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綠蔭遮天蔽日，整條路上都著涼意，經過街角的咖啡店，周溯轉一個小巷。

“到了。”

他停在一家店門極小的面館前。

這家面館看著小，進了門發現另有乾坤，像進了一清涼地，清爽的綠，簡單樸實的木桌。

不像是面館，像是茶館，坐下點一杯茶，便能在這兒留一下午。

曲榛還見到有大爺提著鳥籠子來吃面的，新奇地瞧了會兒，跟著服務員在一蔽的地方停下。

外面是大堂，里面的位置用屏風隔開。

屏風上的紋路大多是昆蟲瓜果，充滿野趣。

這個面館讓想到京的茶館，自從過完年，就沒再回過京，也不知道曲敏在忙什麼。

曲榛坐下后，給曲敏發了條信息。

發完，周溯把菜單放到眼前，自己又拿了一本。

曲榛翻了翻菜單，問周溯：“你、你能吃嗎？”

“能。”

周溯沒急著點單，他看著曲榛看完菜單，抬起頭磕磕地和服務員流，服務員沒出異樣的神，便會笑起來，出淺淺的小梨渦。

等下完單，他隨口報了幾個菜品的名字。

曲榛見他練的模樣，不由問：“你經常，來、來嗎？”

周溯：“這家店在我沒出國前就開著，我媽會帶我來。回國后才知道換了地方，陪來過一兩次。”

“在國外，會想、想國的飲食嗎？”

“我媽習慣吃中國菜，家里很吃西餐。”

曲榛沒發現，在不知不覺地放松下來，面對周溯時也能自然地提起話題，他從不會讓冷場。

周溯在太熱的天胃口一般，今天是意外。

孩子吃飯的模樣也很可，白皙的臉頰鼓起，圓潤潤的一團，鼓起來又扁下去。

明亮的杏眼轉著往外瞧，新奇又愉悅。

隔著屏風，大堂人影綽綽，看不真切，也看得認真。

他垂下眼，多吃了兩口，陪一起吃。

曲榛原以為吃完飯就結束了，沒想到面館里還有下午場，大堂來了兩個說書人，服務員又端來茶點瓜果消磨時。

一轉眼，一下午就過去了。

曲榛見大堂的人陸續離開才驚覺快五點了，居然不知不覺坐了那麼久。

周溯正想問要不要送回去，就見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問他晚上想不想吃漢堡。

他低頭一笑，說好。

這個點天還亮著，夕帶著午后的余溫。

曲榛走在道路側的樹蔭下，搜最近的一家麥當勞，距離不遠，兩人便打算走過去。

這家麥當勞附近有中學，這個時間點店里坐滿了中學生，沒有空位。

周溯點了外帶，和曲榛一起找了安靜的地方，坐下后，正好能看到寬闊的東川江。

江風里帶著點點涼意，很舒服。

曲榛大口咬下漢堡，慢吞吞地咽下去，輕聲說：“謝、謝你，中午帶我來吃面。”

“我也想吃。”周溯應。

抿笑了一下，他明明想吃漢堡。

曲榛看著夕下的東川，或許是此刻和的，又或是清爽的江風，還有邊的人是周溯，忽然升起一傾訴的沖。

“大家，總、總是在離開。”說。

最近認識的人一直在離開。

柳寬離開了，聽同事說他簽約了一個F3車隊，未來一片明，和喬如煙卻沒有了下文。

裴啟辰離開了，去開始人生的新挑戰，野心。

祁禹離開了，去做他這二十年都在努力做的事。

“你回F1，小、小顧也會跟你，一起走嗎？”

“嗯，他跟著我。”

“貓呢？”

“……”

周溯沒應聲，他兩口咬完漢堡，把包裝紙團丟進袋子里，目落在臉上。

“你想養它嗎？”

曲榛驚訝地看著周溯，隨即誠實道：“我、我沒養過貓，害怕，養、養不好。”

“可以試試。”

“……我、我要想想。”

周溯和小顧也會離開。

曲榛低著頭，有些沮喪。

周溯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安靜地看著江面，淡聲道：“如果你想，可以一直停留在原地。”

曲榛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周溯。

停在……原地？

所有人都和說應該往前走。

周溯：“有的事不會變，有的人會一次次回到你邊，只要你想，只要你需要。”

“這、樣的人，會有嗎？”

“有。”

你好可

第29章

夏天最熱的八月, 曲榛變得異常忙碌。

許是因為天氣太熱，也可能是設計稿一次次被推翻重來，的脾氣顯然易見地變得暴躁。

又一個紙團被丟到地上, 滾到老秦腳下。

老秦抬眼, 家里活潑可的小姑娘這會兒垂頭喪氣的, 一頭漂亮的黑發被得糟糟的。他理解的, 剛開始設計賽車的時候就像在沙漠里迷了路, 沒有方向, 沒有安全。

“榛兒, 吃點西瓜？我一個人吃不完。”他隨口道。

“不、不想……”看過來, 對著他期待的臉, 改了口，“好吧，吃、吃一點點。”

“給你切一半, 拿個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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