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衛民說的主意其實就是牌,這一手在幾十年後,無人不知。
但這個時代,國的品牌意識還不夠,對商業邏輯理解比較淺。
在大多數人聽來,這個主意的確是另闢蹊徑的驚艷思路。
所以張士慧聽了這番話那真是完全刷新了三觀,被雷得靈魂都快冒煙了。
但也得說,讓他宛如醍醐灌頂,幾乎一瞬間就通了。
「我,還能這麼干呢!哥們兒,你這手絕了啊。你的意思,其實我要開這個公司跟咱們開煙酒店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是通過這個公司,可以從酒廠大批量訂貨,再轉手大批量的賣出去就好了。而我們所承擔的本不過就是訂貨需要的資金,既不用負責廠子的經營問題,也不用考慮技難題。這樣也就實現了低本和低風險,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才能把酒賣出去……」
「怎麼把酒賣出去,你也不用考慮。你想啊,《紅樓夢》這招牌響亮,只要是喝酒的主兒,想必都會想要嘗嘗,按道理,本就是不愁賣的。何況我連廣告都拍好了,就是陳曉旭和鄧婕他們在東京的時候幫我拍的,觀眾一看絕對能激發出對紅樓夢的熱。你只要拿到電視臺花錢打打廣告,輕而易舉就能讓訂貨的電話給你打了。再加上我在東京有餐廳,在瀋和承德也有餐廳,京城的蕓園和皮爾卡頓大廈也都有需要,這些地方常年銷售就得有多?還有沙經理這傢伙你也別小瞧了,他幾乎把京城酒店銷售的渠道都給趟好了,你到時候跟他聯繫聯繫,大不了分他點好,讓他再賣酒水的時候稍搭上你的貨。你坐他的順風車就把酒水都賣出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衛民,你可真是夠朋友,你不但給我安排了個好差事,還把怎麼經營的策略都替想好了。那我只要蕭規曹隨,不就剩下坐等數錢了嘛。謝謝謝謝,太謝了。」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多年的哥們兒了。不過你也別把這事兒想的太容易。我離開京城之後,有些事兒還是需要你來辦的。你必須給我盡心辦好了,咱們的利潤才能有厚的保障。」
「什麼事兒?你儘管吩咐。我一定照做。」
「第一是找個靠譜的酒廠給咱們供貨。這廠子不能太小,酒水質量也得過關,而且最好有經營困難的。就比如通州酒廠,他們的通州老窖質量不錯,可因為經營方式太死板,近幾年被外地酒沖得節節敗退,市場銷量連年下降。1988年大搶購之前,咱之前不就圖便宜囤了一大批嘛,要是可以的話,咱們可以跟廠家商量,繼續低價買過來,他的通州老窖、普通二鍋頭這回咱們都要。通州老窖灌裝咱們的高檔酒主打賓館飯店銷售,普通二鍋頭灌裝咱們的中檔酒,面向廣大群眾……」
張士慧邊聽邊點頭,「那你覺得咱們這個酒價格應該怎麼定啊?」
「這個嘛,你知道的,通州酒廠的通州老窖是他們的拳頭產品,過去也算是咱們京城的中檔酒里不錯的品種,這酒和牛欄山的華燈,大興酒廠的醉流霞的質量差不多。即使現在,甭管好賣不好賣,反正通州老窖價格因為大環境也漲了。一瓶酒市面定價也賣十塊錢了。我估著,咱們要從廠里大批量進貨,可以嘗試把價格談到大概?日本就更好說了,我有充足的信心可以賣一萬日元。這樣的話,咱們供貨價可以定到三十塊。至於走批發訂貨的中檔酒,回頭你自己就看著辦好了,反正普通二鍋頭賣價低,通州酒廠即使比紅星二鍋頭價格高,最多一塊五的出廠價。那咱們賣別人的價格也就不能太高了,我看咱們出貨就定四塊吧。老百姓賺點錢也不容易,他們要買到手就五六塊了。咱也別太黑,含淚給咱自己留出個一倍利潤也就差不多了。」
好嘛,一倍的利潤還憑良心啊!
張士慧第一次發現,要論貪心,寧衛民也是祖師級的。
不過呢,話又說回來了,這樣的寧衛民才是他喜歡的寧衛民。
別的不說,就沖他總能從寧衛民上學到這些坑蒙拐騙的新招,他就願意和寧衛民做一輩子的兄弟。
「好好好,都按你說的辦,你說這價格我看行。還有嗎?」
「第二,是你得上點心,把這酒的噱頭和包裝設計搞好。你也知道,咱們這酒玩兒的是噱頭,賣的是覺。那包裝就不能怕本高。常言道,貨賣一層皮嘛,只有奢侈才能顯得酒水高檔,才能唬得住人。另外還可以搞點噱頭。比如我們可以推出『十二金釵』和『十二副釵』系列,十二金釵的酒水全進高級飯店,十二副釵主要走廣告渠道搞大眾批發。這樣的話,既能以區分高檔客戶和中檔客戶,也能搞搞回饋活,激發一下消費群的熱和參與度。比如集齊了十二釵的全套酒標,可以兌換一瓶,就算給顧客們讓利了……」
「對對對。要是這樣的話,那這酒保準能火。而且對於我們來說,既能暴利,又能薄利多銷,大可以靈活應變,風險更低。」
「嗯,你要這麼想,那我們就算真想到一起去了。反正這事兒你就上點心吧,要有吃不準的事兒,隨時往東京給我打電話。多了我也不敢說,照這麼干,兩三年後這個公司穩定盈利,每年賺個百八十萬不問題。所以真要是做的順當的話,今後我們自己即使辦幾家酒廠,進一步擴大經營,也不是不可以。要是那樣的話,你就真是廠長了。」
要是別人跟張士慧說這樣的話,告訴他用不了幾年他就能開酒廠,那肯定是畫大餅。
可寧衛民說就不一樣了,鑒於這傢伙幹什麼什麼的經驗,張士慧絕對相信這事兒能。
所以張士慧的心可是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果說剛開始他只不過是見到一個能輕鬆賺錢的營生而喜悅的話,那麼現在他簡直是看見了自己的遠大前程。
廠長,也許我今後會有自己的酒廠?
不,一定行的,衛民都說行了,那就一定行!
於是他愈發拳掌,激難耐,恨不能這個遠期目標能夠立馬達。
…………
和單獨對張士慧面授機宜不同,殷悅、小陶、羅廣亮他們仨,寧衛民是一起見的。
蓋因寧衛民知道郵票這波行,已經到了尾聲。
據他前世所掌握的歷史行,1989年3月25日「馬王堆」郵票和小型張發行時,郵電部會再次舉起增加發行量的殺手鐧。
所以別看「馬王堆」郵票發行當天,面值5元的小型張市價高達13元,但當幾天後傳出增加發行量時,暴跌至4.6元。
而這一波從1987年開始的郵票小牛市則會就此終結。
所以他自然不可能坐等崩盤發生,自己的貨都砸手裡。
這次把這幾個人到一起來,除了告訴他們到了「割韭菜」的最後時候了,要他們儘快把郵票趁著價高出手,兌換現金離場,還有就是安排他們拋售郵票之後,如何理這些現金的事。
按照當下的行,他們合議了一下,預計可以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套現五百萬元左右,利潤差不多在三百五十萬左右。
而對這些錢,寧衛民做出了如下安排。
首先,他要拿出六十萬來,平均分給三人,作為他們這次為自己作郵票買賣的報酬和獎勵。
儘管三個人都表示不要,但皇帝不差兵,寧衛民豈能讓給自己辦事的人吃虧?
其次,他要再拿出一百萬來,讓殷悅幫忙,分別給宮廷文化飲食研究會和京城工行業傳承文化資料彙編部補充資金,繼續支持民族文化的保護和發掘工作。
這兩個文化組織已經逐步邁向正軌,資料的收集工作已經相當富,等待出版的刊和需要拍攝的紀錄片都為數不,每年二十萬的撥款已經不足以滿足實際需要。
這一次多撥點款是理所應當。
隨後,他還要拿出一百八十萬來去給自己名下的其他尚未能夠自己造維持收支平衡的企業補充資金。
比如潘家園市場,中關村市場,農業科技公司和國際貿易公司……
這些企業更是還沒有長大的小苗兒,暫時還於投的孵化期,業務雖有卻見不到短期回報。
恐怕幾年之,都需要資金持續不斷的繼續澆灌,才能逐漸長起來。
但往長遠看,這些企業無疑都會有一天站在時代風口,為替寧衛民狂攬利潤的現金牛。
至於最後還剩下的一百六十萬,其中六十萬,寧衛民打算給小陶。
如今的京城大街上他已經看到有不黃「面的」在跑了,而且招手即停,不用提前預約,更不用外匯券。
這車最大的好是實用,拉人,能上七八個乘客,還能運輸冰箱、洗機等大件兒品。
也是因此,這個被京城百姓戲稱為「蝗蟲」的計程車,以十元錢相對低廉的起步價,將徹底撬京城計程車大眾消費的市場。
寧衛民可不想錯過這個時代紅利,就想讓小陶去註冊一家出租汽車公司,購十幾輛麵包車,找幾個人手,先把攤子支起來。
不用說,對於他們這些原本蹬三的車夫來說,儘管這產於津門的黃大發麵包車沒有冷氣,又窄又小,
但這仍然無異於鳥槍換炮,產業升級。
這個年代開上這種車的計程車司機,別看冬冷夏熱,不就要抱怨這車能太差,可賺錢是肯定的。
比小陶他們此時在什剎海拉人力三車賺的還多。
畢竟此時的什剎海還沒火出圈兒去,那地方還是純粹的居民區,逮著個老外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離開了天壇,那些三車夫的日子一下就「素」下來了。
而開計程車就不一樣了,只要有本兒,照到位,車到位,一腳油門上路那就是撿錢。
如果跑上這一天要掙不到三百塊的凈利,那不是你背,而是你懶。
完全可以說,這一行現在是表面苦,心裡甜。
這和幾十年之後,開著索納塔、伊蘭特,熱不著也凍不著,但每月都為車份兒發愁的「的哥」可不是一個滋味兒。
也算是寧衛民給這幫替他賺過不錢的三車夫們一個更好的選擇。
但到底要不要學車本,願不願意吃這個苦,那就得看他們自己了。
而最後的一百萬,寧衛民也沒打算留給自己,而是全都給羅廣亮。
這一方面,是他讓羅廣亮抓時間,趁著私房易興起初期,用房產中介公司的名義盡量多購進一些房產。
另一方面他也著重讓羅廣亮替自己尋找適合開飯莊的地方。
不用說,一個水族館的龍宮餐廳還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京城餐飲市場必然是他日後大展拳腳的據地。
但他現在的雄心抱負和期值,與過去相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從康德和江念蕓的口中,他了解到了飯莊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不但要有佳肴酒,名貴,更要有戲樓舞臺能演節目,能辦堂會,要有庭院景可供賓客欣賞。
所以現在他只是在耐心尋找適合開飯莊的四合院而已。
他的是弄個像蕓園這樣的地方,辦個如同過去八大堂那樣真正上規格的大飯莊子。
那自然是有難度的,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收穫。
總之吧,至此為止,寧衛民仗著預知未來,能看穿社會變化的外掛,算是在國幾乎大部分能賺錢的行業里,都及時埋下了一些先手,完了初步的布局了。
相信即使進九十年代,他也依然會一直保持著京城首富不容置疑的實力。
當然,即便如此,要說他就此就能安心,躺平等著數錢,過舒心日子了,那也是談不上的。
遠的不說,就說眼前,就有安全上的患。
畢竟未來幾個月里還有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存在呢。
這是1989年啊。
在那件事結束之前,他甚至不打算歸國了。
所以鑒於此,還有不事關安全的要求,他還得額外跟這幾個人好好代幾句。
要說這仨人也是夠巧的,個個都有「進去過」的前科。
這要他們不知深淺,真是和這事兒沾上邊兒,那他們恐怕就沒以後了。
而且這次從天壇撤離,寧衛民還有不東西都存在了蕓園裡。
他也擔心真到了夏天,局面一,自己珍視的那些寶貴之被有心之人惦記上到什麼損失。
所以為了大家都能平平安安,他便特意要求殷悅去找李小江抓時間辦好護照和簽證,爭取在五月底時去日本去考察學習,看一看日本服裝產業的進步和經營模式。
他還借口自己在蕓園放置的貴重東西過多,很是放心不下,把蕓園的安全工作託付給了羅廣亮和小陶。
希他們今年能夠搬到蕓園區住上一年。
沒轍,真正的理由不好明說,只能假借其他理由實現替這幾個人隔絕麻煩的目的。
對此,這三個親信自然是無不應承。
對他們來說,聽寧衛民的話已經了下意識反應的本能。
或許,這就做福氣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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