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江邊的人零零散散地離開，風停了浪也沒了，那點月也褪得干干凈凈，世界一片黑暗，邱意濃也疲憊地睡了過去，直到走路聲把吵醒。

應該是陸宴州的人。

拼命把往后，想讓雜草擋著。

但事與愿違，面前的雜草依舊被人開，出一張陌生的面孔，他恭敬地對道：“邱小姐，這兒終究不是睡覺的地方，回去吧，陸哥在家里等著你。”

邱意濃的里泛出濃濃的苦，躲在這里還是被他們給找到了？

在景城是不是寸步難行。

被他拉起來。

“邱小姐，走吧。”

邱意濃走出來，在幾米之外見到了全勝。

他沒看。

他不能違背陸哥的命令，可夏磊又說邱小姐若是真的想走，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了，別把人帶上絕境。

邱意濃抬步，不是往岸上走，而是去向江邊。

全勝快步沖過去擋在面前：“邱小姐！”

“要麼你打死我，要麼我跳江，要麼放我走。”

“你這是何苦呢？”

“全勝，我不想你為難，我也不想他把怒氣使到你上，你手吧。”

全勝很掙扎，他是蠢，腦子也沒有夏磊靈活，也是拿錢辦事。

夏磊之前對他說過一句話，有時候下屬也應該隨機應變，陸哥和邱小姐其實一直都在較勁兒，兩人都在不開心，要彈聽令。

他不懂什麼彈聽令，但他……

他心一橫：“所有人都到岸上去！”

那些屬下面面相覷，然后走了。

都走了后，全勝道：“我不能對你手，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你跳江，這里環境惡劣不能用來睡覺，你沿著這條路往前走，三百米開外有一條道能上主路，那兒有很多酒店也有不出租車，你能去往任何地方。”

邱意濃鞠躬：“謝謝。”

全勝閉眼：“快走！”

邱意濃離開，走出兩百米回頭，全勝還站在橋底下，目送。

再次對他鞠躬，全勝回禮。

邱意濃快步往前走，再沒有回頭。

上岸。

路上璀璨的燈照著腳下的路，加快步伐，上小路，上臺階，才上第一個臺階，一把匕首突然向了的脖子！

他的聲音險至極：“邱小姐，我終于找到你了——”

那一頭全勝見邱意濃上了小路，他也松了一口氣，轉往岸上走。

他想，這一回是徹底要辭職了。

他沒能完陸哥的吩咐。

……

此時深夜12點，大廈樓頂。

藏青的天空像一塊巨大的幕布一而來，陸宴州坐在躺椅上，戒了幾個月的煙又重新拿起，在指間，他看著離他不足兩米距離的白秋千還有角落里那一排蝴蝶蘭，忘了。

風來，吹著煙頭出如鮮一般的澤，煙霧裊裊上升，一遍遍地模糊他的視線。

煙頭燃完，直到疼了他才低頭，看著被燒紅的手指，手指往回一卷，手握拳，還在冒煙的煙頭在掌心中往他的皮上滾。

燒吧。

這點疼不算什麼。

有人進來，他沒有抬頭。

“陸哥。”全勝：“對不起，沒有找到邱小姐。”

陸宴州毫無反應，就像沒有聽到全勝這句話，只給了全勝一個薄如刀削的側臉。

全勝到底是不習慣撒謊，又選擇了老實待：“對不起，是我放走了邱小姐。”

陸宴州的手依舊在握，掌心到了煙頭的灼燒以及，道：“以死相了？”

“……是。”

煙頭滅了。

陸宴州松開手，掌心被燙出一片紅，煙頭被變形。

兩敗俱傷。

“陸哥，您放過吧！”全勝哀求。

陸宴州仰頭，結滾，苦笑從嚨里滾出來，他松了手，煙頭從手心滾下去。

他低低的啞道：“我有什麼理由放過……早知今日當初不如沒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