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醫生,我來了有什麼用?”趙寶淑冷冷地說,“我今天已經很累了,我要回家休息——”
的話還沒說完便又被打斷,“你不來也可以,醫藥費得轉給我!先轉三萬,不夠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趙寶淑的心里瞬間涌起一怒氣,這一年來,媽已經陸陸續續問要了近百萬,仗著是靳遠西生母的份在靳家撈了不好,可現金也不過就一百來萬。那套房子,還有那輛車都不在的名下,只是表面鮮,實際上手上的錢僅僅足夠維持的生活!
跟家里說明過自己的況,可家里人并不相信,都覺得傍上了靳沉翊本不會缺錢,甚至罵是白眼狼,自己攀了高枝就想甩掉娘家人,不想管他們了。
倒是真不想再管們,可那畢竟是的親媽,親弟弟……
趙寶淑深呼吸一口氣,疲憊地閉了閉眼,“我現在過來。”
電話那頭,趙母掛了電話,病床上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姐將錢轉過來了嗎?”
趙母得意洋洋地將手機扔在沙發上,“敢不給錢?要敢不給錢,我就敢將做的那些事抖出去,看能落到什麼好!”
“媽,你別將姐太急了,到底是我親姐。”病床上的男人聞言松了口氣,可心里終究是有些不忍。他只想讓姐姐將醫藥費出了,然后再給他一筆小錢,讓他能帶著朋友出去旅游散心。至于買房買車什麼的,他暫時不奢求那麼多,因為他在網上看到過新聞,靳氏集團總裁的前妻回來了,而姐姐也并非是靳家太子爺的親媽,這件事,他們全家都知道。
姐姐本不像他媽口中所說的那樣有錢,除非能真正嫁進靳家……
開門聲打斷了趙大寶的思緒。
趙寶淑一臉怒氣從門外進來,冷眼瞥向床上的趙大寶。看到他右纏著繃帶可憐兮兮的模樣,臉上的怒氣緩和了一些,但語氣還是邦邦的,“怎麼回事?”
趙母上前就是一掌打在趙寶淑的胳膊上,怒罵道,“還不是都怪你!你弟弟來海城找工作,你這做姐姐的不僅不照拂他,還給他租了套那麼破的房子!那種老小區治安不好,你弟遇上流氓了,跟人家手打架,手都骨折了!”
趙寶淑沉著臉,心里原本還對趙大寶有一心疼不忍,可趙母的話瞬間點燃了的怒火。
“你知道你口中所謂的那麼破的房子,一個月租金多?七千塊錢!他又不肯和人合租,難道還想我給他在高檔小區租一套月租幾萬的房子?媽,我沒這個本事,你如果有這個本事,你倒是出錢給他付房租啊,別花著我的錢倒頭還要來埋怨我!”
“跟我胡謅!”趙母出一手指狠狠了趙寶淑的額頭,“你男朋友可是靳氏集團總裁,他從手指里出來一點也足夠我們一家子吃喝不愁!我看你就是對我跟你弟弟不上心,只顧著自己福!”
趙寶淑氣得膛直起伏,從小到大,母親無理取鬧般的指責怒罵早已經習以為常,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并不是母親的親生兒,的眼里心里永遠只有趙大寶一個孩子,反抗過,憤怒過,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也漸漸麻木了。
只有在為這個家付出的時候,往家里拿錢的時候,母親才會對出笑臉,只有在有所求的時候,的媽媽才會對噓寒問暖,表現得像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趙寶淑深呼吸一口氣,冷眼對上母親憤怒的目,心里突然涌起一陣悲哀。
“媽,你別姐姐了。”趙大寶看著趙寶淑被罵得抬不起頭的模樣,不忍心地說道,“和靳總的關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即便是靳家當是靳遠西的生母,但也并沒有接。靳總的前妻回來了,靳總要和復婚,公開給姐姐發了律師函,不僅不給錢,還要起訴!”
趙大寶頓了頓,轉頭看向趙寶淑,“姐,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況,海城醫院的醫藥費太貴了,這筆錢還是得麻煩你……其他的,我不跟你多要一分了。”
大不了跟朋友去旅游的事暫時緩一緩,等姐姐度過了這次的難關再提。從小到大姐姐都沒有虧待過他,他相信憑姐姐的貌,就算沒傍上靳總,也一定能找到其他的有錢人養,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也能跟著繼續沾。
趙寶淑并不知道趙大寶的心思,原本冷如止水的心終于到一溫暖。看了眼趙大寶打著石膏的手臂,沉默地點點頭,掏出手機便要去收費窗口付錢。
這一年來的積蓄幾乎都被家里掏空了,但還是悄悄攢下來十多萬,付一次醫藥費不問題。
可趙寶淑還沒走出病房,就聽見后趙母嫌惡的抱怨聲,“真是沒用!我怎麼生了一個這麼廢的兒!”
冷冰冰的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在趙寶淑心頭,趙寶淑忍不住紅了眼睛,低著頭快步走出了病房。
不遠的護士站里,孟西鬼鬼祟祟地躲開,避開了和趙寶淑的面。
等趙寶淑的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孟西這才跟護士站的朋友匆匆打了個招呼,從安全通道離開。
黎初寧剛剛哄睡了靳遠西,病房門被推開,孟西快步走了進來。
看了眼病床上睡著的孩子,他的眼角還掛著沒干的淚痕,孟西有些心疼。這孩子今晚了大罪,估計被嚇得不輕。
“小寧,你出來一下。”
孟西表嚴肅,黎初寧嗅到一不尋常的味道,輕掩上病房門跟隨孟西出去。
“孟西,我仍舊不相信趙寶淑是西西的親媽。”黎初寧固執地說。有強烈的直覺,對西西的莫名親近就像是西西對無理由的喜歡一樣,那是源自于親緣的本能。況且,西西那一的淤青,尤其是胳膊上甚至被趙寶淑的指甲掐破了皮,也是為人母親的人,不相信天底下有母親會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這樣的狠手,毫不在乎他。
“小寧,我剛在醫院里看到趙寶淑了。”孟西猶豫了一下,低了聲音道,“竟然是蘇達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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