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挑眉,“藏書閣里有解毒之法?”
“這是自然。”
“不會騙我?”喬念又問。
沈墨皺了眉,“老夫豈會騙人?”
畢竟,他之前可沒有明確說過,書房里就有解毒之法。
喬念無奈搖頭,卻又問道,“若藏書閣中沒有解毒之法,你當如何?”
“老夫的頭砍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喬念一時語塞,又撕下一點干糧塞進里,這才嘟囔著,“盡給些沒什麼用的東西。”
沈墨一聽,差點沒氣得跳起來,“臭丫頭,說什麼呢?”
喬念嘿嘿一笑,“沒說什麼。”
沈墨翻了個白眼,“罷了,看在你愿冒死前來救老夫的份上,放你一馬。”
“謝謝谷主。”喬念揚聲道了謝,而后繼續吃自己的,繼續看著天上的星辰。
而沈墨,卻一直盯著。
看著那張,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側臉,他的臉上不出了幾分欣的笑意。
舒,你看。
你的后輩,竟是與你一樣的善良,一樣的勇敢。
翌日。
當喬念扶著沈墨走出岐山時,藥王谷的眾多侍者都齊齊迎了上來。
就連沈越都來了。
只見他蒼白著,雙眸卻是通紅,“師父……”
剛一開口,眼淚就差點掉了出來。
昨日師父為了救他才會被靈獅圍困,如若不是喬念,恐怕眼下,已經了那三頭靈獅的腹中了。
看著沈越這副模樣,沈墨卻是沉了眉,沒好氣道,“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說罷,竟也不理會沈墨,由著侍者扶他離去。
看著這一幕,喬念不由得上前,寬道,“谷主心,師兄莫要在意。”
沈越沖著喬念笑了笑,“我自是知曉師父的脾氣。”
說罷,沈越后退了一步,而后對著喬念躬行了大禮,“多謝師妹。”
喬念忙扶起了沈越,“師兄這是做什麼!你上可還帶著傷呢!”
沈越顯然也是扯到了傷口,臉瞬間有些慘白,卻還是笑著道,“你不但救了我,也救了師父,日后,沈越的命就是你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喬念不免有些想笑,“師兄客氣了!我雖還未拜師,但既然喚你一聲師兄,便是將你當了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又何須說這麼多謝不謝的。”
聞言,沈越也笑著點了點頭,“是,自家人。”
卻也明白,這次若沒有喬念,他跟師父,真的很可能會死。
畢竟,這藥王谷里的侍者們雖然也都會些醫書跟解毒之法,但靈獅之毒并不普通。
便是他,也得費些功夫。
可侍者們卻告訴他,喬念只在一個時辰就解了他的毒,實在人匪夷所思。
也難怪師父會說,喬念的天賦非常。
以至于此刻看著喬念,他都覺得異常羨慕。
如若,他能有喬念十分之一的天賦,說不定師父對他的笑臉,便能多些了……
喬念回到住后,便先洗了個澡。
等換上干凈的衫,便聽外頭傳來侍者的聲音,“喬姑娘,谷主請您過去一趟。”
喬念想著,沈墨大概是要帶去藏書閣,于是應了聲,匆忙就出了門。
沈墨就在不遠等著。
見走近了,方才領著往山谷里行去。
藥王谷本就藏匿于群山之間,山與山相連都格外險峻。
而藏書閣就位于西方兩座山之間,也難怪喬念來了這藥王谷十多日,都未曾發現此。
而喬念也沒想到,這藏書閣,竟是如此宏偉,龐大。
仰頭去,千仞青崖像是被生生剖開一道猙獰裂口一般。
九重飛檐如同玄鐵鑄造的利爪,自山骨骼間橫突而出。
左側崖壁上,是生生鑿出的蜈蚣梯,寬不過三尺,直通閣門。
喬念跟在沈墨的后,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去,落得個碎骨。
“就是這里了。”
站在數米高的閣門前,沈墨捋了捋胡須,這才運氣,雙手抵住閣門,以力,一點點將那厚重的閣門推開。
映眼簾的,便是從地面一直延到屋頂的書架,以及擺滿了的竹簡、帛書和線裝古籍。
喬念愣住了。
原以為,沈墨書房里的那些醫書已是不,卻不想與此相比,竟是不值一提。
一旁,沈墨已是依次點燃了閣中的燭燈。
昏暗的線照開來,整個藏書閣都好似陷了詭異的圈之中。
就聽著沈墨道,“當年,老夫便是翻閱完此的所有書籍,才找到了九轉斷魂散的解毒之法,如今,你也可以。”
說著,沈墨又朝著藏書閣的二樓一指,“二樓有房間,自今日起,你便住在此,一日三餐老夫會明天給你送來,在尋到九轉斷魂散的解毒之法前,不得離開半步。”
這話,看似苛刻,可喬念卻知道,的時間不多。
至,要在最后一次毒發之前,將此的所有書籍看完,否則,是真的要去配的太祖母了。
喬念沒再說什麼,而是徑自行至書架前,翻閱起第一本書籍來。
見狀,沈墨略顯欣地點了點頭,而后轉離去。
隨著藏書閣那扇厚重的大門被關上,喬念也被徹底關在了這間閣樓里。
待沈墨回到住時,就看到沈越在等他。
他皺了皺眉,上前,沒好氣道,“傷勢未愈,瞎跑什麼?”
沈越面幾分擔憂,“師父當真將師妹一個人留在藏書閣了?”
沈墨輕哼了一聲,“怎麼?藏書閣是有什麼吃人的猛,你我都曾在里頭住過,怎麼到就不行了?”
沈越眉心微蹙,“弟子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師妹終究是個子。藏書閣位置這般偏,夜里連蟲鳴鳥都沒有,弟子擔心,會害怕。”
聽到這話,沈墨倒是一愣。
他的確沒想過這一點。
可眼下,人都已經關進去了,還能如何?
于是,沒好氣道,“你派人多去幾趟就是,莫要叨擾了就好。”
說罷,沈墨便是一揮手,徑自了自己屋去。
見狀,沈越也只能恭敬應下,抬眸向藏書閣的方向,眸中染著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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