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能生你麼。”張卉敏拍了拍的頭，“腦子里想什麼呢。”

“那多久有了？”余音不知道和時間有沒有多大的關系，和溫延珵相大半年了，算久了嗎？

張卉敏對過去其實很模糊了，但這麼問，就努力回想。

“不久啊，就有一趟，我被魚刺卡嚨口了，我嚇死了，以為以后就說不了話了，你爸騎著自行車就帶我去診所，結果診所的醫生都下班了，他讓我呆在診所里，又去醫生家里把醫生喊過來，結果天太黑了，他從自行車上摔下來，還能繼續去找醫生，醫生好說歹說被他說到診所給我夾出來，我看到他手臂上全都破皮了才知道他摔了，那時，我就覺得他肯定喜歡我，不然誰愿意啊？”

余音能想象的出來那個畫面，不嘆：“我爸真好。”

“阿珵不好嗎？”

“他不好。”余音嘟囔一聲，“他都騙了我，他能好到哪兒去。”

張卉敏拉著的手，“終于憋不住了，肯說實話了，真的鬧脾氣？”

“媽，如果我和他分開，又回來老家，你會接收我嗎？”余音往張卉敏的上靠了靠，“會不會覺得丟面子啊。”

原本開著玩笑的張卉敏，臉一下就凝重了起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嗎，是你不好，還是他不好，犯了什麼嚴重的錯？”

張卉敏判別的重點在犯錯。

“是阿珵背叛你了？”

余音搖了搖頭，“不是。”

“賭博欠債？”

“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能不能別打啞謎了，你媽做過手，心臟的承力沒有你那麼好的。”張卉敏正追問。

余音開了口，“溫延珵其實并不是什麼大公司的項目經理，他是投資公司的老板，就很有錢那種，比以前爸還要有錢很多很多，但他一直都沒有告訴我，還騙我說只是個小經理，就明明可以住大房子那種，還要和我住在一個小的商品房里，我還傻兮兮地覺得要省錢買房，在他那兒可能就是個笑話吧！”

想到之前那些愚蠢的行為，想到二十萬借給自己，自己還每月要還給他，這些錢對他來說，可能還不夠個零花錢。

“我當時什麼事呢，就為了這點事，要鬧離婚。”張卉敏算是松了一口氣，畢竟不是原則問題。

“這點事？”余音反駁，“哪里是小事了，他明明都在騙我，還是連你都覺得就是我小題大做了，他有錢總比沒錢好，是不是，我知道之后就應該特別高興，天上掉餡餅了，砸到我，我運氣多好呀，居然找到了一個總裁結婚了，我后半輩子都食無憂了。”

張卉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你會嗎？”

“我干嘛不會，有用不完的錢，我還干嘛要努力，去躺平好了呀。”余音嘟囔著。

張卉敏攬住的肩膀，讓靠在了懷里，還像是小時候一樣，輕輕著的腦袋，“你要是這樣，還會回來，還會在這兒和自己鬧氣麼，我不是認可阿珵騙了你的事，也并不是因為他變有錢人高興，人不能只看到一面，再很多面之中，他可能有一面做得不夠好，那他意識到錯誤了，改正了，就還是個好人。”

“他也沒有意識到，他是想要騙我久一點的，只是被我提前知道了。”余音扁扁，反正心里頭還是過不去。

“但你心里還是念著他的好，所以你很難過，也氣不過。”張卉敏反問了一句，“更何況，你一開始也沒弄清楚人干什麼的，找對象前連別人干什麼都沒有弄清楚，就要和人家去結婚了，你有沒有責任呢？”

當時哪里想那麼多，只是要趕解決醫藥費的事。

誰知道他還有所瞞。

“也或者說，一開始他并不想要讓你有很大的力，萬一你仇富呢？”張卉敏揶揄道。

也許吧。

那可能都不會閃婚。

沒想過要占他便宜，所以錢先借了，一個月一個月還回去，才會覺得心里安穩。

“人家不是真心對你，會為了你，坐那麼久的火車回來老家看我，人家不是真心，會什麼事都想到你，人家不是真心對你，對你的家里人這麼上心，你捫心自問，他難道對你虛假意了？你們兩個自己的事我是不清楚，但我看到的，你應該都到了。”張卉敏反問了。

高鐵上，顧梁舟說坐著屁痛。

可他明明可以去飛機商務艙的，卻和一塊兒坐這麼久的車，就只是為了陪回家，他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辛苦。

現在回想起來。

唐若喃說過自己陪老板坐高鐵去出差，那麼幾個小時，他只是為了提前回來，怕母親的手。

他從來不是個會裝的人。

不管有錢還是沒錢，他重點在于真誠，所以周圍的人都被他染到了。

連同自己的閨。

以唐若喃的個，不會不站在自己這邊的，除非是真的打到他，總不能是為了錢。

“反正我就是被騙了。”余音心里還沒過去，“錢多了不起啊，錢多就能騙人，騙人就是不對的。”

“是是是，就是不對的。”張卉敏應聲，“騙人沒說是對的，但是不是真的，你心里問問你自己，你就說吧，你真要離婚，回來，你媽我還能不接收你，如果你真的這麼決絕，他就是再好，我都不會反對你，也沒什麼不好的，臉面是自己給的，不是別人在的，說實話，你看看，他回來，一沒個車，二也沒有多大的排場，但隔壁黃姨就說了一籮筐好話，你想想為什麼？”

因為人本。

余音知道這個答案。

他就憑著自己獨特的魅力，收攏了一眾婦心。

“那我說都說了，我就是特別生氣，你知道我的，小時候就怕被人騙，后來又遇到顧梁舟騙我的事，我都有恐懼了，他現在是騙我這個，以后萬一要騙我別的呢！”余音被母親的話給點醒。

“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拉不下這個臉了，離婚都說出口了，覺得自己又反悔，自己面上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