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厲興臉冷峻沖舒亞男打了個手勢：“坐。”

舒亞男謝過，乖巧地坐好。

沈厲興不愧為沈氏一代話事人，僅僅是安坐著，就有一種居高位的強大氣場。

舒亞男從他上依稀看到沈司謹的影子，默默嘆兩人不愧是父子。

沈厲興雙眼微微瞇著，把舒亞男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但一聲不吭。

一無形的迫讓舒亞男有點不過氣。

強忍心底的張，著頭皮，波瀾不驚地靜靜坐著。

過了好一會兒，沈厲興才悠悠開聲：“你倒是好定力。”

舒亞男微笑：“沈董事長沒吩咐，不敢驚您。”

“聽說你只是個師，混進瑞健，很快就做到高層，你的本事是什麼？”

沈厲興的問話非常犀利。

舒亞男默默嘆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笑笑：“沈董事長特意把我到家里來問話，想必已經對我進瑞健之后的工作調查得很清楚。我負責了不項目，不知道沈董事長對我的哪項工作不太滿意，我可以重點解釋。”

沈厲興有點意外，這個舒亞男有點本事，既不聲地說了自己取得不績，又三兩撥千金地把刁難扔回給他。

既然是個聰明人，沈厲興就不打算迂回了。

“收購張家，是你的主意？”

舒亞男搖頭：“不是。沈董事長應該了解你的兒子。”

沈厲興眼凜厲，盯了舒亞男一會兒。

其實在他心里，無論是不是舒亞男的主意，都不重要，這個人無論如何都得趕走。

他話鋒一轉。

“你和沈司謹過去早就斷了，你做他的助理，老跟在他邊，不像話。”

“我們沈家家大業大，他必定要娶門當戶對的人。小門小戶的人不可能進得了我們沈家的門。”

“助理就該有助理的自覺，你沒有這個自覺，趁早走人。以你在瑞健的工作經歷，去到哪里都不差，不要死皮賴臉地呆他邊。”

舒亞男淡聲說：“沈董事長位高權重，對沈總也習慣了說一不二。可是，我是沈總的員工，您讓我走不算，您得說服沈總開除我，我才能走。”

沈司謹在外面等得不耐煩。

何茜妍遠遠看著他的神，冷笑。

舒亞男在房間里，不知道會被沈厲興怎麼呵斥奚落，就等著看笑話就好。

沈司謹正想推開書房門，門突然開了。

舒亞男走了出來。

沈司謹低頭看的神，平靜無波，似乎沒什麼事。舒亞男向沈司謹打了個眼，示意他安心。

跟著，沈厲興跟在后面出來了，反倒是沈厲興的臉有點難看。

沈厲興在舒亞男那里了個釘子，又自恃份，不好沖直接發脾氣，一肚子氣沒發泄，見到沈司謹立馬瞪起了眼睛：“你厲害！不但氣我不夠，帶的人也牙尖利，給我添堵！我怎麼就養出了你這個混賬東西！”

沈司謹冷哼一聲，又來了！訓他可以，但他不能讓舒亞男在這里氣。

于是，他擋在舒亞男面前：“你們不我回來，不就不堵了嗎？”

“你……”

“既然您這麼生氣，我這就不給您添堵，亞男，我們走。”

沈司謹說完，轉推著舒亞男的肩膀，就闊步離開，扔下沈厲興在后跳腳。

舒亞男聽著后的靜，心里也堵得難。

*

法式餐廳。

卡特熱地和坐在對面的何茜妍打招呼。

“何小姐你好！好久不見！”

何茜妍出的笑容和他寒暄。

當年在國外，和卡特有過接，自從知道舒亞男跟進卡特的項目，就有了想法，

把他約了出來。

何茜妍在外人面前，一直維系著溫大方、教養良好的大家閨秀形象。

之前在國外，卡特對何茜妍的印象很好，所以很開心這次會面。

“我和謹有項目要談，不過他真的太忙了。我們還沒有機會好好敘舊。你和謹現在結婚了嗎？”

何茜妍出失落的委屈樣子，話題一轉：“卡特先生，我想提醒你一件事。”

卡特驚訝：“哦？”

“我知道，你的項目現在主要由司謹哥的一個助理跟進，舒亞男。”

卡特點頭：“對，舒小姐非常優秀，我們合作得很愉快。”

“卡特先生，請你防備著。這個舒亞男在司謹哥的集團是個很特殊的存在，是靠上位的，剛開始接，你可能會覺得很好，但善于偽裝，其實沒有什麼真材實料。最擅長利用男人幫，甚至還蒙騙了司謹哥。”

卡特狐疑：“但謹說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何茜妍苦笑：“一個貌的人，總是很容易哄得男人相信的。我知道，在背后說人不是顯得我品質不好，可我們是好朋友，我不想你也被蒙騙遭到損失。”

卡特將信將疑。

何茜妍見狀，又加了幾分真誠的語氣：“卡特先生，這個舒亞男每次和你約談項目是不是都跟著一個男人？”

卡特想起齊書羽，點點頭。

“他就是舒亞男的其中一個下之臣。用讓這些有實力的男人為所用，然后用績去邀功，這就是不斷往上攀爬的途徑。這樣的能力和人品，可以輕易地在一些小項目上取得績。”

“可像你這樣的大項目，去到最后，你不知道像這樣的人，會不會在利益分配上因為私心而耽誤你的事。卡特先生，我真不忍心你冒這個險。”

卡特回想起那天和舒亞男聊項目的場景，皺起眉心。

他和何茜妍是舊識，何茜妍一向人畜無害，他更相信。

何況，哪怕何茜妍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但知道有人可能影響他的大項目，他不敢冒這個險。

卡特回去后，立馬找沈司謹。

恰好沈司謹在開會，他果斷地找到齊書羽，向齊書羽提出，要把舒亞男剔出這個項目，否則會考慮中止合作。

齊書羽一聽，事關重大，趕找到舒亞男說了這個事。

舒亞男知道后，臉微變：“卡特先生為什麼突然對我有意見？”

齊書羽猶豫片刻，說：“有人看到卡特和何茜妍一起吃過飯。會不會是說了什麼？”

舒亞男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