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云拒絕得十分直接:“不行,我怕你們這群人嚇著。”
“我們是洪水猛?”
“你確實是。”
謝承:“……”
通話進行不太下去,謝承最后留下一句:“東西給你留西山了,自己回來拿。”
等掛斷,賀舟翻著手邊一本書,隨口問:“生日禮?什麼東西,你也不好奇。”
“表,年年一樣,都不用猜。”
他撂下手機,一直憋笑的賀舟才終于沒忍住放聲笑出來:“你可真行,也就你,敢和承叔這麼說話。”
話音一轉,又道:“之前那事兒鬧那麼大,別人看不出來,你爹還能不知道你對戚喬的態度?帶回家吃頓飯怎麼了,反正以后也得見。早死早超生。”
謝凌云瞥了他一眼。
賀舟改口:“早日天倫之樂。”
謝凌云竟然沒有懟回去,神淡淡,重新靠進沙發中時,眉頭微皺了下。
“太快了,會嚇著的。”
賀舟瞧著他那小心謹慎的模樣,欣賞了幾秒,嘆了口氣。
“爺也有這種時候,難得。”慨完又開始犯賤,掏出手機在謝凌云沒有察覺的幾秒鐘間,迅速抓拍一張,“發群里給哥幾個都瞧瞧。”
“傻。”謝凌云砸過去一只抱枕,“邊兒待著去,別煩我。”
“好嘞。”賀舟起,腳步又一頓,“這他媽好像是我家。”
戚喬在八點時,結束了與周而復李蘭時的飯局,準點回來。
謝凌云收到戚喬提前發來的微信,便在江淮家門口等著。
車快要到門口前,戚喬便遠遠看到他蹲在別墅門外的花壇邊,舉著手機,給一只流浪貓拍證件照。
江淮掃了一眼,轉頭問戚喬:“你男朋友多大了?”
戚喬眼睛彎彎的,笑著說:“那只小貓在吃東西,他在拍特寫。”
“這兩者有什麼關系?”
“1903年喬治·艾伯特·史斯拍過一模一樣小貓吃東西的特寫,他應該在模仿那個鏡頭。”
江淮降低車速,緩緩靠邊。
“剛才說起這些,和今晚跟周老師聊起拍片的時候,你的眼睛都是亮的。”江淮掃了一眼漆黑無星的天空,繼而又道,“我當初和你說過,想要的東西可以等待,可以延遲滿足。五年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戚喬——”
江淮轉頭看:“想做就去做吧。”
“嗯。”
戚喬笑了下。
的顧慮與猶疑,早已在謝凌云不急不緩的溫攻勢下潰敗了。
他的相信,也在不知不覺中,為了戚喬的長劍與盔甲。
“我會的。”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決。
謝凌云聽見靠近的發機聲音時,收起手機,站了起來。
蹲著的時候,完全不會讓人猜到,站起來有這麼高。
仍然是下午見面時的那件白派克羽絨服,敞著襟,出了里面的黑高領。長中的雙修長有力,管嚴合地納進一雙阿瑪尼黑皮革軍靴中。
他今天本就沒有去參加任何正式場合,或者去工作室開會,頭發也是日常最多簡的順。
看過去的一瞬間,戚喬幾乎以為,再次看到了大學時的謝凌云。
過擋風玻璃,不知滿足地多看了好幾眼。
車停穩后,手解開安全帶,副駕的車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拉開。
戚喬問:“干嘛在這兒等著,好冷。”
說著走下車,手,了謝凌云的臉頰。
果然到一片涼意。
謝凌云扣住的手:“知道我冷還不早點回來。”
車里的江淮聽見,嫌棄地說:“這話說給我聽的吧?”
說完又催促戚喬:“趕約會去吧,再回來晚點兒,有的人又得犯病發瘋。”
等江淮離開,謝凌云才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你師兄又罵我。”
戚喬:“……”
謝凌云握住的右手,一同裝進了自己外套口袋,牽著戚喬朝車庫走去。
風有些冷,冬至之后,氣溫會更加低。
他們卻走得很慢,地面上一高一矮的影子也相依著,沒有間隙。
戚喬問:“我們去哪里?”
謝凌云賣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戚喬輕聲說,“那你告訴我我們去干什麼?”
謝凌云道:“看電影。”
戚喬微怔,他已經在發愣的同時補充:“不會讓你害怕的。”
謝凌云早已將車停在賀舟家樓下地庫,載上戚喬后,,從三環一路向西駛去。
西郊的夜晚靜謐安寧。
黑越野從寬闊的馬路,拐了一條只能容納一進一出兩條車道的小路,最后又緩緩開進了一個樹干設計搭建的大門。
雖是冬日,但四周的景觀并不頹唐。前幾年市政綠化時,將一種新的黃楊在在長安街與城市副中心等好幾個地方上道,讓北京的冬天,也多了一抹綠,不再單調乏味。
沒想到謝凌云帶來的這個地方,也種著一片黃楊林。
戚喬以為只是個公園,但車居然一直開了進來。
直到在一個小房子前,謝凌云踩下剎車,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溫聲朝謝凌云問好,又道:“三分鐘后準時為您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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