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嶼通完電話，唐卿回去給工作做了收尾，之后便驅車前往和秦嶼約好的餐廳。

路上，唐卿的表一直都很嚴肅，沒有把這件事告知施臣，即便秦嶼不主說，也知道，秦嶼不可能是從施臣那里弄到的手機號碼的。

還有，秦嶼剛才的那句“暫時沒事兒”，實在是讓人不多想都難。

索，從郊區到市區的路沒有晚高峰，唐卿比預計還早到了五分鐘，停好車，拎著包走進了餐廳。

餐廳的人不多，進來四看看，就瞧見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向招手。

唐卿朝卡座走過去，停在那男人對面，開口確認：“秦嶼？”

“是我，坐吧。”秦嶼起，向唐卿頷首致意，又邀請座，禮數十分周全。

因為這一點，唐卿對秦嶼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說了句“謝謝”，放下包坐了下來，隨后，對面的秦嶼便將菜單遞給了，唐卿象征地點了兩道菜，等服務生退下后，便主問他：“秦先生，你找我什麼事兒？”

秦嶼：“你知道恒遠生麼？”

唐卿蹙眉，表驟然間嚴肅不，秦嶼一看反應，就知道答案了。

沒錯，唐卿知道恒遠。

準確地說，北城做相關工作的，沒有不知道恒遠的——恒遠生曾經是江氏旗下的的子公司，后來獨立出去了，如今由江不渡的哥哥江默舟掌舵，而江不渡手上也有不恒遠的份。

秦嶼這個時候說起恒遠，難道——

“今天上午，恒遠的人來公司找施臣了。”秦嶼在唐卿的注視下，不疾不徐地開口，“恒遠年底要上一款特效藥，很多公司破腦袋想在這個時候投錢進去共贏，但恒遠卻主找上了PE合作。”

“……施臣同意了？”唐卿的右眼皮跳得厲害，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

秦嶼說到恒遠主找PE合作，唐卿腦子里頭第一個想法就是謀、陷阱。

這也是江不渡的慣用手段了——難怪他忽然不用白阮簽約的事兒為難了，原來是將矛頭對準了施臣。

這比直接對付還要令人頭疼，唐卿最不喜歡因為自己給別人添麻煩，就算跟施臣是男朋友，也不希耽誤他，特別是他的事業。

施臣的公司是他一手創立的，多年的努力和心，如果因為跟談被攪得一團糟，會有很大的負罪。

“他沒有同意。”秦嶼說，“他知道恒遠和江氏的關系，這合作百分之九十九是個陷阱。”

聰明人之間談，很多話不需要表達得非常清楚。

秦嶼沒有正面說，但唐卿從他的話里已經聽出來了，秦嶼知道跟江不渡的事兒。

至于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誤會，施臣并沒有主你的私，是我問的。”秦嶼解釋。

唐卿點點頭，“我知道。”

“你找我，需要我做什麼？”

“是這樣的，”秦嶼說，“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恒遠的人找上門尋求合作，施臣如果拒絕的話，其他幾個合伙人那邊也不好代，他不想你的私，就算真的說了，其他人也不一定接這個理由。”

“恒遠想怎麼合作？”唐卿詢問。

秦嶼：“條件非常厚，幾乎不需要做什麼，就能拿到五倍起步的回報額，說實話，沒有誰能抗拒這樣的。”

唐卿蹙眉：“這麼明顯的陷阱？”

秦嶼：“人都有僥幸心理。”

唐卿：“所以，我需要做什麼？”

秦嶼：“利不，下一步恐怕就是威了。”

他看著唐卿，“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唐卿沉默了幾秒，之后對秦嶼承諾：“我找他談談。”

秦嶼：“謝謝。”

唐卿：“你客氣了，麻煩本來就是因為而起的。”

的態度干脆利落，“下次見面，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秦嶼看著唐卿冷靜、果決的狀態，不由得笑了起來，慨了一句：“難怪施臣那麼喜歡你。”

的確很有魅力。

漂亮的人很多，但漂亮的同時又聰明、干練且有魄力的，就是稀有了。

——

江不渡因為胃出休息了幾天，這周回到公司之后，堆積了不待理的文件。

他已經連著加班三天了。

這天晚上算是收尾，七點出頭的時候忙完了。

看了一下午文件，江不渡的眼睛有些干，他拿起旁邊的眼藥水潤了潤眼睛，閉目養神。

不到半分鐘，桌上的手機忽然急促地震起來。

江不渡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睛，低頭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后，表忽然一僵——

他手了眼睛，差點兒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再看，還是那個名字。

江不渡趕手拿起手機，因為過于激，按下綠接聽鍵的時候，手指都有些抖。

他將手機放到耳邊，強下激，沙啞著開口：“你怎麼給我電話了。”

“有空麼。”唐卿的聲音冷冷的，聽不出緒，“見個面。”

“有，有空。”江不渡腦子有些混，過度的讓他喪失了思考能力，本想不通唐卿為什麼會忽然約他出去。

但原因都不重要，他想，哪怕唐卿他出去是為了殺了他，他也會去的。

“你現在在哪里？”唐卿又問。

“在公司。”江不渡有問必答。

唐卿：“那就在你公司樓下的那家餐廳見吧，我七點半之前到。”

江不渡了，還沒來得及回復，聽筒里已經傳來了一陣忙音。

唐卿直接把電話掛了。

若是在從前，遇上這種況，他是一定會生氣的，可今天，他不僅沒有發怒，甚至還笑了起來——不是做夢，唐卿竟然主給他打電話，還約他出去了。

江不渡已經沒功夫去想找他是為什麼了，他起走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襯衫和領帶，隨后套上西裝，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公司。

江不渡沒有進餐廳，而是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等了二十分鐘，七點半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唐卿的車。

一認出的車，江不渡便加快步伐走上去，停在了駕駛座那邊的門前。

車停穩之后，唐卿下車了。

江不渡的視線落在上，兩只手到兜里，才忍住去拉的沖。

可卻掩飾不住眼底的熾熱：“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