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夜叔，我敬你們。」

東部戰區，蘇牧舉起酒杯，目掃過面前的二人。

「哈哈哈哈，蘇牧小子，你這實力當真是坐火箭一般的提升啊，我記得幾年前你也才剛剛踏武道沒有多久，如今，卻是已經踏八境了！？」

張老還沒有說話。

一旁的凜夜卻是已經道。

惹得張老白了他一眼。

隨即才重新看向蘇牧。

「牧兒，今日怎麼有空來找老頭子我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請我和凜夜老鬼幫忙啊？有的話儘管說，你老師我和你夜叔一定幫你。」

「哎，張老鬼，不帶你這樣的，你要幫你弟子你自己應下就是了，什麼鬼你就幫我一起應下了！？」

凜夜撇撇道。

張老看了他一眼道：「咳咳，一個月前，某些人去。。。。。。」

張老的話還沒說完。

凜夜頓時臉大變。

一團黑瞬間糊在了張老的上。

隨即拍了拍膛道：「蘇牧賢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你老師沒法幫你，你夜叔我也一定幫你！話不多說，你夜叔我先提一杯！」

一杯酒吞腹中，凜夜的目卻是看向了一旁的張老。

彷彿在說：「可以了吧？老東西！」

而張老則是慢悠悠地將糊住自己的東西拍去，得意地朝著蘇牧挑了個眉。

見此一幕的蘇牧一邊將杯子裡面的酒送裡，一邊笑道：「老師，您和夜叔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說實話，但凡您倆有一個是異的話，我都要懷疑您倆是一對了。」

「你個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連你老師都敢調侃了！我和這個老東西純粹的父子關係罷了。」

「不錯，我父他子。」凜夜贊同地點點頭。

張老卻是道：「你隨便找個人來看看，是我更像父親一點，還是你更像父親一點。」

凜夜頓時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他第一次有點痛恨自己這張年輕的帥臉。

「哈哈哈哈。」一旁的蘇牧則是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老也是灌上了一口酒，道：「說正事，牧兒，你此番來找老師，單純就只是為了喝喝酒，敘敘舊？」

潛意識裡，張老好像習慣地還是將蘇牧看孩子一般，所以見到蘇牧來找他，總是會下意識的覺得蘇牧是不是遇到了困難，需要他幫忙。

孩子再大，在父母的眼裡，終歸還是小孩。

這個道理，放在蘇牧和張老這裡，也同樣適用。

蘇牧卻是道：「老師，您把我想什麼人了？難道我只有遇上了事，才會來找您啊？就不能是單純地想您和夜叔了，所以來看看你們。」

「好好好。」

張老點點頭。

轉頭卻是看向了一旁夾了一大塊送進裡的凜夜。

「凜夜老鬼，幫我去拿下我辦公室下面那瓶好酒，之前蠻聖送給我的頂尖酒，一直沒捨得喝，今天也讓你托我弟子的福，嘗嘗這酒。」

凜夜聞言，眉頭一挑：「憑什麼讓我去？我堂堂東部戰區第三統帥，就是給你跑的？」

「某些人。。。」

張老三個字剛蹦出口，凜夜的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對了，咱們那個老地方，我還藏了點其他的好酒，你一起去全部給拿過來！」

「知道了，老東西！你最好祈禱別被老子抓到把柄！」

「哈哈哈。」

張老笑了笑。

目也漸漸重新拉回到了蘇牧的上。

「說吧，為什麼？」

他的表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看到張老嚴肅的表，蘇牧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出一意味不明的笑容。

「老師，瞞不過您。」

「你那演技，覺得瞞得過誰？告訴老師我，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張老擔心地看向蘇牧：「你小子今天過來，我就覺到不對勁了，表，語氣，還有上那淡淡的說不上來的奇怪。」

蘇牧笑了笑，道：「老師，我只是想，多看看你們。」

「你在胡說些什麼？」張老臉變得有些難看。

「沒什麼。」蘇牧道：「老師，我沒有把握，真的沒有把握。」

蘇牧猛灌了一口酒，道：「但，至我得試試。」

蘇牧的話，讓張老也愣在當場。

他那張老臉上出一笑容：「你小子又在和你老師我開玩笑是不是？」

「老師，你說，真正的死亡，究竟是什麼樣子？」蘇牧道。

「別說了。」張老覺有氣堵在心口。

他攥的拳頭，鬆開，又攥，目落在蘇牧的臉上，複雜無比。

良久，似乎才下定決心般道：「逃，牧兒，你活著，人族總歸是有希的。」

「逃，你想盡一切辦法逃，我會和龍聖他們一起想辦法的。」

蘇牧卻是搖了搖頭：「老師，逃不掉的，況且，我也從沒想過逃。」

「我記得您和我說過，我輩武者，何懼一死。」他喝了口酒：「老師您能做到，作為您的弟子，我也可以，真正的死亡，又有何懼？」

他嘆了口氣道：「我擔心的，從來只是我死的，太沒有價值，如果，真的要死的話，我也希在死之前，能夠像他一樣，儘可能地再多爭取些時間，只要有時間，那總是有機會的。」

蘇牧沒有和張老解釋他口中的「他」是誰，他只是看著張老。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張老彷彿頃刻間蒼老了不。

他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便去做吧。」

蘇牧則是給張老倒上一杯酒：「老師，沒事的，死亡的覺我會過不知道多次了，早就習慣了，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您也別太擔心，萬一我贏了呢？」

他道：「這也是我選擇這一次回來見見您的原因，有些事，讓你們知道了，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這一次？」張老有些疑，不過很快明白了過來：「你還要回檔？」

蘇牧點了點頭。

「所以在回檔前，我想做一些我以前可能不會做的事。」

「反正回檔之後，只有你一個人記得是麼？」張老明白了蘇牧的意思。

蘇牧點點頭：「至，我也有一段不算憾的回憶了，至於老師你們，不會記得，老師你是如此，我父母還有弟弟，也是如此，之後，我可能還會去見見我想見的人。」

「做完這一切，我也算是可以安心地去準備戰鬥了。」

蘇牧說的輕鬆。

但張老卻是渾一震。

他想說些什麼，可是千言萬語到了邊，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蘇牧的想法，他自然清楚，反正這一次，他會回檔，這一次回檔之後，他要全心地投到與那個人的戰鬥和博弈之中去，同時，也是因為這一次，他察覺到自己可能真的會死。

所以在死之前，他想留下一段回憶。

同時，他又不希，這段回憶為他們的回憶。

對於他們這些親人老師和朋友來說，越是好的回憶，到了蘇牧真正離去的時候，可能越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會在他們的心頭不斷地劃過。

「苦了你啊，孩子。」張老嘆氣。

蘇牧卻是笑著道：「老師，多陪我喝兩杯吧。」

「好，今天咱們爺倆，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杯子哐當一下撞在一起。

黎向東道：「牧哥，我做夢都沒想到，居然還能再見到你，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為了冠勇大將軍之後，就把你給忘了是吧？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蘇牧笑罵了一句。

黎向東哈哈一笑：「我的，我的，這樣，我自罰三杯，今晚我也不回寢室了，就像你說的，咱們不醉不歸！」

「也別喝太醉了，晚點咱倆去網吧包個夜，咱們兄弟倆好久沒有一起戰鬥了。」

聽聞此話，黎向東的眼睛頓時一亮：「就按牧哥你說的辦！牧哥，別看你現在是冠勇大將軍，但是今天晚上，我來帶飛你，現在的我，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當初誰坑誰忘了是吧，今晚咱倆比比，誰戰績差，就管對方爸爸！」

「牧哥，咱們兄弟歸兄弟，但是今晚你這聲爸爸，你是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勾肩搭背的影，在路燈下，拉的老長。

「蘇牧！」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蘇牧笑了笑。

「好久不見吶，姬同學，還有兮姐，趙同學。」

蘇牧的目掃過眼前的三名。

最後落到顧兮上。

「兮姐，我有些事想和你說下，方便麼？」

顧兮疑地指了指自己。

隨即看了一眼一旁的姬清寒，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是有什麼事麼？蘇將軍？」

顧兮的話，讓蘇牧臉上的笑容一滯。

他道：「兮姐，你這麼我，太生分了。」

「哈哈哈。」顧兮笑了笑：「你現在可是赫赫有名的冠勇大將軍，我還像小時候一樣你跟屁蟲啊？」

「說的倒也是。」蘇牧挑了挑眉：「不過蘇將軍終究還是生分了，咱倆就算不是青梅竹馬，但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了吧？」

「嗯哼。」顧兮點了點頭：「那我還是你小牧吧？小牧你找我是有什麼事要說麼？」

蘇牧點點頭：「這件事，憋在我心裡其實還蠻久的。」

顧兮疑地看向蘇牧。

「兮姐，你還記得你以前和我說，讓我長大了娶你的事吧？」

顧兮聞言，頓時俏臉一紅：「小時候說的話，哪裡當得了真？怎麼？你這位冠勇大將軍，今天不會專程是來調侃我的吧？」

「不是，兮姐。」蘇牧道：「我來是想說，我當真的。」

顧兮一愣，反應過來后，臉上卻是更紅了幾分。

「你，你什麼意思，小牧？」

「我喜歡你，兮姐，很早之前，就喜歡了。」蘇牧道。

顧兮聞言，咬了咬下，還是道：「對不起，小牧，我，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轉想走，卻被蘇牧拉住。

「兮姐，你先聽我說。」

顧兮轉頭看向蘇牧，正好對上蘇牧極其認真的眼神。

「兮姐，我知道，現在你可能對我還沒有覺，但我也打聽過了，你現在也沒有喜歡的人，所以，我想說，下一次，等我也做好準備，能不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下一次？」顧兮有些疑。

蘇牧點點頭：「下一次。」

顧兮不敢去看蘇牧，此刻心裡也是作一團。

並非沒有被人表白過，只是，眼前之人，是蘇牧。

蘇牧是誰？是小時候跟在邊的跟屁蟲，是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的鄰家弟弟，但同樣，也是年輕一代，最為耀眼的存在！

在年輕一代中，沒有人不知道蘇牧這個名字，沒有人不知道，這位在萬族戰場上赫赫有名的冠勇大將軍！

對於顧兮來說，甚至都覺得自己和蘇牧是兩個世界的人。

不誇張的說，面對蘇牧，甚至有些自卑。

如今，被蘇牧表白，一時之間，自然是無法理清思緒的。

至於說對蘇牧的，至目前來說，崇拜居多，在蘇牧的表白之後，對蘇牧的會不會發生改變，也不知道。

但不可否認的是，哪個不懷春，哪怕是，在遇到蘇牧這樣的耀眼存在和表白時，也很難保持住心的平靜。

好在，蘇牧也沒有。

是這一點，就莫名讓生出了幾分好。

「我，我會好好考慮的！」

顧兮逃也似地走了。

蘇牧的看了一會兒顧兮的背影，隨即，也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后，一高山上。

【主人，您，真的準備好了麼？】

「嗯。」

蘇牧道。

有些時候，有些事，做過了，有過回憶，不留憾，就夠了。

「接下來，就該回檔了。」

蘇牧道。

他的，開始一塊塊崩裂開來。

再次睜開雙眼。

「小師弟，你怎麼了？」

（面試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和大家說聲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