

阮相宜說不用，兩人便等結賬出來。

寧昭筆直站在傅堯禮邊，瞄了他一眼，看見他繃的下頜線，知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氣，又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看過的新聞，便去哄他：“小叔叔，你把外套給我，冷不冷呀？”

雖然平時喜歡逗一逗傅堯禮，但在這種問題上，不會無知到去和傅堯禮對著干。

兩個年輕貌的孩兒深夜獨自在異國酒吧，確實是很危險的。

傅堯禮生氣也是有可原的。

再說，傅堯禮生氣也沒有吼，那說兩句話，哄一哄他，讓他消消氣，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冷。”傅堯禮制著心頭的火氣，說。

說是生氣，其實更多的是擔憂和后怕。

寧昭主認錯：“小叔叔，這次騙你是我不對……”

還沒說完，阮相宜已經走了出來，一眼看到兩個人，走過去，問：“傅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把手里的大遞給寧昭：“昭昭，你的外套——你上的服是？”

寧昭接過自己的服，小聲說：“小叔叔的。”

阮相宜看著如此乖的寧昭，一時竟有些不習慣。

還記得過去，傅堯禮對小寧昭也是一樣淡漠的時候，小寧昭就是這樣來親近他，整天整天圍在傅堯禮邊撒，直到他再也說不出一句重話、狠話，甚至說不出拒絕的話。

再后來，寧昭長大了些，每每做了虧心事兒，譬如翹課跟著其他哥哥姐姐們去看新上映的電影，又或者不小心把傅堯禮的襯衫弄臟，就會用這招來讓傅堯禮心，讓他不舍得罰。

“走吧，先送你們回去——訂好酒店了麼？”傅堯禮問道，“要麼還是去我那兒吧。房間閑著也是閑著。”

阮相宜和寧昭對視一眼，都看懂彼此眼里的意思。

這個時候，還是順著來比較好。

“那麻煩你了，傅哥。”阮相宜揚起笑。

……

傅堯禮驅車載著寧昭和阮相宜回到自己的住。

一路上，車的空氣都有些沉默。

阮相宜約莫猜到傅堯禮生氣的原因，不好貿然開口，給寧昭發消息：「這是怎麼回事，昭昭？傅哥怎麼突然來了？[驚恐]」

寧昭先甩了兩個表包過去，才發：「唉，一會兒再說。」

甲敲擊屏幕的聲音消失，又是一陣沉默。

傅堯禮的別墅離酒吧和餐廳都很近，用了不過半小時，三人便已抵達。

傅堯禮把車停好，替兩人打開車門，說：“二樓有幾個空房間，我剛剛讓桑特助幫你們買了幾樣簡單的日用品過來，要是還缺什麼明天再自己去買，或者把清單列給我，我讓桑特助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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