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云歲晚找到他的微信點開，又翻到季世鏡的頭像。

覺整個人像被分了兩半，一邊屏息凝神聽著外面的靜，一邊專注聯系唯一可能再次幫助的人。

手指因為張控制不住地輕，掌心也沁出了汗，幾乎握不住手機。

云歲晚在服上抹了一把，然后在對話框里打字：

【季先生，我是云歲晚，我目前被季宴禮困在松風灣……】

字打到這里，突然浴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

這一刻，云歲晚的心臟幾乎停掉，手指猛地一抖，甚至來不及抬頭看過去，將剛打出去的字一一刪掉，指尖往上一劃，返回。

“你在干什麼？”

季宴禮站在門口，目從握著的手機緩緩來到有些蒼白的臉上，聲調平靜。

“我……”云歲晚看向他，卡了殼，了干的，強裝鎮定地不太練地說謊：“你今天回來的有些晚……”

“所以，我……”

季宴禮臉上出現了笑意，語氣里滿是愉悅，像是心很好的樣子：“查崗？”

“……”云歲晚遲疑一瞬，然后僵地點點頭。

季宴禮將浴室的燈打開，來到邊。

此時，手機已經熄屏。

他掃了一眼，很心地問：“知道碼嗎？”

云歲晚垂下眸子，搖搖頭。

他從后抱住，指揮作：“打開。”

云歲晚定了定心神，按照他所說的，將手機打開。

季宴禮說了一串數字，僵著手指輸進去，排列的件就跳了出來。

見似是沒什麼反應，他輕地親了下的耳垂，含著笑說：“知道為什麼是這個碼嗎？”

云歲晚眸微閃，指甲無意識地摳了摳手機背面，又一次說謊了：“不知道。”

明顯到季宴禮作一頓，以為他會有下文，等了一會兒，也只見他握上的手，點開了微信。

云歲晚想到什麼，心瞬間提了起來。

剛剛況太過急，只來得及退出微信，現在點開，直接蹦出了季世鏡的對話框。

閉了閉眼睛，有些心如死灰，已經料想到季宴禮會然大怒。

然而，令意想不到的是，季宴禮始終表現得很平靜。

平靜地將季世鏡的頁面退出去，平靜地一一點開與他最近聊天的人，平靜地為翻聊天記錄，為了讓看清楚，劃得很慢。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熱氣噴灑在耳側，十分有侵略。

云歲晚心不在焉，眼睛跟隨著他的指尖而，屏幕上的文字卻一個字也沒讀進去。

時間過得很慢，不到三分鐘，摁住季宴禮的手，說：“不用看了。我信你。”

“好。”

季宴禮松開手，手機依舊在手里。

低頭含住的，地吮吸片刻后，抱著仿若依賴地蹭了蹭的臉，輕聲道：“歲晚，我很高興。”

云歲晚多還是有些心虛的，一時不敢，也不敢掙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后怕或者張，心跳得很快。

聽著他含笑的嗓音，云歲晚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沉默。

季宴禮有沒有察覺到說謊，又或者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但對來說，這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不揭穿，他們都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以后我會盡量回來早一點兒。”

云歲晚咬了咬，著頭皮嗯了一聲。

之后的日子果真如季宴禮所說，他回來的時間比之前早了不。

云歲晚不想和他一起吃飯，也怕自己生病的事被他察覺。

然后接二連三牽扯出這麼多年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所說的放下都是謊言。

更何況要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出來，云歲晚只是想想就覺得窒息，更覺得沒有必要。

讓廚房提前一個小時做飯，這樣也能和季宴禮完錯開。

松風灣里有一個花房，里面一年四季都是恒溫，確保里面的花永遠都開得鮮艷。

花的香氣沁人心脾，云歲晚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手里捧著一本書，余卻觀察著周圍傭人的行軌跡。

看著看著，將書放在臉上擋，閉眼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醒來時，太的影已經有一多半都沒在地平線之下，天邊留下火紅的云彩，得像一幅油畫。

被一團影籠罩著，季宴禮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此時就坐在不遠工作，側臉線條流暢又利落，眉眼如遠的青山，秀致嶙峋。

臉上的書被拿走，放在了手就能夠到的桌子上，上也被披了一件毯。

氣氛太過平和靜好，云歲晚著毯恍了神。

季宴禮的注意力似乎一直在上，如此細微的作還是被他第一時間察覺。

“醒了？”

他端著茶杯過來，神被熱氣蒸出和，放到邊的同時，一只手了的臉，確認有沒有涼。

云歲晚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沒有多看他，自顧自離開這里。

看著的背影，季宴禮眼皮半垂，神有些落寞。

他追上去，落后一兩步的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

走進屋里，廚師已然為他做好了飯菜，云歲晚不打算停留。

季宴禮快走兩步，猶豫兩秒拉住的手腕，揚提議：“陪我吃點兒？你好像變瘦了。”

這話不假，明明每天不吃不喝，讓人監督每頓飯都吃，卻還是眼可見地消瘦下去。

焦急卻無法。

他看著，目期待。

云歲晚回手，說：“我吃過了。”

表很淡，繼續朝樓上走。

晚上梳洗完，并沒有立即上床，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低頭似是在看書，實則腦子里早已走了神。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花房里有一傭人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去澆水，許是覺得手機礙事，每次都會把手機放在門口掛服的地方。

只要趁無人在意的時候僅僅借用兩分鐘就好了……

想得太神，以至于季宴禮什麼時候走進的都不知道，等回神時，他已經捧著一個平板在旁坐下。

他摁住打算起的，將平板放在書上，示意低頭看。

云歲晚低頭，正好看見微微湊近屏幕的臉，是視頻通話。

臉上閃過驚喜，和對面小孩兒的神如出一轍。

看到微微，心瞬間變好了許多，臉上浮現著笑容，耐心地和說話。

季宴禮看著這樣的，不恍惚，好像已經許久沒有見發自心的笑過了。

最后礙于微微還要睡覺，云歲晚千般不愿萬般不舍，也不得不將視頻掛斷。

見面失落，季宴禮了的耳垂，溫聲道：“不急，以后你們每天都可以像今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