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喃嬉笑著：“你以前也是這麼覺得顧梁舟的。”

“反正不一樣。”余音嘟囔著，“他不一樣。”

“行了，別給我撒狗糧，我在濘書這兒吃飽了，還要隔空吃你和你老公的，我不要噎死啊，反正你今天給我不要看微信群，多陪陪你老公就可以了。”唐若喃提醒。

外頭，張卉敏在。

余音和唐若喃說了一聲，便從房間里走出去了。

“阿珵，還在睡？”張卉敏問道。

“他沒有回來。”余音回復母親。

“你不是去找了麼，怎麼還沒找回來，鬧什麼別扭，你也要管管你的脾氣。”張卉敏對兒一頓輸出的教育。

余音聽著，點著頭：“媽，您就別擔心了，我等會兒就去把他接回來，好不好？”

“那你還不快收拾，去吃飯。”張卉敏催，“去接人也要有個接人的樣子，我還要去你爸墳前一趟，過年沒去，清明也沒去，他肯定要怪我了，現在回來了，總要去一趟。”

余音點頭：“我和你一塊兒去。”

春山的規矩，過年了，都要去給過世的人掃墓掛紅，算是過新年了，清明麼自然也要去，他們已經錯過兩個時候了。

余音拾掇了一番，吃了早餐，就和母親一塊兒出門，先去市區花店買了一束百合花，再去了城郊的公墓。

現在并不是掃墓的節氣，公墓也沒什麼人。

兩人找到了父親的墓。

墓碑前面已經放著一束鮮花了，“還有誰這時候過來？”一般親戚過來掃墓，像是張卉圓他們，也會過來掃的，順帶掛個花，但這花明明是很新鮮，像是就頂多這兩天。

“不知道啊。你爸有錢那會兒朋友可是多，現在誰還記得他。”張卉敏倒是也清楚，樹倒猢猻散的道理。

余音也就奇怪了下。

張卉敏和余音兩個人想要去一下墓碑，發現墓碑也是干凈的，一點灰塵都沒有，“這倒是稀奇了。”

“老余，你倒是也顯靈了，找誰給你打理去了。”張卉敏打趣了一聲，“我還倒是以為你怪我和音音呢，怪我們太久沒有過來看你了。”

余音了黑白照片上的人，一直都不敢去忘記爸爸的樣子。

“爸，是因為媽媽去京市看病了，你不能怪，要怪都怪我好了，是我把帶去的，這不聽話，就是要回家來化療，我勸不，你要是勸得，就托夢給，那我再回來接。”余音一下就和父親告狀了。

把母親留在春山，里說著放心，心里總是放不下的。

“說這些做什麼，你看看我回來之后，心都好了，病痛也了很多，我在這里，離你爸近點，我安心。”張卉敏扁了扁，“小孩子家家的，別聽瞎嘀咕，我好的。”

“其實啊，老余，你閨出息了，都結婚了，自己這件事不告訴你的，本該要讓你婿來見見你的，這也沒要辦事，已經麻煩多了，改天帶來讓你見一見，反正你也，阿珵，溫延珵，你領回來那個小男孩，當年，我還和你鬧過，結果呢，現在我這還不得要靠他。”

張卉敏說起來略顯無奈，但是言語之間是高興的。

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咱們余音要和他結婚，當初的時候，我都該要讓他多留在我們家一會兒，也不讓他回去了，這孩子倒是在京市也弄出點名堂了，余音跟著他倒是也不會吃苦。”

“媽，我是靠自己，不用靠別人的。”

“是，你比你媽出息，你媽就知道靠你爸，看看你爸撒手不管了，讓我吃這麼多苦頭，人還是靠自己最好。”張卉敏埋怨地看著照片上的人，再也不能回答了。

余音抱住了母親的手臂，“好了，您不是還有我麼，您還能靠我，竟和我爸說些不好的，說說好的，大家都開心。”

張卉敏抹了抹眼淚，“我以后就靠我們兒了，我們兒可是未來的大設計師，我不靠靠誰呢”

兩人淚眼婆娑地笑了出來。

仿佛余威還在邊似的。

余家垮了之后，們也怨過他，最終還是要日子過下去，娘家能補的全都進去了，能抵債的也全都變賣，就剩余一個房子。

但現在們都回到了像是他還在時的樣子。

給余威掃墓好了之后，張卉敏和余音兩人從墓地走了出去，路上看到了看守墓園的工作人員，余音也沒打算能得到什麼回復，便問了一句，“師傅，您好，我想問問，您記得這幾天我爸那個墓，誰過來掃墓過嗎，就靠邊第一個？”

給人指了指位置。

春山的墓園并不大，一般就是分區域的墓地，都是這片區戶口的，看守墓園也就這麼兩個人流著。

“哦，好像是記得。”那師傅是春山本地人，說的是當地方言，“我想想啊？”

“想起來了，一個年輕男人，穿得很括，長得也好，還問我來著，好像頭一次來，找不到位置！”那位師傅形容。

余音拿出了手機，翻了一下相冊，“是不是他？”

師傅連著點頭：“就是他，就是他！”

“好的，謝謝您。”余音收回了手機，昨天逛校園的時候，讓溫延珵和自己的紅榜拍了一張合照，說是要對比一下，他老了多。

他倒是也配合，站在櫥窗面前，任由 拍照。

這好像還是他在自己手機里第一張照片。

要不然，今天都問不到。

“是溫延珵來看爸爸了。”余音和張卉敏說道，昨天他說不在酒店，是來了這里，余音還誤會他。

張卉敏欣極了，“這是個好孩子，你爸沒有白疼他。”

如果時間能倒退，張卉敏也后悔，當初在他們家的幾個月，其實也沒給溫延珵多好的眼。

“媽，我們回家吧，回家了之后，我就去酒店接他回來。”

張卉敏點頭：“這就對了，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忽然想到今晚，那張一米五的小床，兩個人可能到不行，床頭床位都能在一塊兒。

退房時間是可以過十二點的。

余音把張卉敏送回家，再出門就十點多，想著溫延珵應該也起床了，這人也是的，還真的要八抬大轎去抬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