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容澈的沉默,似是看穿他心底的晦心思般,封夜宸重重嘆了口氣:
“我也是沒想到,容君珩竟會把你保護得這麼好,霍家的暗脈是一點沒讓你接啊,或許他對你是另有打算吧。”
另有打算?
容澈角扯起一自嘲。
他現在能生了,應該很快就讓阮芷懷孕,再生個兒子取代自己吧。
至于霍家暗脈,或許是經過他的授意,馬三帶著自己看過港口的蔽倉庫。
至今還忘不了看到滿滿幾箱軍火時的震撼。
難以想象霍家的軍火王國該有多龐大。
那時的自己壯志凌云,信心滿滿,以為他終于打算培養自己接手。
呵,哪知道仍是把自己排除在外。
深吸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客氣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
封夜宸愣了下后,舌尖過下,似笑非笑:
“嘖,對我這麼客氣,都說我是你舅,是你最親的人,不管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幫你。”
容澈垂眸著方向盤,握著手機的骨節泛白,頭滾幾下后,低聲問:
“我的出生不是他想要的,是嗎?”
這是唯一能解釋他對自己漠視的原因。
電話那頭死寂一瞬,傳來"咔嚓"一聲,似是什麼東西被陡然碎了。
封夜宸看了眼掌心扎進的玻璃片,似是毫覺不到疼般,一直盯著鮮紅混著紅酒沿著掌心滾落至手腕。
他黑得詭譎的眸彎了彎,猩紅舌尖過手腕上的暗紅。
“他沒得選,你就是他兒子!這是他欠你母親!欠封家的!你記住,他的一切就該是你的!沒有你母親,就沒有他容君珩!”
他詭異的嗓音像道魔咒,一點點侵蝕進容澈腦子里。
眸子像被一層染黑的布遮住,口滾燙,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而出。
他知道,那是野心和!
電話那頭,封夜宸還在低喃著,又像是自言自語,著偏執與瘋狂:
“你放心,有我在,我會時刻提醒他的,他的命是我姐的,他可不能忘了……我姐死了,他怎麼能有別的人呢……對,他還結婚了……那可不行啊,那個傻人會吃醋的……”
容澈心頭突跳,總覺得封夜宸此時的神狀態有些不正常,讓他莫名不安。
“你別找阮芷……”
話音未落,電話突然斷線。
再打過去時,已經關機。
他深吸一口氣,重重抹了把臉才開車快速下山。
*
容君珩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多才醒。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是環顧四周找人,見空房間只有他自己時,左手一撐,翻坐起……
下一秒,阮芷從帽間走出來,四目半空匯。
“醒了?肚子不,宋媽還溫著粥呢,我給你端上來?”
阮芷抬手把長卷發在腦后隨意挽起,走近容君珩。
“不用端上來,你陪我下去吃吧。”
容君珩起,玩笑道,“我還是好的,再不下樓活下,我怕胳膊沒好,也廢了。”
阮芷上下打量他,點頭:“行吧。”
轉又去帽間找了件寬大睡袍過來。
他睡覺時了上,著上半,說讓纏著紗布的傷口氣,他睡得也舒服。
自己不予置評,也沒干涉他。
容君珩看著拎了件暗紅睡袍過來,自覺張開手臂,任完材比例在眼前展現得淋漓盡致。
在腳步停在面前時,微微抬頭。
“辛苦BB了。”
一堵線條極其完漂亮的墻近在咫尺,阮芷眸怔住,差點想笑出聲。
他當自己孔雀開屏呢。
可離得近了,男人上那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強勢闖鼻中,一灼熱曖昧的無形氣將兩人籠罩住。
微微翹起的抿了抿,臉頰漸燙。
一時間,波瀲滟的眸子不經意掃過他強勁有力的,眨了眨后,倉促地往下移……
可下一秒到他壁壘分明的八塊腹……在松垮腰若若現的人魚線……
這下,心臟狂跳,忙盯著地板,把服懟到他前:
“快……穿上服。”
容君珩見得都不敢抬頭再看,不由可惜。
“BB,我傷的胳膊抬不起來,你幫幫我?”
阮芷磨牙暗罵,抬頭只當面前是塊豬皮了,紅著臉不再盯著某一片看,把睡袍給他套上去。
好在男人也算識趣,自己也抬抬左手。
而避免自己胡思想,趁機跟他說起容澈來看他的事。
不想男人一聽,作頓了下,等系好他腰間的腰帶抬頭時,就見他沖著沙發前的茶幾微抬下:
“檔案袋里的資料,你看看吧。我先下樓吃點東西,看完再來找我。”
阮芷愣了下,茶幾上一個牛皮檔案袋靜靜躺在那,好像是他早上從那間病房出來時拎出來的。
一直扔在那,以為是他的工作資料,便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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