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
謝凌云看著,目很深,他沒有再問,只是低頭,再一次吻了吻那道疤。
樣片到底還是第二日去了謝凌云的工作室,戚喬才看完。
雖然還沒有經過剪,但整部片子無論是前期投,還是故事劇本、服化道、演員演技,無一不良。謝凌云又一向對各個環節要求嚴格細致,僅僅只是樣片,戚喬便沉浸了兩個多小時,無暇分神。
春節前幾天,特效團隊出的東西差強人意,李一楠曹浪監制都打了90分,但謝凌云想要100,于是臨時買票,決定飛趟紐約,與對方面談細商。
只去三四天,出發前一晚,他將戚喬連哄帶騙,帶去了西山的那套房子。
隆冬的山間有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覺。
荒涼孤寂,室卻一片春。
他們做完的時候,落地窗外竟然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來,沒有多久,整片連綿的山脈便銀裝素裹,梨花滿枝。
戚喬著窗外的雪,無端想起七年前那場夏日雨。
頓了好一會兒,在謝凌云端來一杯溫水,遞到手中時,沒頭沒尾地問:“是不是在這兒?”
謝凌云笑了一聲:“你問什麼?”
戚喬勾住他一手指,湊近,執著地要一個答案,不容敷衍糊弄。
“你親我,謝凌云。”眼底含笑,輕聲說,“我猜對了是不是?”
謝凌云靠進沙發中,閉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戚喬撐在他胳膊上,抬起,輕輕捂住了眼前那雙眼睛。
“那我要親回來。”
說完低頭,在謝凌云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松手,又被他掐著后頸扯回去。
謝凌云眸漸深,低語一句:“要再親一下。”
戚喬總是承不住他這樣跟說話。
于是又親了親他的臉頰。
“除夕前能回來嗎?”
謝凌云手拂開垂下的一縷碎發:“嗯。”
戚喬握住他的手,隨即便看到幾天前,球球咬下的疤痕。
“怎麼還沒有好?”
謝凌云誣陷三歲的小狗:“它咬得那麼狠,怎麼可能好得快。”
戚喬笑了起來,那天球球明明沒用多大力氣,但還是順著他說:“那我回去教訓球球。”
了下那道疤,又問:“你是不是疤痕質?”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以前傷好得快嗎?”
謝凌云說:“以前沒傷過。”
戚喬靠在他上笑:“我們家大爺被養得好好。”
謝凌云尾調微揚:“我們家?”
戚喬點頭:“嗯,我們家,可以嗎?”
謝凌云笑:“可以。”
屋外落雪封山,冷風瑟瑟,屋窗明幾凈,燭火可親。戚喬陷溫暖的懷中,很快眠。
這個冬天,終于不再寒冷。
除夕當天,謝凌云與江淮分別從天南海北返京。
不過戚喬只在機場接到了江淮。
年夜飯謝凌云自然要回自己家去吃。
杜月芬一早便準備好了好幾種餃子餡,和江淮下廚,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
正看著春晚吃年夜飯,謝凌云發來一條微信。
謝凌云:【在干嘛?】
戚喬拍了幾張照片,全部發給他。
年夜飯,餃子,穿著杜月芬親手做的紅新的球球。
謝凌云:【球球怎麼跟江淮那麼親?】
戚喬回看照片,才發現其中一張師兄抱著狗。
球球在他懷里乖得不像話。
據實回復:【師兄養過半年,之前也常哄著它玩。】
謝凌云:【就咬我是吧?】
他跟著發來一張簡筆畫版馬爾濟斯拽拽的表:【那我走.jpg】
戚喬笑著編輯:【你多跟它親近,球球也會喜歡你的,馬爾濟斯格都很好。】
謝凌云:【得了。】
謝凌云:【我看它還能再咬我一次。】
戚喬剛想問他在干什麼,年夜飯有沒有吃完,對話框最底端彈出來一條新消息。
謝凌云:【戚喬喬,來窗邊。】
戚喬呆了一秒,隨即起快速走向客廳的落地窗。
不用他再提醒,便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樓下。
除夕夜萬家燈火,室外的車流都寥如晨星。
但就是在這樣的黑暗中,戚喬看到樓下一點點亮起來的花火。
樓層太高,讓那一束仙棒的星火都變得愈發渺小。
可戚喬還是一眼注意到。
出神地看著,直到后江淮問,站那兒干什麼,戚喬才有所反應。
連拖鞋都忘了換,飛奔下樓。
戚喬遠遠地看到倚在車邊,長玉立的謝凌云。
風雪之中,他穿著一件單薄的黑大。
掌心手機震,是謝凌云打來的語音。
戚喬沒有接,徑直地朝他跑過去。
謝凌云聽見腳步聲,眸中訝異一閃而過,下一秒便又朝張開雙臂。
戚喬飛奔著落他懷里。
“怎麼連鞋都不換就下來了?”謝凌云捂住的耳朵,了說。
“我忘了……你怎麼過來了?”
謝凌云在戚喬的注視中,低頭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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