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綏青怔了幾秒，接著心跳陡然加速。目視著霍應瓷不聲地把傘微微傾斜，將整個人都籠罩在干燥的影里，自己的半邊肩膀卻被雨水打。

大概是從車里下來得急，他上只穿了一件襯衫，深的布料地在肩胛骨上，勾勒出凌厲的線條。

“你怎麼來了？”郁綏青的聲音有些發。

霍應瓷的目在臉上停留片刻，又淡淡掃過旁邊的顧淮：“下雨了。”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郁綏青的耳尖發燙。

從前的那個暴雨天，他也是這樣突然出現，神比現在還要淡幾分，那時他說的也是同樣的話。

顧淮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郁醫生，既然有人送你，那我就不打擾了。”

本來也不需要你送。

最后郁綏青強行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雨幕中，霍應瓷的黑賓利就停在不遠，在門診大樓前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小心翼翼地護著上了副駕駛。

車彌漫著淡淡的雪松香，郁綏青看著不不慢坐進車里的人，從紙巾盒里了幾張紙巾，幫他了一下被打的鬢角。

仔細看了才發現，他整個人其實都被淋得不輕，長睫上還掛著清晰可見的水珠，看上去可憐的。

“怎麼有傘還淋這樣……”郁綏青邊邊喃喃道。

話音未落，男人卻突然握住的手，傾過來，幫扣上了安全帶。

原本是想補上中午那個擁抱的，但礙于自己渾的寒氣，霍應瓷又只能作罷。

安全帶扣卡槽的聲響在閉空間里格外清晰，他修長的手指掃過的鎖骨，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郁綏青察覺到了，溫地問：“怎麼了？”

兩個人的視線不偏不倚地撞在一起。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細微的息聲竟讓郁綏青覺得心跳都了。

“一個下午不見。”霍應瓷承認，“有點想你了。”

郁綏青輕輕地了一下他后腦勺的頭發，哄道：“我也想你了。”

見對方遲遲不給反應，湊近，溫熱吐息和寒氣織在一起：“那怎麼辦呢？寶貝兒。要不我親你一下？”

這聲“寶貝兒”得人骨頭都了。

饒是霍應瓷有再多的不滿，在此刻也全都被拋之腦后了。

他扭過頭，郁綏青便猛地上來，兩個人的瓣相在一起，互相給予了對方綿長的一個吻。

到耳邊“嗡”的一聲，直到親得腦子都有點缺氧，郁綏青才放開了自己扯著他襯衫的手。

接吻向來沒什麼吻技，也沒什麼技含量，全靠真實。

明明他們之前也沒吻過，可這次的吻卻很特別。那像是烙印，兩個人對彼此的占有就這麼默不作聲地發出來。

完最近久違的主，霍應瓷又順勢吻了一下的手背，然后才慢慢地發了車子。

雨刮有節奏地擺，擋風玻璃上的水痕不斷被抹去又重新出現。

“要是我沒來，你剛剛打算怎麼辦？”駛過一段路之后，霍應瓷突然問。

郁綏青知道剛剛那一幕他還是介意了，但也確實坦然的，一點都沒有要跟著顧淮走的意思。

著紙巾的手指頓了頓，如實回答：“我準備等到雨停呀。”

原本想了兩個方案，一是等到雨停，二是直接淋到停車場，但兩個似乎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霍應瓷單手轉方向盤，角勾起一抹笑：“不準備打電話給我？”

“不想麻煩你。”郁綏青說，“休假的時候就要做休假該做的事，我想讓你好好休息。”

路燈的暈過雨簾照進來，在他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或許現在他們都還在適應這種的變化，還在學著對彼此依賴。

但他的語氣忽然很認真：“寶貝兒，這不麻煩。”

他最怕郁綏青覺得這是麻煩。

如果這些小事都不能為做，他簡直想不到自己還能在哪方面為做更多。

郁綏青也讀懂了他的意思：“我知道啦。那……以后你記得監督我每天帶傘。”

霍應瓷：“嗯。”

目下斂，郁綏青的視線轉向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上，腕骨線條凌厲，袖口微微卷起，出一截結實的小臂。

又叮囑道：“下次如果再遇到這種況，你也要多穿一點。”

“好。”前面是紅燈，霍應瓷應了一聲，然后緩緩把車剎停。

過了幾秒，他的聲音倏然近在咫尺：“那位顧醫生，最近經常找你？”

果然，剛剛那些都只是風雨來前的平靜。

郁綏青解釋：“就是工作上有一些往來。”

在同個辦公室下，集無可避免，更何況還有論文和手，現在也算是欠顧淮一個人。

霍應瓷的指腹忽然蹭過的發，又很快收回手，目重新落回前方，漫不經心地說：“顧醫生長得蠻帥的。”

高長，長相尚可，三十出頭的副主任醫師，市場上明明很稀缺，可這人居然能是單。

郁綏青這次直接拆穿了他：“你吃醋啦？”

“你把我想什麼了？哪那麼容易醋啊。”他地回答。

可事實上他就是很容易吃醋，已經明里暗里不知道因為邊有集的男人們醋了多回了。

汽車重新啟，郁綏青笑了笑，聲音輕飄飄地落在車里：“你照照鏡子好不好？誰能比得過你帥呀？我的大機長。”

又開始不自覺地撒。

霍應瓷確實滿意這個回答的，但還是把笑意生生憋住了。

他的余掃過，嚴肅地說：“寶貝兒，你魅力太大了，我是對他不放心。”

雨越下越大，車窗外的視線模糊一片。

霍應瓷的側在雨幕下格外深邃，下頜線條繃，結上下滾，明顯是在克制什麼。

“魅力再大也只是你的。”郁綏青篤定地說，語氣很，“小瓷，你要學會放心一點。”

“嗯。”他目仍專心盯著前方的路，但是態度總算松了下來，“我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