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榛：“……”

世界上像周溯這樣的人，大概一只手就能數完吧。

“很難找到比他更帥的人吧？”小聲反駁，“他才24歲，已經是世界冠軍了，年薪過億。”

“媽，你是想讓我去找王子嗎？”

曲敏說完就回過味兒來了，就周溯這條件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上回在家看著也是乖一小孩兒，不是玩樂的格，他眼里都是曲榛，一晚上眼睛就沒怎麼從上挪開過。

偏偏他是個賽車手。

“懶得和你吵架。”曲敏把買來的小吃往手里一塞，“自己的東西自己拿。一會兒上門別給我提周溯。”

曲榛哼哼了兩聲，往里塞了個糖球。

曲榛八百年沒見親戚們，待了一下午就覺得腦袋嗡嗡的，最后溜進了房間和幾個小表妹玩兒。本來以為能清凈一會兒，哪知道表妹們非纏著說F1的事，還說們覺得最帥的賽車手是周溯。

“我長大以后嫁給他！”

曲榛最小的表妹，年僅六歲，睜著一雙葡萄般的眼睛，水靈靈地看著，說以后要嫁給的男朋友。

曲榛瞧瞧小表妹，認真道：“他有朋友了。”

小表妹咬了會兒手指，天真地問：“他會和朋友分手嗎？就跟姨姨和姨夫離婚了一樣，不在一起了。”

曲榛：“……”

現在小孩兒怎麼什麼都懂。

“不會分手。”曲榛信誓旦旦地說，“他就算不開賽車了都不會和他的朋友分手。”

“你怎麼知道？”

“我就知道。”

曲榛后知后覺自己在和小朋友慪氣，想了個辦法轉移話題，等熬到晚飯時間，桌上又免不了有人問起有沒有找對象的事。

這次曲敏學聰明了，先一步道：“小小年紀，考慮這些干什麼？這個年紀先考慮事業，不談。”

曲榛默默飯，等到月上梢頭，總算能回去了。

們這幾天住在外婆家里，三層樓的自建小洋房，模樣瞧著比倫敦也差不了多。

曲敏今天晚上聊得開心，一路上都在說親戚們的近況。

“以前沒出國不覺得，回了國發現熱熱鬧鬧的也不錯。但也只能逢年過節來兩次，天天這麼來我不了。”

曲榛好久沒見曲敏笑得這麼輕松了，輕聲道：“媽，你不用為了我住在國外。我已經長大了，還有老秦在，不用擔心我。”

曲敏冷哼一聲：“之前我還能放心回國，現在我可不放心。”

曲榛：“……”

幾句話都不離周溯，也不知道誰更想他。

“你真不喜歡他呀？”曲榛仗著天黑去挽曲敏的胳膊，小聲問，“他都喜歡我四年了，我喜歡別人的時候他就喜歡我，像貓一樣總是生氣，氣完了繼續喜歡我，是不是很可？”

曲敏瞪一眼，想訓又舍不得。

從小曲榛就機靈，哪怕是個小結，也和別的小孩兒一樣，嘰嘰喳喳地說話，活潑玩兒，只有和車待在一起的時候最安靜。長大后，從外界到的異樣視線越來越多，便一頭栽進了機械的世界里。

小時候的邊只有祁禹，現在祁禹不在了，有了周溯。

如果不是自己的經歷太過慘痛，并不想阻礙曲榛和周溯，但這樣的苦實在太難熬了。

那麼多年了，心的傷痛從未減。

再加上三年前阿禹的意外，的心都要碎完了。

“榛兒，媽媽問你。”曲敏用力牽住曲榛的手，認真道，“從周溯進這行以來，從小到大，你知道他出過幾次車禍嗎？”

曲榛微怔：“我……我不知道。”

“35次。”曲敏花了很多時間查周溯的資料，也看了他不比賽，“他是百年難遇的天才賽車手，但在F1那樣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榛兒，周溯為此付出的一切超乎你的想象。35次，這是什麼概念？平均每年他就要出1.5次車禍。是，他現在仍然健康，但以后呢？幸運神會不會一直眷顧他？”

“媽。”曲榛打斷曲榛，臉微白，“不要說這些。”

曲敏看著曲榛抗拒的表很心疼，仍狠心道：“榛兒，阿禹的事已經足夠慘烈。你和周溯，不合適。”

曲榛從曲敏手里回手，仰頭看著天邊清冷的月。

鄉間夜晚吵鬧，山林間昆蟲的聲此起彼伏，路燈下聚滿飛蟲，溪水聲清脆悅耳。

明明有眾多吵鬧的聲音，天地間仍顯安靜。

許久，說：“如果那是他的命運，我認了。至最后時刻他想到的是我他，而不是我丟下他走了。”

這也是的命。

也認了。

-

曲榛在鄉下住了一陣，天天跟著曲敏出去走親戚，或是上山采野果兒玩，日子也過得熱鬧。

這周陸續把簡歷投了出去。

因為國外時差，再加上臨近比賽周溯忙著訓練，和他聯系頻率比以往了點兒。

他的信息沒過，看到總是有些晚。

又一個晚上，曲榛終于有時間給周溯打電話。

端上果盤躲到外婆家的小院子里，往躺椅上一趟，點上蚊香，給周溯打視頻電話。

了塊西瓜，等著他接通。

那邊反應了一會兒，視頻被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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