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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細腰嬌軟?是朕口是心非!》 第1卷 第160章 你可開心?

赫連梟握住抖的雙手,一把將人攬懷中。

慕灼華跌坐在他上,整個人都被他鎖住。

“是朕錯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前所未有的

“對不起......”

慕灼華心頭泛起一陣鈍痛。

對金朝本就沒有歸屬,赫連梟方才的解釋,讓明白金朝的覆滅或許真是大勢所趨——

這一點,并不怨恨他。

可養父母......

慕灼華攥袖。

即便知曉他們曾利用過自己,但那些年真真切切的關懷與疼,早已在心中扎

就像哥哥也曾做過一些讓不滿的事,但哥哥仍然是他最重要的人。

對養父母的,甚至比脈至親還要深厚。

所以,當所有至親都命喪赫連梟之手,心中的恨意幾乎要將理智焚燒殆盡。

然而養母的死,竟還是與兄長不了干系。

夢中景象歷歷在目:兄長因遠嫁紫原而遷怒養母,親手了結了養母命。

這一世原以為能護養母周全......

卻不想兄長得知赫連梟許后位,又因那個賭約——若赫連梟毀諾,便隨兄長離去。

為贏這場賭局,兄長竟與太后合謀,讓赫連梟手上沾染養母的鮮

而赫連梟......因怕怨恨,果然選擇了背棄承諾。

在赫連梟眼中,兄長確實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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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算計著與赫連梟的,更深知如何利用肋,讓對赫連梟恨之骨。

慕灼華輕按眉心,聲音輕得像是怕驚碎了什麼珍貴之

“赫連梟,我哥哥對我很好很好,他是世間唯一一個,從小就將我捧在手心呵護的人。”

“自時起,我弱多病,是他踏遍千山為我尋藥。我在金朝時曾是他的未婚妻,他卻甘愿帶我去南朝以哥哥的份寄人籬下,只為求得一塊南生玉為我養。”

“我想學琴,他便重金聘來天下第一的琴師,我想習畫,他便收集歷代名家真跡。除了...除了要我離開你這件事,他從未違逆過我的心意。”

說到最后,的聲音已然染上意。

“他待我...當真是傾盡所有......不管你是因為什麼殺他,你覺得我會原諒你嗎?我連自己都原諒不了......”

赫連梟的嗓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抑著無數個無眠的夜。

“朕也會傾盡所有對你好......”

“朕以為你離世,甚至打算培養好繼承人就隨你而去。”

他抬手按住心口,“見不到你的每一刻,這里都像被利刃攪。朕曾癡迷狩獵,鮮能帶來片刻麻痹,可自你走后——無論是醒是夢,眼前都是你的影子。這種煎熬,幾乎要讓朕發狂。”

慕灼華眸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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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想要的——讓他嘗遍過的每一分痛苦。

“只要你在朕邊,任你如何報復,朕都甘之如飴。只是......你可開心?”

慕灼華從他懷中起袂如流云般落:“不重要了。”

三個字輕若鴻羽,卻重若千鈞。

離去,不曾回首,只留下一室寂寥的龍涎香。

赫連梟的目死死鎖住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翻涌著晦暗不明的緒。

為何非要這般折磨自己?

為何甘愿被仇恨的枷鎖錮?

明明......也不快樂啊。

殿燭火將盡,赫連梟獨坐于漸濃的黑暗中,許久才沉聲開口:“王裕,人可到皇宮了?”

“回陛下,”王裕躬應道,“已在偏殿候著了。”

“好。”

赫連梟指節輕叩案幾,“讓他好生準備著。”

-

慕灼華每日在翊坤宮子,自那日與赫連梟深談后,明白他的用意——

也許并非為了停止的報復,而是如同兄長一般,不愿看被仇恨蠶食心神。

不愿見終日郁郁。

可從前種種,又豈是一句原諒就能抹去的?

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赫連梟并非全無

只是這份太復雜,復雜到寧愿將其深埋心底,不去

甚至看著懷中與赫連梟眉眼相似的子時,也只愿承認——

他們之間,僅剩這脈相連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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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接后位......

是因為在哥哥死前,既已許諾要為他的妻子,便再不能以他人婦的份,戴上那頂冠。

慕灼華將懷中的嬰孩輕輕搖了搖,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紛的思緒都甩出去。

垂眸著兒子日漸紅潤的小臉,瑩白如玉的在晨中泛著珍珠般的澤。

一個多月來,小家伙一天比一天圓潤可,此刻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小手無意識地抓著襟。

“娘親有你就夠了。”

低頭輕吻嬰兒的額頭。

這一刻,所有的仇恨與糾葛都暫時遠去,只剩下懷中沉甸甸的溫暖。

正為梳發,不經意提起近日宮中的閑言碎語。

“娘娘,說來也怪,往年這幾日陛下總要出宮去的,今年卻一直閉門不出,如今建章宮宮門鎖,后宮都在猜測緣由呢。”

玉梳在青間微微一頓。

慕灼華眸微凝——

突然想到這幾日,正是“慕灼華”的忌辰。

記得赫連梟說過,他服用了噬心蠱,每年這幾日他都會去往生廟,跪在的菩薩像前贖罪,讓那尊佛像親眼見證他的痛不生。

原以為回宮后,赫連梟早該解了這蠱毒......

“備輦,本宮去趟建章宮。”

突然起,珠釵在鬢邊輕晃,“好生照看四皇子。”

“是,娘娘。”宮連忙福應下。

建章宮外,王裕遠遠見宸貴妃的儀仗,眼中頓時迸發出希冀的芒。

“奴才見過娘娘。”

他疾步上前行禮,聲音里是掩不住的欣喜。

“陛下可在?”

“回娘娘的話,陛下正在殿。”

王裕言又止,“這三日陛下嚴令不見任何人,不過,不過若是娘娘,陛下應該是樂意見的.......”

殿門被推開,一縷天昏暗的室。

慕灼華循著抑的悶哼聲,徑直朝寢殿走去。

眼前的景象令呼吸一滯——

赫連梟向來一不茍的發冠早已散落,墨發凌地披散在肩頭。

龍袍大敞,壯的膛,隨著急促的息劇烈起伏。

目驚心的是他鮮淋漓的右手,正死死攥著幾片碎瓷,仿佛要用皮之苦來抵消噬心蠱帶來的劇痛。

當年兄長中蠱時,翻遍醫書,對這噬心蠱是了解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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