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軒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頗為無奈:“沒遇上合適的。我媽現在天天嘮叨我呢,說本來咱倆在同一起跑線上,結果現在好了,被你落了一大圈。”
寧昭不再過多追問,注意到言明軒邊的外國人,岔開話題:“陪朋友過來參觀?”
言明軒勾上邊人的肩膀,說:“對,他剛從國過來,一定要我帶他參觀故宮。”
“好的,那你們快去吧。”寧昭揮了揮手。
“行,那我們就不耽誤你們了,拜拜。”言明軒說完,看向傅堯禮,“拜拜,傅先生。”
“拜拜,言先生。”傅堯禮禮貌地一點頭,說。
兩行人就此別過,寧昭拽了拽傅堯禮寬大的袖,眼睛里滿是促狹:“怎麼啦剛剛?吃醋啦?”
“也不是吃醋。”傅堯禮沉了一下,說,“就是一想到他曾經差點是你的準未婚夫,難免心里有些不舒服。”
作為從小居于上位地位的傅堯禮來說,很有人能讓他產生這種緒。
在人際關系中,他向來在中心,對任何人的來去都游刃有余,誰來誰走,于他而言并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因為大多數人都是利益至上,走了一個張三,還會來無數個李四。
他的資源、地位、家世,決定了他不必費心去理那些讓他礙眼的人或事,自然有人在前面為他掃掉這一切。
但是和寧昭相關的人,就要另當別論。
如今他是寧昭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又和寧昭投意合,不用擔心有人中途足,也沒小氣到嫉妒隨便一個出現在寧昭邊的異。
然而就像雄獅天有領地意識,傅堯禮也不例外。他不嫉妒,但是會不舒服。
寧昭了傅堯禮溫熱的掌,嘿嘿地笑。
就像也會因為那些向傅堯禮示好、獻殷勤的異而產生小緒一樣。
他們都太彼此了。
正是由于在意,才會有緒。
而這些緒就像生活的調味劑,卻并不會讓他們的產生裂隙——還是因為他們太彼此了。
足夠,足夠信任。
能給對方足夠的安全。
-
初春的空氣中浮著淡淡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到達天壇后,寧昭和傅堯禮先到房車上換了一服。
這次是“絳男青”,傅堯禮一絳紗龍紋通天冠服,腰束金玉大帶,整個人雍華、峻雅。
寧昭則換了一深青質織金翟紋祎,頭戴九龍四花釵冠,手里拿了一把卻扇,端麗、清貴,華儀萬千,一顰一笑間又難掩兒間的態。
“我們昭昭怎麼穿什麼都這麼好看?”
傅堯禮比寧昭快一些,站在房車門外等寧昭。看見出來,忍不住夸道。
蘇冷跟在寧昭后,笑著說:“這下昭昭可算是過癮了。”
寧昭吐了吐舌頭,說:“過癮是過癮,就是有些太繁瑣了,穿起來好麻煩。還有妝造,也要好久。”
“行了,快過去吧。”蘇冷輕輕推了推寧昭。
傅堯禮對寧昭出手。
天壇這一組主要是在祈年殿外的臺階上拍攝,攝影師經驗富,早已給他們找好最佳機位。
……
京城作為第一站,拍的很順利,下午三點鐘便已經結束,一行人稍作休整,又馬不停蹄乘飛機飛向周莊古鎮。
這次婚紗照的拍攝都結合了當地特,周莊是江南水鄉,千年古鎮,因此寧昭和傅堯禮的妝造都是民國風格。
到周莊時是清晨,青灰薄霧覆在水巷蜿蜒的古鎮上,說是水墨畫卷也不為過。
寧昭按著攝影師的指示,著一襲月白緞旗袍立在石階上,傅堯禮一灰長衫站在旁,手里拿了把玉骨紙扇。
攝影師伏在富安橋頭,鏡頭追隨著兩人走過青石板,抓拍了幾張。
寧昭向來喜歡明艷的服飾,如今乍一穿清秀溫婉的旗袍,上的那張揚勁兒也被遮住不。
“我還是喜歡后面那一套。”趁著攝影師調試相機,寧昭靠在傅堯禮上,低聲說。
“那一會兒第二套多拍幾組。”傅堯禮了寧昭的盤發,溫聲說道。
第二套是酒紅絨旗袍,高開衩鑲黑蕾,珍珠母貝扣一路蜿蜒至大,搭了一條墨狐披肩,風韻十足,是按照寧昭的意愿改良過后的,和一貫的風格相配。
因為要采傍晚時分的線,所以拍完第一組后,大家便在臨時租的民宿休息下來。
傅堯禮力倒是旺盛,甚至想帶著寧昭出去轉一轉。
寧昭癱在沙發里,連連搖頭:“我不要,好累。”
拍了拍側的沙發,說:“你過來,傅堯禮。”
“怎麼了,昭昭?”傅堯禮走到邊,坐下,問。
寧昭埋進他懷里,聲說:“沒事呀,就是想抱著你。”
這兩天已經累得夠嗆,然而接下來的二十多天恐怕會更累,這會兒只想抱著傅堯禮充充電。
傅堯禮眉眼低垂,笑道:“辛苦我們昭昭了,你要是覺得吃不消的話,我們可以把時間拍的寬松一點,多拍幾天。”
“算了吧。”寧昭搖搖頭,說,“還有好多事要干呢。”
“那要不我們拍兩個地方?”傅堯禮又提議道。
寧昭想也不想地拒絕:“絕對不可以!”
拍婚紗照,第一次最有意義,寧昭又尤其注重儀式,這十個地點都是心挑選出來的,怎麼可能隨便舍棄哪一個。
“好,那就都拍,你再累一陣兒,等婚禮結束,好好休息。”傅堯禮替寧昭把碎發拂到耳后。
“雖然很累,但是很快樂。”寧昭眼睛亮亮地盯著傅堯禮,“很新奇,也很奇妙。 ”
拍過的寫真并不,每年則三五次,多則十幾次,但是這次不一樣。
是和傅堯禮一起。
新鮮很足。
“嗯,我也是。”
……
傍晚,寧昭和傅堯禮換好第二套服。
因為寧昭的旗袍不再完全復古,傅堯禮也配合著換了黑暗紋西裝三件套。
寧昭很喜歡這一套妝造,拍了幾張用來迎賓的正式照片后,和攝影師商量了一下,決定再多拍幾張相對大膽開放一些的照片。
百年老宅浮著檀香味,寧昭站在窗前,傅堯禮西裝革履地坐在藤椅上。
夕的影被窗戶切割,半明半昧。
“寧小姐,到傅先生上——好,對,拉住傅先生的領帶,對對對,右再往上——傅先生扣寧小姐的腰,完!”
攝影師指導著兩人的作,不斷按下快門。
寧昭抿了抿,看著被自己在下的傅堯禮,忍不住彎起眼睛。
傅堯禮的一只手攬住的腰,另一只手覆在因為高抬而的上。
寧昭傾,離傅堯禮更近,兩人的呼吸織、纏繞,紅寶石流蘇耳墜過了玫瑰紋的鎖骨,到傅堯禮的白襯衫。
這是一個足夠曖昧的作,至,不能作為迎賓照放在宴會廳門口。
“昭昭,堯禮,你們可以親一下呀。”蘇冷在一旁提議。
本來一臉從容的寧昭和傅堯禮作僵住,同時紅了耳廓。
不是,媽媽剛剛不是說要出去氣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寧昭的臉紅的快要滴。
傅堯禮也沒好到哪里去,被未來岳母當場指導并提出建議和拍完以后看片的還是截然不同的。
寧昭輕輕咳了一聲,聲音里帶著害:“媽媽,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剛剛啊。”蘇冷倒不覺得有什麼,年輕小夫妻嘛,這才哪兒到哪兒。
“你們相信我,那樣拍絕對好看,我在網上刷到人家都那麼拍呢。”蘇冷接著說。
“媽媽,那你先出去嘛,我們當著你的面放不開。”寧昭坦誠地撒。
“好,那我去別的房間了啊,你們拍好了喊我。”蘇冷也不強人所難,一臉笑意地離開。
攝影師問:“那傅先生,寧小姐……咱們按照蘇士的建議拍幾張?”
第78章 鳶尾花“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好。”傅堯禮仍舊坐在藤椅上,整個人姿態放松。
寧昭早已趁著說話的空隙窩進傅堯禮懷里休息。
聽到傅堯禮應下來,抬頭,剛想說話,余瞥見傅堯禮凸。起的結。
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過……好像有些……過于……氣了。
還是算了。
寧昭很快放棄。
“那咱們再趁著線還不錯趕拍幾張吧。”攝影師說。
“好。”
寧昭從傅堯禮上起來,旋,彎腰,吻上去。
盤發早已被散開,燙民國時期流行的波浪卷,此刻落在傅堯禮的西裝和頸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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