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卻是接待的老師都是團里不常見的,團長遲遲沒有出現,藝和劇務總監,還有幾個德高重的指導老師都不在。
團員們跟在他們后面,隊伍分散,私底下竊竊私語,“是突擊檢查嗎,怎麼只有副團長接待,為什麼沒看到團長?”
“副團長平時不是為演出忙里忙外嗎,怎麼這次參與社接待了。”
大家的議論也是南嘉心中所想,這架勢乍看是因為沒有提前通知,不在舞團的團長無法第一時間趕來接待,所以由副團長代勞。
可疑點重重,真若是突擊檢查,說明投資團對舞團不信任,舞團部出現問題才導致他們突擊檢查。
如果不是突擊檢查,提前有過通知,而團長和資深老師不在這里的原因,不可能是他們不想來,而是來不了,可能被投資團拒絕,可能其他緣由。
由此推斷,這不單單是一次視察,領導們的視察,往往由于已經發現問題所在,過來走個形式。
陳夫人和副團談笑風聲,問及新場地的適應和團員們的訓練,對芭蕾了解不淺,旁人糊弄不得,副團一一回應,綜合利弊告之,其他倒沒什麼病,配備的廚房不太合團員們的口味。
這點小事提出來,倒不怕人家聽了笑話,副團自己都不好意思笑笑。
“那確實是應該換一下,孩子們平時節食已經很辛苦了,不能再吃得不好。”陳夫人若有所思點頭,“這邊裝飾不好看,回頭報個記錄,給所有教室整修一下。”
細枝末節都給理恰當。
惹得孩們驚羨,比起能喊陳家太子爺老公,讓陳夫人做婆婆的力更大。
逛到展覽中心區,上方掛著一黑板大小的顯示屏,上面滾著近期的活。
親自來一趟,哪有不展示部技的道理,舞團本該展覽最近的一次演出,奈何發生巨大失誤,副團讓人調出更上一次的大型演出。
是南嘉和一個首席白天鵝跳的那次,頗好評,只是由于兩人不比白思瀾出名,沒有到太大關注。
每場演出都有人剪輯出主要部分以供宣傳,上次的演出白天鵝首席沒有差錯,可黑天鵝作更有欣賞,放出來的鏡頭,南嘉占了三分之一。
陳夫人興致濃地欣賞,時不時和兒子搭兩句話。
陳祉不想關注,只說自己看不懂。
屏幕上的人,有什麼好看的。
“是啊。”陳夫人笑,“本人比視頻好看。”
陳祉眉宇間淌過不易察覺的異,“母親,可以開會了。”
他們這次過來,不僅僅人為關懷,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部會議報告是不了的。
到這個階段,員們無法再來參觀,陸陸續續回教室,有人演出累了,可以回去休息。
老師都不在,姐妹團也分散,小喬著手機,“我們吃點下午茶,慶祝一下吧。”
“不怕長胖?”
“吃,看不見。”小喬笑嘻嘻,過一會兒,不嘻嘻,“中環街頭這家配送費這麼貴嗎。”
港島價高,外賣配送費不低,南嘉瞅了眼,“你要點什麼,這家的豆芋泥杯?”
“嗯。”小喬一副要下定決心的樣子。
“我來點吧。”
“不用不用,我有錢。”
南嘉說,“你不是說配送費貴嗎,我找人送來。”
“真的嗎?”小喬問,“找誰?”
南嘉該怎麼說,給配備的司機和保鏢團隊都在附近,以備隨時接出行,“反正是認識的人。”
除了上下班,很吩咐他們做事,這次就讓他們充當一下外賣員。
小喬沒讓南嘉點太多,上說吃,實際上特別胖長胖,每周稱重的時候膽戰心驚,恨不得地球吸引力減一半。
南嘉的重控制得就很好,尤其是剛來那會兒,每周居然會瘦,最近稱的時候胖了一斤,無傷大雅,是在老師認可的重范圍。
芋泥杯很快被人送來,不大,小蛋糕尺寸。
小喬拆禮似的,滿懷欣喜,“要是再來幾個蠟燭就好了,慶祝儀式就更完。”
南嘉把勺子遞給,“有這麼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何鳶走了,你終于可以歸隊了。”小喬接過勺子,端起芋泥杯,閉上眼睛虔誠地許愿,“希從今以后我和嘉嘉永遠在一個隊伍里。”
“嗯,會的。”
小喬期待地掀開杯蓋,勺子剛拿起來,靠近過道的肩膀忽然被來人撞了下,一個沒穩住,蛋糕杯失去平衡,順著慣跌落在地。
不到半秒的功夫,剛才味可口的蛋糕杯,瞬間翻個底朝天,在地面瓦解。
小喬目呆滯,還沒醒過神來,蛋糕杯底又被鞋狠狠踩了一腳,淡紫芋泥和油漿,在四周濺落,離得近的都遭了殃。
何鳶的心差到極致,白思瀾也不在,沒人給傾訴沒人阻攔,肆意妄為,毫無忌憚,“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壞了你的蛋糕,多錢,我雙倍賠給你。”
“你……”小喬氣得差點不上氣。
“怎麼不笑了,剛才不是笑得很開心嗎。”何鳶挑,“看我出丑就這麼高興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要跳黑天鵝呢,胖得跟豬似的,做夢吧你。”
和白思瀾都非常擅長在人期許的時候潑一盆冷水。
小喬無措地站在原地,明明氣得很想懟回去,可是何鳶太兇悍,仗著自己混黑的爹,不是第一天這麼為所為。
南嘉仿若一個看客,用看似事不關己的平緩語氣,每個字卻犀利針對,“你最好把這里收拾干凈,再向我朋友道歉。”
“我不是說了不好意思了嗎。”何鳶沒有悔改之意,“至于收拾干凈,我可從來沒有做過這些活,不像有些人,天生就是苦命,沒爹媽疼。”
“何鳶。”南嘉冷靜詢問,“白思瀾,你的那些好姐妹呢?”
“思瀾姐和們當然有自己的事了,怎麼,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也就是說,現在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南嘉話語間已經近,“那你覺得,我下一步是把蛋糕涂你臉上,還是讓你再摔一跤?”
“……你敢?”何鳶心虛,下意識往后退,“這里是有監控的。”
“你覺得我和小喬為什麼在這里吃東西。”南嘉淡笑,“當然是,監控死角,老師看不到。”
當然不可能有監控死角,寬敞的走廊不比之前的旋轉樓梯,別說死角,一個角落可能還能來三個特寫。
可話已經把何鳶嚇得不輕。
但毫不慫,抬腳就將地面上的蛋糕往們那邊踢去,再次弄得到都是,食指一指大聲警告,“我告訴你,你今天如果敢對我手,我明天就能讓你從舞團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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