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亞男一怔：“我還真不知道。”

想了想又問安琪：“這個時間，按慣例是海外業務向總部匯報和規劃下季度的業務推進的時候，齊書羽為什麼反而會被外派出差呢？”

安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好像是沈總親自下達通知，指名讓他去的。”

舒亞男拿著勺子的手一頓，有一種怪異的覺涌上心頭，又問：“什麼時候的事？”

安琪告訴了。

舒亞男不再吭聲。默默推算了一下。一個無法抑制的古怪念頭浮現。

齊書羽接到出差通知的時間，剛好是沈司謹那個晚上對發瘋的第二天。那個晚上，是齊書羽送回家的。

沈司謹會不會因為看到齊書羽送回家，所以才會……

那齊書羽被沈司謹外派，是不是也因為這個事呢？

所以，某個人，那天晚上對做那樣的事，是因為……吃醋？

那個晚上，沈司謹熾/熱得近乎瘋狂的眼神，像要將吞噬的霸道模樣又浮現在腦海，舒亞男不耳發熱，頓時心煩意。

像鴕鳥一樣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吃起飯，拼命想把這些七八糟的事都拋諸腦后。可口始終像堵了一團麻，憋悶得難。

沈宅。

沈厲興和楊嫻正坐在沙發上用下午茶。

一個穿西裝，打扮干練的人匆匆走進大廳，把手里的一份資料恭恭敬敬地雙手遞給沈厲興。

“沈董，楊夫人，調查已經出來了。”

沈厲興接過文件，打開看起來。

才看了一會，他的臉就開始變了，看到最后，整個臉拉下來，把文件合上，隨手就狠狠地扔到茶幾上：“這個逆子！”

楊嫻見他臉不對，趕拿起文件也看起來。

看著看著，出詫異的神，抬起臉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厲興：“是！”

楊嫻萬萬沒想到，那個傳聞中最近和沈司謹關系匪淺的助理，竟然就是當年，自己兒子那個被他們用盡法子，一手拆散的小友。

“那孩子沒怎麼變。”楊嫻慨地端詳著舒亞男的照片，“我記得，舒亞男。這孩長得是不錯的，可惜啊，那樣的出。”

楊嫻幽幽嘆了一口，把照片放回去：“當年，我們費盡心思才把他們分開。沒想到，現在又到小謹邊去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楊嫻知道，這些年，他們之間的確一點聯系都沒有，以為沈司謹已經徹徹底底放下了這個生，可沒想到，現在兩人又走到一起了。

“哼！”沈厲興冷哼一聲，“這個的不簡單。那逆子才進集團不久，就跟著進去了，也不知道已經蓄謀多久了。這人就是沖著我們沈家的錢來的。”

“可偏偏你那寶貝兒子沉迷，被哄得五迷三道，一點出息都沒有！你說，我能放心把這麼大的家業給他嗎！

沈厲興越說越氣：“不行，我這就讓那的趕滾得遠遠的。”

楊嫻連忙出聲勸阻：“你又不是不知你兒子的脾氣，你越是棒打鴛鴦，他越是和我們對著干，當年他那麼小，什麼都沒有，都和我們鬧騰了一年多。他現在已經是集團總裁了，你覺得兒子會任由你對付那個人嗎？你是想和兒子的關系越鬧越僵嗎？”

沈厲興氣急敗壞：“那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栽那禍水手上？等那人帶個小賤種到你我跟前鬧心嗎？到時，我們沈家的臉往哪里擱！”

“你別怒，小心。”楊嫻聲說，“這樣吧，小謹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家了。我們給他好好挑個妻子。等他了家，就有個人管著他，慢慢就收心了。那些野花野草不過是一時新鮮的過客而已。”

沈厲興一聽，覺得有道理，點點頭：“行，你這就去給他留意打聽一下各家的兒。”

楊嫻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言又止，好半晌，小心地問：“要不，我讓那個孩子回來？我對是知知底的，那孩子還算不錯。”

沈厲興一愣，立馬反應過來楊嫻說的是誰。

他頓時大掌一揮：“那個孩子雖然救過那逆子，對我們沈家有恩，可他們家現在那種況……算了，不是不好嗎？況且我看那逆子對一般般，就不用考慮了。”

楊嫻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

沈司謹把舒亞男進辦公室。

一進總裁辦公室，舒亞男就明顯覺得氣氛不對勁。

財務部總監還有兩個審計骨干也在，每個人臉都有點小張，沈司謹的臉也不好看。

“沈總，請問有什麼吩咐？”舒亞男冷靜地問。

沈司謹示意財務部總監和另外兩人先出去。

等人都走后，沈司謹拿起一份文件，遞給舒亞男：“你看看這個。”

舒亞男疑地接過，這是西南區分公司的定期審計報告，翻開文件看起來。

看了不一會兒，暗自驚心，抬起頭對沈司謹說：“從這份報告上看，西南區分公司的這個財務報表有兩個非常明顯的矛盾點，非常可疑，那邊有人做假賬？”

沈司謹微微頷首：“你看出來了。部審計才剛結束不久，他們居然敢拿這份報告來忽悠我。”

舒亞男想了一下，問：“西南區那邊的公司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如果發生假賬的確很嚴重，你打算怎樣？”

沈司謹：“給外部審計機構去查，我怕消息走出去。鬼還沒抓到，我不放心給財務和審計他們。”

舒亞男又問：“你打算親自去查？”

沈司謹搖搖頭：“他們不值得我親自去，你替我去。”

舒亞男瞳孔微擴：“我？”

沈司謹點點頭。

舒亞男有點小張：“可是，我對那邊的業務并不悉，和那邊的人也從來沒打過道……”

“你過去主要做部巡查和線索收集，專業的審計還是他們，只要幫我盯著人就行，你怕什麼？又慫了？”沈司謹挑挑眉。

“不是。”舒亞男下意識反駁，“我不是慫，只是，我知道安琪對西南分公司那邊的業務很悉，你為什麼不讓安琪姐去？”

“安琪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