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剛剛說的事，現在可以了嗎？我想去看看我媽媽。”顧一笙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言維歌這才想起，剛剛言維漢一直在扯別的，他忘了問他，來律所找他有什麼事了。

抬手了眉心：“可以，在哪兒？我去接你。”

“一號公館。”顧一笙不好意思的說，但又補充一句，“那邊房子出了事，便封了，我臨時來住幾天。”

言維歌去的快，接上顧一笙，去的方向并不是療養院，而是神病院。

“小叔，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顧一笙臉繃得，心也跳得快。

“一直沒跟你說，是怕你著急。你媽因為上次做的事，厲總生氣了。”言維歌點到即止。

像是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顧一笙手機握得的，心里想什麼，臉上沒，只是盯著外面的景看了會兒，便又轉回了頭。

檀歡真的是神出了問題。

送來這里之后，檢查結果也讓人大吃一驚。

“妄想癥，很嚴重。”

醫生拿出檢查報告說道，“顧小姐也可以找專業的機構再評估一下。像你母親這樣的況，已經嚴重到，幾乎要到自殘的地步了。”

顧一笙心頭了一下，駭然道：“可是，在家里沒有自殘的傾向。”

“早晚的事。把你禍害之后，下一個就是自己。心理上的疾病，了很久，一時半會治不好，需要一個長期的治療。”

醫生見多了這樣的病例，連同都很了。

只是想到，送來醫院的時候，厲總還打了招呼，要好好照顧，現在看來……這不用好好照顧，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在這里。

“我要見我媽。”顧一笙提了要求，醫生同意了。

言維歌是極好的脾，溫潤儒雅，極有耐心。

哪怕對于顧一笙這個晚輩，也沒有半點不耐煩，他陪著顧一笙去了病房。

檀歡來了這里兩天，兩天沒有合眼，眼底都是麻麻紅，再放個蜘蛛，可以結網了。

甚至臉不洗，頭不梳，把自己再度荒廢了一個半瘋子。

顧一笙推門進去：“媽……”

檀歡抬頭，抓起桌上水杯砸過去，恨得面目全非：“誰讓你來的？你去死！”

砸過去的水杯眼看到了額頭，言維歌手去擋，水杯砸在他的手背，力度很大，手背像是骨折了，劇痛。

拿開手，在兜里，手掌微微打著，言維歌說：“歡歡，你冷靜一些……”

檀歡不聽：“你也要護著，是嗎？你滾，你也滾！”

緒激，見什麼砸什麼。

兩人只得暫時先回去。

路上，言維歌用一只手開車，顧一笙低著頭，眼圈紅紅的，心難，沒注意到這個細節，言維歌也沒提。

送回到一號公館，言維歌叮囑：“別瞎想，會好的。這兩天，我再去看。”

“謝謝小叔。”

顧一笙送言維歌離開，回到公館，厲南城今天回來得早，已經洗了澡，換了服，臉上戴一副眼鏡，正在看報表。

他有輕微的近視，不戴眼鏡的時候，看人需要微微瞇眼，顯得很邪狂，有種目中無人的勁兒。

戴眼鏡的時候，眼底芒被稍稍遮掩，倒覺得溫和了些。

“去哪兒了？”

放下報表，他轉頭問，顧一笙小臉白白的看著他，眼底有著如水一般的涼意，不起波瀾：“去了神病院。為什麼要瞞我？”

那天出了事，家里也沒了人，以為，檀歡可能是拿著錢出去住酒店了，因為心里有氣，也不給打電話。

畢竟，誰家母親，會這麼賣兒的？

有氣，也是應該的吧。

可誰知道，是被人，送進了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