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蘭郡主一聲令下,兩名護衛迅速上前,企圖押著慕灼華跪下。
“怎麼,嘉蘭郡主是玩不起嗎?”
慕灼華冷哼一聲。
與此同時,對面樓船最頂層的侍衛在熙妃箭過來時,就一直關注著那邊的靜。
察覺到熙妃娘娘被人刁難,神變得極為嚴肅。
“熙妃娘娘似乎遇到麻煩了。”
侍衛迅速拿起弓箭。
箭矢帶著凌厲的氣勢,直接中了其中一個護衛的手臂。
“啊!”
那被中的護衛發出一聲慘,手臂上鮮瞬間涌出。
不得不松開了手。
慕灼華到束縛消失,轉頭去。
不錯不錯,回頭定讓赫連梟好好嘉獎一番這侍衛。
嘉蘭郡主一驚,目急急投向遠樓船。
又轉頭質問:“你到底是誰?和對面樓船的主人是何關系?”
秦芷蘭站在一旁,看戲般搖了搖頭。
現在才問這些,是不是太晚了?
這個嘉蘭郡主,實在是愚蠢,到現在還沒意識到事的嚴重。
慕灼華:“嘉蘭郡主,無可奉告。”
看向秦芷蘭:“我們走吧。”
“攔住們,不管對面的人是誰,就算是皇親國戚又如何,傷了本郡主的人,還想全而退不?!”
嘉蘭郡主見兩人要走,頓時暴跳如雷。
“你們兩人知不知道我的姐姐是當今陛下的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不僅和陛下青梅竹馬,還從小被太后養長大,就算對面樓船的人是親王,今日也得給本郡主一個代!”
秦芷蘭呆愣了一瞬。
原本只把嘉蘭郡主當作一個炮灰,對作死的行為到十分無語。
可......
姐姐是淑妃?!
難怪這嘉蘭郡主如此囂張,原來背后有強大靠山。
淑妃可是歷史上赫連梟未來的皇后。
不過穿越過來后,還沒見過淑妃。
也不知淑妃和熙妃在這位陛下心中,究竟誰的分量更重。
但淑妃背后有太后撐腰,今日慕灼華讓嘉蘭郡主如此丟臉,看來這件事難以輕易了結。
慕灼華漫不經心道:“嘉蘭郡主想要什麼代?”
“賭約勝負已分,我似乎不欠郡主什麼。”
眸轉向傷的護衛,笑意更深了幾分。
“至于那支箭——”抬手指向對面樓船,“冤有頭債有主,郡主何不親自去問問?”
嘉蘭郡主眾星捧月慣了,實在忍不了有人在面前放肆。
“本郡主正有此意,開船,過去!”
-
赫連梟端坐在樓船正廳的寶座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
殿中數十名樂排列整齊,琴瑟和鳴間,一隊舞姬正翩然起舞。
這些都是為慕灼華心準備的——
南朝最負盛名的“驚鴻坊”樂師,皇城里千金難求的“霓裳閣”舞姬。
赫連梟對這些靡靡之音興致缺缺,目頻頻向廳門方向。
竟然這麼久還不回來。
就在這時,侍衛統領疾步,單膝跪地。
“啟稟陛下,熙妃娘娘此刻正在對面畫舫...只是...娘娘手持弓箭,正對著我們樓船方向。”
赫連梟眼底閃過一不解。
——不是向來不喜弓箭之?
廣袖一振,帝王已起邁出廳門。
候在甲板的侍衛立即雙手奉上一支羽箭。
“陛下,此乃熙妃娘娘所。”
那侍衛頓了頓,又謹慎補充道:“箭勢雖疾卻未傷人,想來娘娘只是玩笑...”
赫連梟抬眸間,對面畫舫上的景盡收眼底——
慕灼華正與旁人言笑晏晏。
帝王眸倏地沉了下來。
明知他在等,卻還在與旁人周旋?
在帝王胡思想之際,一名侍衛再次稟報:“陛下,剛剛對面畫舫之人膽大妄為,竟敢命護衛對娘娘手。”
“屬下為了保護娘娘,用箭矢懲戒了那護衛。”
赫連梟眉間驟然凝起三道凌厲折痕。
不是與人流,而是被欺負了?
“開船。”
霎時間,樓船破浪而行。
而對面畫舫,也調轉船頭,不避不讓地迎了上來。
赫連梟踏著階梯而下。
他剛至底層甲板,對面畫舫已穩穩停靠在側。
“這船主人何在?”
嘉蘭郡主旁的丫鬟昂著下,趾高氣揚地喝道,“傳話去,就說嘉蘭郡主駕到——”
王裕原本靜立船頭等候陛下,聞言眉頭一擰。
抬眼去,卻見熙妃與秦貴嬪立于畫舫之上。
“快!”
王裕立即揮手,“搭好踏板,恭迎夫人回船。”
侍衛們聞令而,頃刻間便將踏板穩穩架在兩船之間。
嘉蘭郡主在看到王裕的瞬間,僵在原地。
因著姐姐的關系,見過陛下,自然認得這位前大太監。
“夫...夫人?”
的聲音陡然變了調,脖頸機械般轉向慕灼華。
王裕在此,那這艘樓船的主人豈不是...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心底炸開——
眼前這個方才百般刁難的子,莫非就是那位南朝來的、傳聞中寵冠六宮的熙妃娘娘?
嘉蘭郡主耳邊嗡嗡作響。
下意識扶住船舷。
畫舫上的眾人,見郡主呆立當場,一句話也不說,皆是面面相覷,滿臉疑。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侍衛們將踏板搭在兩船之間,而后看著兩位南朝子從容地朝著樓船走去。
這.....
這是怎麼回事?
赫連梟來到一層甲板,嘉蘭郡主才回過神來。
正要行禮,轉念一想——
陛下微服私游,攜熙妃同游,分明不張揚。
這一遲疑間,整個人再次僵在原地。
赫連梟的目在上一掃而過。
走到船頭,長臂一攬便將慕灼華接懷中。
“怎麼跑到別人船上去了?”
低沉的嗓音里含著幾分不悅,卻仍小心地將人放下。
“嘉蘭郡主盛相邀,臣妾怎敢推辭?”
赫連梟不想暴份,要不又得烏泱泱跪一片。
側首冷冷睨向嘉蘭郡主:“還不離開?”
待回宮后,定要讓歸命侯好好管教管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
嘉蘭郡主如夢初醒,渾一個激靈。
連忙吩咐道:“本郡主今日累了,靠岸,回府。”
等畫舫漸行漸遠,嘉蘭郡主才地回過頭,朝著樓船的方向去。
平日里行事囂張,可并非沒有眼力見兒。
姐姐現在不在陛下邊,陛下自然不會偏袒自己。
若是陛下知曉不僅辱罵了熙妃,還指使護衛羈押,自己定然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兒,嘉蘭郡主的后背被冷汗。
不過,熙妃還真是寵啊!
姐姐到底還要陪著太后祈福多久?
聽說貴妃都已被降為昭儀了,若姐姐再不回來,這熙妃怕是要徹底取代姐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
不行,得趕給姐姐寫封信,將此事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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