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慈寧宮,褚映玉便去承乾宮侍疾。
因在慈寧宮那里耽擱會兒,來得最晚,安王妃等人都已經來了。
見進來,安王妃面上出幸災樂禍之,平王妃和連靜萱、姚桃等人都十分關心地看過來。寧王妃有些不自在,僵地轉過頭不去看。
褚映玉將這些妯娌的反應看在眼里,心里有幾分明悟。
安王妃便不必說,是恨不得雍王趕死的,寧王妃估計猜測出雍王出事肯定是那些皇子的手筆,所以現在面對褚映玉時極為不自在。
褚映玉坐下后,姚桃便握著的手,安道:“你放心,雍王一定沒事的。”
連靜萱也跟著點頭,都在安。
平王妃擔憂地看著。
褚映玉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嗯,我知道,你們放心吧。”
看笑得這般勉強,們哪里能放心,明明是過來給皇帝公公侍疾的,幾人偏偏都不關心皇帝如何,都在關心褚映玉。
安王妃心里冷笑,覺得這些妯娌真是沒眼。
現下圣人中毒,聽說已經垮了,最近這段時間都無法下床,將來能不能養好還未知。大周不需要一個病弱的皇帝,只怕很快就要變天……
這種時候,聰明人就應該知道安王是最有希的,應該討好才對。
姚桃等人自然知道這里是承乾宮,略關心幾句后,又像昨天那樣枯坐著,等皇帝那邊的召見。
這一日,皇子妃們仍是在偏殿枯坐過去。
不過們在偏殿里也不是一無所知,得知皇帝又召見哪些大臣,皇子們在皇帝前是如何當孝子的,其中表現得最孝順的要數安王,最不孝的要數平王。
平王的瘸了,一直不愿意出門見人,在府里日日喝酒,醉生夢死。
可現下圣人中毒倒下,他不愿意出門也得進宮侍疾,導致他的臉很不好,全程都是沉著臉,臉比起定王這個天生沉的還要黑幾分,看著測測的,并不好相與。
褚映玉隨眾人一起離開時,發現安王妃又看自己一眼。
這一眼蘊含著高高在上和某種勝券在握的得意,以及恨不得將踩塵埃的惡意,讓人心里不舒服。
褚映玉微微皺眉,直接無視。
**
夜后,侍疾的皇子和守著的大臣都離開了。
偌大的承乾宮里,除了皇帝的心腹太監袁德音外,只有皇后守在這里。
皇后坐在龍床前,用帕子捂著,偶爾咳了幾聲。
守在一旁的袁德音見狀,關心地問:“娘娘,要不要請孤道長過來給您瞧瞧?”
皇后咳了好一會兒,總算緩過來,疲憊地道:“不用,昨兒已經看過,本宮現下也在吃著藥。”
卻不說自己的如何。
雖然不說,袁德音是皇帝的心腹,哪里不清楚皇后的況,不免有些憐憫。
這也是圣人能放心皇后守在這里的原因,兩人都同中一種毒,同樣罪,圣人對皇后自然也有幾分認同。
袁德音聲說:“娘娘要保重。”
兩人正說著,發現床上的元康帝醒了,袁德音馬上湊過去,倒了杯水喂他,然后又將他扶起來,靠著一個大迎枕而坐。
皇后全程沒手,冷眼看著。
現在虛弱,袁德音也不敢讓去伺候圣人,免得皇后也倒下。
元康帝看到皇后的臉,有些愧疚地說:“皇后,辛苦你了。”
皇后神淡淡的,“只要圣人趕好起來,臣妾便不算什麼辛苦。”
聞言,元康帝越發的愧疚,“是朕的錯,當初沒聽你的勸……”
“圣人不必再說這些。”皇后打斷他,眼里浮現淚,“臣妾現在已不求其他,只求玄愔這次能平平安安回來……”
說到最后,以帕拭淚,傷心極了。
元康帝愧疚得都不敢看,只能勉強道:“放心,玄愔會沒事的,他在北疆七年都沒事,何況這次只是去江南賑災,那些流寇不足為慮。”
皇后低頭拭淚,沒有吭聲。
兩人心里都清楚,那些流寇是不是真的流寇還另說,要害陸玄愔的,也不是流寇,正是今兒進宮來侍疾的那些皇子和他們背后的勢力。
元康帝的實在虛弱,一天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床上昏睡,孤鴻子也如實告訴他,這毒是無解的,只能盡量給他延續生命,但無法讓他的恢復常人那般,會像當初的皇后那般,一天中大半時間都要臥床躺著,不能有毫的勞累。
皇后當初是怎麼樣的,元康帝心里十分清楚,越發的急切。
雖然這幾天他都在昏睡之中,清醒的時間不多,但他如何覺不到那些皇子和他們后勢力的蠢蠢。
元康帝想著,低聲對皇后說:“你放心,朕已經做好安排,定會拖延時間,等到玄愔回來。”
這時候,已經容不得他再平衡諸皇子的勢力,需要盡快挑出一個繼承者,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元康帝看來看去,如今能讓他信任的,也只有嫡子陸玄愔。
雖然這嫡子有口疾不能繼承皇位,但不是有孫子嗎?現在孫子是皇太孫,兒子當個攝政王完全沒問題。
皇后默默地聽著,回憶這幾天皇帝的安排,突然面躊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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