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深看了眼一個掛件，掏出錢夾來，出中間那層他和蘇晚的合照拿給老看，用英語說道：

“你給我把這個刻上去做掛件，大概需要多久？”

老看了眼合照，朝封景深出一個手指，一個小時。

封景深點頭，出兩張金：“可以。”

蘇晚看著電話那邊封景深的臉：“你買了什麼？”

“一個紀念品，有特的。”

男人掃了眼蘇晚：“想不想休息？”

“睡不著。” 蘇晚的鼻子忽然酸酸的，“封景深，我想你和孩子們了。”

男人看著眼睛紅紅的：“沒出息。”

蘇晚埋怨男人不解風：“哼，你怎麼一點也不講趣。”

“人，麻煩的生。” 男人小聲說，又對蘇晚說：“我找個地方陪你聊天，說會兒話就能睡著了。”

“嗯。”

蘇晚點開放大視頻里自己的畫面，理了理頭發，又拿出口紅補了個妝。

男人進了頭等艙休息室坐下，輕飄飄說：“臭。”

“就準你帥，不允許我咯。”

“我不在邊，你想給誰看。”

“給自己看。”

“蘇晚，別廢話了，上床，睡覺。”

蘇晚爬到床上，拉起被子蓋上，只出眼睛鼻子，把手機放在一邊。

“你給我念詩吧，我想聽法語版本的。”

封景深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冊詩集，隨機翻開一頁，用法語念給蘇晚聽。

他的聲音磁沉暗啞，緩緩流淌進蘇晚的耳朵里，安靜聽著，伴隨著均勻的呼吸，真的有了困意。

男人念了一會兒，輕輕了聲蘇晚，見沒有應答，想著肯定睡了，正準備掛斷時，一個束著高馬尾辮的年輕孩子走到他面前，輕聲說：

“先生，您好，您的法語說得真棒！請問我可以看看這本詩集嗎？”

封景深把手上的詩集遞給孩：“給你了，不用還。”

孩心不在焉翻了翻詩集，心思似乎并不在這里，又對封景深說：

“我其實是想請教您關于法語的事，我馬上要去法國留學了，正在苦學法語，可真是太難了，遇到很多困難。”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可以學習的途徑，你不必請教一個陌生男人教你。”

封景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姿態，可孩兒還不死心，繼續說：

“是這樣的，我們應該是同一趟航班，同樣都是海城人，我也很想和先生個朋友呢，您可否給我一張您的名片？”

封景深不耐煩至極，給對方看還沒有掛斷的微信視頻的界面：

“小姐，你吵到我太太睡覺了，睡眠很差，我哄很不容易的。”

那孩被封景深吼得有點不知所措，眼眶漉漉的。

“實在抱歉，打擾您和您太太了。”

孩拿著詩集，識趣地離開了。

男人看了眼手機，見蘇晚那邊沒有什麼靜，掛斷了視頻。

要說蘇晚是這世上最心大的人了，自己的男人被小姑娘機場搭訕，還能呼呼睡得踏實。

*

蘇晚這一覺睡得很安穩，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還是被門口響起的敲門聲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