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匆匆忙忙趕到陸府醫的藥廬,將門板拍得震天響。
“又是你……”小藥睡眼惺忪,著眼睛打著哈欠出來:“找我師父?他不在。”
“這大半夜的陸然能去哪?”彩云急得團團轉,都直呼起陸然的名諱來。
小藥哈欠連連要關門:“你明日再來吧。”
“我真的有急事找他……你告訴我的話,下回我也給你帶包瓜子。”彩云拋出條件。
小藥一聽,哈欠不打了:“師父去修竹院給那個什麼郡主看診了,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你要實在著急,就去修竹院找他吧。”
彩云心中“咯噔”一聲,看來陸然是指不上了,從郡主手中搶人,哪有那樣的本事。
彩云想了想,揣著碎銀轉就往府外跑。
跑了附近好幾家醫館,奇怪的是,無一例外,大夫都不在,店中只留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藥。
直到敲到了第五家醫館。
這家醫館是一對夫妻開的,子的丈夫不在。
在得知彩云的份后,子驚訝道:“你是謝府的丫鬟?那你不知道嗎?聽聞謝長公子將這方圓十里所有醫館中醫好的大夫統統都請走了。”
……
彩云只得急急忙忙回府,趕到修竹院,誰知還未靠近院門,就被府中的護衛攔下了。
這才發現,雖然是大半夜,但整個修竹院燈火通明,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護衛,陣仗極大。
“什麼人?”護衛的聲音讓彩云抖了三抖。
“這位大哥,我是飛霜院的丫鬟,能不能容我進去找個人?”
彩云圓臉長得討巧,那護衛語氣緩和了幾分:“你要找什麼人?”
“陸府醫。”
“府中的大夫?那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別白費力氣了。”
“為什麼?”
“郡主了重傷,不僅宮中的太醫來了,這附近醫好的大夫統統都來了,正著急著為郡主看診呢。”
了重傷?
彩云一愣,當時那刺客分明是沖著長公子去的,怎麼是郡主了重傷?
“你和個小丫鬟廢話什麼,長公子吩咐了,誰都不得前來打擾郡主,直接趕走便是。”另一個護衛走過來將彩云往外推。
彩云被推了個踉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忙跪在地上懇求道:“侍衛大哥,麻煩通融通融,我家夫人病了,急需大夫,郡主一個人也用不著這麼多大夫,能不能給我家夫人分一個……”
侍衛正猶豫,碧池突然出現,一腳踹在彩云膝蓋:“走走走,別來煩人,怎麼就這麼巧,我家郡主了傷,你家夫人也病了?”
彩云年紀小,板也瘦弱,這一腳直接將踹得撲倒在地。
碧池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彩云,對上瞪大的雙眼,得意洋洋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干嘛?趕將拖走,別在這里礙眼,否則耽擱了郡主的診治……”
那兩個侍衛一聽,頓時慌了,這謝夫人雖是長公子的正妻,但如今人都被趕到了飛霜院,自然是比不上尊貴的月眠郡主。
原本還在猶豫的兩人立刻板起臉,上前去抓彩云的胳膊。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一道冰冷的男聲響起。
彩云抬頭一看,眼中的希瞬間又破滅。
一聲不吭地從地上爬起來,了把臉,轉就走。
自從竹一被派到郡主邊,彩云就很見再到他了。哪怕是遇到,也不會如以前那般湊上前去嘰嘰喳喳。
竹一子本就冷,時間一長,兩人便生分了。
再加上彩云還有些小孩子,覺得他一直跟在郡主邊,一心替郡主做事,就將他視為了郡主的人,是“叛徒”,自然也沒指他能幫忙。
誰知人剛走出去兩步,一道影擋在面前。
“彩云姑娘,發生何事了?”
彩云了拳頭,想著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夫人病了,發了高熱,我來求個大夫。”
竹一朝點點頭:“你在此等我一下。”
不多時,竹一將一名大夫帶了出來。
彩云眼睛一亮,當即高興地梆梆給了他口兩拳:“謝了”,然后匆匆忙忙地領著大夫往飛霜院趕。
竹一看著匆匆離開的背影,不自覺地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臉上浮現出一苦笑——下手真狠。
回到飛霜院,彩云被蘇怡言上的溫度嚇壞了:“大夫,我們夫人這是怎麼了?”
王大夫不耐煩地答道:“了涼發熱而已,不必大驚小怪,老夫這一劑藥下去,保證藥到病除。”
“可是夫人看起來很難……”彩云看蘇怡言呼吸有些急促,不由得更為擔心。
“想必是了驚嚇,過幾日便好了。”
王大夫敷衍道。
他好不容易有機會替郡主那樣份的貴人看診,突然被拉出來給這偏院里的子看病,心中本就不快,還被個小丫鬟質疑,當即就沉下了臉:“好了好了,這是藥方,你快去抓藥,老夫先走了。”
他還趕著回去替郡主看診,若是治好了郡主,以后榮華富貴還用愁嗎?他可得快些,千萬不能讓旁人搶了先,將功勞搶去。
想到這,他腳下走得更快了。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接著,沉悶的雷聲響起。
不多時,外面狂風大作,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
暴雨如注。
王大夫一邊罵著晦氣,一邊往修竹院趕。等他趕到修竹院,服已經淋了大半。
他正要進屋,就被丫鬟攔在了門口:“哪里來的人,一泥濘,就別進來污了郡主的眼了。”
王大夫哪會放棄到手的好機會,連忙道:“姑娘,老夫被人拽著去了飛霜院,方才才趕回來……”
丫鬟聽到“飛霜院”三字愣了愣,趕將人往外趕,可惜已經晚了。
謝淮的聲音從室響起:“等等,進來回話。”
王大夫喜滋滋地進了門。
躺在床榻上的柳月眠手指一,眼中閃過一惱怒,下一秒又恢復一副病弱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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