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瓜。”
秦芷用力著它的腦袋。
陳硯南提著行李進去,瞥一眼南瓜的型:“現在已經不適合小南瓜了。”
南瓜已經十歲,在狗界的年齡里,已經邁中年。
“你不懂,我當時看見它的時候它還那麼小一只,在我心里,它永遠是寶寶。”
某“寶寶”上的臉,皺皺鼻尖,跟著它的脖子的。
南瓜汪汪兩聲,秦芷親了它的腦袋一口:“噓,你也是幫兇。”
他們買來新鮮食材,兩個人在廚房掐著點做飯。
到點時,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南瓜率先起,搖著尾在蹲守,而在陳爺爺打開門時,仰頭汪一聲。
“乖。”
陳爺爺拍了下它的腦袋,進來時聞到飯菜的味道,第一反應是家里遭賊,直到陳硯南走了出來。
“你……”
陳硯南靠在墻邊,笑問:“怎麼連自己的孫子都不認識了?”
“你這臭小子。”陳爺爺短促笑一聲,笑意從眼底溢出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有提前說一聲?”
“還有一個呢?”陳硯南偏頭。
秦芷隨后探頭,帶著靦腆笑容:“爺爺。”
“嘿……”
陳爺爺下一只鞋,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你們這倆孩子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提前做飯啊。”
秦芷笑說:“飯已經做好了,您就等著吃就好了。”
陳爺爺走近,果然滿桌子都是做好的飯菜,他逐個看一遍,抬頭夸兩個人手藝不錯,他舉起手,去廚房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酒:“今天開心,小酌一杯。”
“您還喝酒呢?”陳硯南在他后,抱著手臂。
陳爺爺解釋:“平時不喝,也就是你們都回來了我高興。”
“對啊高興,我陪爺爺喝一杯。”秦芷分著碗筷,往年回來,會陪爺爺喝上一小杯。
陳爺爺看向陳硯南,手里著三個酒杯,目在詢問,上說的是:“請做一個不要掃興的年人。”
“您這都是哪學的?”陳硯南笑起來。
“就允許你們上網,我們老頭不能?”
“行,我也陪您喝。”
陳爺爺臉上重新掛上笑容:“誒,這才對。”
三個人又重新坐在這張餐桌,恍惚間像是回到以前,只是那時候他們還不被允許酒,只有爺爺小酌,這會兒著杯,悵然間,又帶著難得相聚的愉悅。
秦芷跟陳硯南是來給爺爺慶生,禮裝滿一行李箱。
挨個拿出來,對照著說明書,跟爺爺說怎麼用。
陳爺爺上抱怨道:“買這麼多東西凈費錢,這生日每年都過,沒什麼特別的。”
“您用了就不費錢。”
“用,你們買了我肯定每天都用。”還有一套藏青西服,陳爺爺進房間換上,出來時,手掌還扯著服,問怎麼樣。
秦芷豎起拇指:“很帥氣。”
陳爺爺擺手笑:“帥氣什麼,都一大把年紀了,不過穿著合,是我的尺寸。”
他滿頭銀白發,但形高瘦,西服穿得筆,可以看見年輕時的清俊模樣。
陳硯南坐在沙發扶手,支著長說:“我一直覺得我跟我爸不怎麼像,想著我這長相到底傳誰,現在看是傳您呢。”
“小芷剛夸我帥,你就傳我 ,凈給你臉上金。”
秦芷抿在笑。
“……”
互相你一句我一句,屋子里恢復往日的熱鬧。
到晚上,秦芷在陳硯南之后洗澡,客廳里剩下陳硯南跟爺爺,電視放著諜戰片,爺爺躺在秦芷買的按椅上,選擇輕檔。
陳硯南陪著聊會兒天后道:“床單就放在臥室柜子里嗎?我待會兒把兩間房收拾出來。”
“行了。”
陳爺爺斜睨他一眼,他早就看出來了,幾年沒有同時回來過,突然一起回來說明什麼。
“別在我這裝了,我又不是老古板。”
陳硯南也笑。
聽見爺爺說:“既然復合了就好好珍惜,你好好對小芷。”
秦芷洗完澡,再進房間時,床上已經躺著一個人,他靠坐在床頭,上放著臺筆記本,他的視線從屏幕里抬起。
停在門口,聲音得很低:“這是我的房間。”
“我知道。”
“那你怎麼能在這里。”秦芷臉上的心虛一晃而過,關上門,企圖讓他出去。
陳硯南合上筆記本:“爺爺知道。”
秦芷愣了下,還沒想好怎麼跟爺爺說。
陳硯南扯著的手拉著上床,單人床,兩個人睡有些小,秦芷只能側著,半個在他上。
即使一起住那麼久,陳硯南還是第一次留宿在房間。
“你搬進來之前,房間是我來打掃的,連你睡的床單都是我買的。”他低聲說。
秦芷知道,早在第一天爺爺就跟說過,笑問他現在是不是想要邀功。
陳硯南目落在窗臺的位置,陳爺爺定時會打掃,臺面干干凈凈,他想起往事:“你在那里看過我。”
他用的是看。
秦芷心虛:“我沒有。”
“你有。”陳硯南語氣篤定:“那時候在想什麼?”
秦芷靠在他口,想了想說:“怕被你趕出去。”
陳硯南啞然失笑:“我有那麼壞嗎?”
“你有。”秦芷想到以前,撐起上半跟他對視:“我以前怕你的,你面無表的樣子,很難接近。”
陳硯南抱著問:“現在呢?”
秦芷不說話。
月過云層,從窗戶涌進來,照亮那張書桌,在那里做完一張張試卷,他也在那里向告白。
“高中校服還在嗎?”半晌,陳硯南開口問。
秦芷下意識說好像在,反應過來后說他變態。
陳硯南看著眼睛很久才道,長睫下的漆黑眼底像黑曜石:“我高中時夢見過你。”
“夢見什麼?”
“在做壞事。”
第59章 藏月先聲聽聽
對視幾秒后,秦芷反應過來。
青春期男高中生,夢里還能做什麼壞事?
因為太錯愕而睜大眼,臉憋得通紅:“你,你,你……”
你字說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完整句子。
“我怎麼?”
“你變態。”
陳硯南惺忪地笑了下:“沒有才不正常吧,我算晚的。”
正常男生會更早更頻繁,私底下接的東西也更不堪,他只有過幾次,都是在跟接過后,所以這句變態他很冤。
“你怎麼可以……在什麼時候?”秦芷完全沒辦法想象。
如果說對高中時陳硯南的第一個形容詞是什麼,那一定是干凈,他穿著白藍的校服,白得晃眼,像是單獨開一層冷白濾鏡。
秦芷完全沒有將他往那方面想過。
“其他時候不記得,只記得第一次。”陳硯南坦誠地道:“籃球賽慶功宴那次,回到家里發現停電了。”
秦芷認真回想,那時候他們才高二。
那麼早!
“陳硯南。”秦芷完名字,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自低,一掌拍他口:“你怎麼這樣啊。”
“虧我當時還以為你多……”
“多什麼?”
“正經!”秦芷認為自己上當騙了。
陳硯南抱著,在下的手臂搭著的肩,他沒有要為自己辯駁的意思:“我也不想,夢是無法解釋的,也沒辦法控制,唯一的解釋是——”
“我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你。”
秦芷呼吸一滯。
陳硯南的目過分專注,視線游走在的臉上,還能記起高中時候的樣子,那時候臉上還帶點嬰兒,扎起的高馬尾會隨著步子左右搖晃,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習慣地退在影底下,盡可能不吸引人注意。
秦芷輕咳一聲,又沒那麼生氣了。
不過一秒,陳硯南繼續道。
“夢里是在我的房間,我的床上,剛開始看不清臉,只有模糊的人影,直到靠近,你的臉變得很清晰真實。”他頓一聲,說:“明天去我的房間睡,校服要洗一遍……”
話沒說完,被撐起來的秦芷捂住了。
掌心里潤的。
秦芷臉還紅著:“你想都不要想。”
“我不會穿的,也不會去你房間,你別想讓我復刻你的……”春夢兩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陳硯南說不了話,只剩下一雙眼睛著,長睫下的眸底,像是浸過水般亮。
就是這樣的眼神讓人迷。
“你聽到沒有?”秦芷捂住他的掌心追加一點力量。
陳硯南聞聲點頭,笑意快溢出眼底。
恐嚇完畢,秦芷才放開手,掌心留著一點潤,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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