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小,喝不了烈酒,但那些甜酒,還是可以嘗一嘗嘛。
妙妙最喜歡那些甜甜的東西啦。
抱住董太傅的大,開始召喚另一個隊友,尖著嗓子道:“——外祖母外祖母,你快過來啊,阿娘好兇啊!”
“做什麼呢,做什麼呢,”外祖母周氏急匆匆過來,護住外孫就開始拉偏架:“妙妙還小,玩兒怎麼了,你小時候也不見得好多,兇什麼兇。”
也不理會站在那里的兒,周氏便拉著外孫的一只小手,帶著往里走,邊走便絮叨道:“別理會你阿娘說的那些——小孩子嘛,該做什麼便做什麼,高興最重要,去跟你二哥哥和阿蕊姐姐玩兒會,外祖母給你做鮮蝦云吞去。”
青漓甜甜噠撒道:“外祖母最好啦~”
董氏無奈的跟上去:“阿娘,話不能這麼說,就因為小,才更應該教導起來……”
“你這話我便不聽了,妙妙也是我嫡親的外孫,還能害不”周氏頭也不回,只是道:“你自己想想,在外頭見人會客的時候,妙妙可曾做過什麼不得當的這麼乖的孩子,是我自己,都聽人夸獎過好多次呢。”
“——只要枝干是正的,其余的事,便由著高興去。”
董氏被母親說的無言以對,斜了小兒一眼,無奈的嘆口氣,偃旗息鼓了。
晚飯的時候,魏國公夫婦也在,董太傅與周氏只當沒看見他們,只對著三個小孩子親昵的很,慈之溢于言表,一會兒說這個好吃,一會兒說那個好吃,照顧的無微不至,面前的小碗堆得滿滿的,還在不停的添菜。
董氏看看自己的阿爹阿娘,再看看吃的滿油的三個小孩子,忽然覺得有點心塞。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過了那個上了飯桌就會被寵的年紀啊。
魏國公看出妻子神中的惆悵來,微微一笑,手用公筷為夾了塊丁,想要安一二。
只是,那雙筷子中途便被董太傅阻攔住了。
“一把年紀的人了,別吃得這麼葷腥,”董太傅云淡風輕的將那塊丁夾到了丁香花一般的外孫碗里去,極慈的道:“阿蕊太瘦了,要多吃一點,像妙妙那樣,臉上有點才好看呢。”
“……”魏國公道:“阿爹,一晚上了,我們還沒過葷菜呢。”
“哎呀,你們還吃什麼葷菜,又不是小孩子了,”董太傅一面為外孫剝蝦,一面漫不經心的道:“那邊不是還有青菜嗎”
“……”魏國公有點傷心的低下頭:“哦。”
這些年來,因著皇長子之事的牽連,董太傅在朝堂上也跟著不得志,面上卻不顯抑郁之,只一門心思修書,其余時間便在家陪著老妻與幾個小孩子,倒也自得其樂。
董家只有老夫婦二人是正經主子,自然也用不了多人伺候,他們還康健,但凡可以,便會親力親為。
周氏出大族,頗有雅量,也放得下世家的架子,董太傅際遇不好,也未曾現出不虞之,見丈夫在家中留的多了,便開了后院一塊地,種些家常菜蔬,除蟲拔草,恬然自得。
青漓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雖說對于政治上的事不明白,可董家的失勢,還是能看出一二的。
可更因如此,才更加欽佩外祖父與外祖母。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不拘于外,富貴時平和,勢頹時安然的。
那種刻在最深里的風骨,寵辱不驚的風范,可能是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東西。
也正因如此,才格外喜歡留在外祖父家,哪怕是于最細微的地方,也總會有全新的悟。
當然,除此之外,貪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外祖母周氏的廚藝十分好,不僅是菜肴烹制的可口,小點心也做的致可,青漓一去便不想走,在外祖家呆了一陣子,連腮都胖了一圈兒。
好在五的底子好,即使是胖了,也是小松鼠一樣,圓鼓鼓的,倒也可。
……更何況,還可以嘗到外祖父珍藏的葡萄酒呢。
這一日,青漓正喝的暈暈乎乎時,卻看見外祖父換了一件裳,獨自往后門去了,好奇心使然,悄悄的跟了上去。
毫無疑問的,一到門口,便被董太傅發現了。
青漓也不在乎被抓包,只抬頭看著董太傅:“外祖父是要出去玩兒嗎過分,怎麼可以不帶妙妙”
“不是啊,”董太傅笑著蹲下去,平視著面前的小姑娘,素來灑的笑容中有了些許沉重與嘆息:“外祖父有事要做,不能帶著妙妙的。”
他青漓的小腦袋,輕聲哄道:“妙妙先回去,外祖父回來之后,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青漓保證道:“妙妙很乖的,也不會跟別人說,外祖父就帶著我嘛。”
董太傅頗有些無奈的看了一會兒,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居然應允了,只向叮囑道:“——要乖,也不許同別人提起,知不知道”
青漓點頭點的像是小啄米,只差沒在臉上寫“我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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