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微怔,抬眸對上容君珩黑眸,深邃得似什麼都看了,逃不過他法眼。
杏眸微睜:“是啊,過來跟我道了歉,就那晚的事,你明白的。”
他都知道阿星來找過,自然明白找的目的了。
“明白什麼?”
容君珩眉梢微抬。
阮芷沒好氣瞥他一眼,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容君珩淺淺勾,攬過肩膀,緩緩往病房里走。
“他讓你幫他求?”
阮芷嘟囔:“你不是都知道嘛。”
容君珩扶在床邊坐下,雙手輕搭在肩頭,低眸對上澄澈杏眸:
“我想看看他會不會跟你開這個口。”
阮芷羽長睫眨了眨:
“沒明說,但有這個意思。”
容君珩凝視著的眸變得幽深:
“你答應他了?”
子,又心善,在眼里或許并不覺得阿星犯了錯,會答應跟他求也正常。
阮芷聞言,歪頭反問: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答應?”
“我像是那種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婆嗎?”
他是阿星的老板,不管是什麼原因要懲罰阿星,就算是跟有關的,都不能干涉。
他手下那麼一大片人要管理,必須要堅守自己的原則底線讓眾人臣服。
要是今天幫阿星求了,明天又來了阿五、阿六,這口子一開,他還怎麼管理服眾?
而且依看,他也不會一直冷著阿星。
因為他很清楚,阿星對他的忠心。
容君珩難得愣了下,失笑,角不控地高高翹起:
“抱歉,是我太狹隘了,BB是個有大智慧的人,是我最好的賢助。”
說著,他彎腰捧起阮芷臉頰,就要親額頭。
不想,阮芷手擋住他臉,斜睨著他,咧皮笑不笑:
“別來這一套,你拍馬屁也沒用。”
容君珩笑得無奈,拿下手握在掌心,低頭親了口手背,溫輕哄:
“這怎麼是拍馬屁呢,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確實讓我很驚喜,很意外。”
“其實就算你開口跟他求也沒什麼,我原就打算等他來找你,你以為他怎麼會剛好找到機會混進來?”
阮芷腦子一轉,猛地睜大眼:
“你故意讓他進來的?”
“嗯。”
容君珩面不改。
阮芷定定看著他片刻。
要是再猜不出來他的心思,也枉他剛才夸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果然你能做大佬,是有原因的。”
馭下本領極強。
冷落阿星幾天,等他自己不了了,再故意給他機會來找,借的口給阿星求,他便順勢而為,把阿星從冷宮里放出來。
這樣一來,既給了阿星一個小小教訓,也讓阿星承了的人。
一舉兩得。
容君珩被逗笑了,寵溺地輕得出水的臉頰:
“你能做大佬的人,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阮芷好奇,被他臉的次數多了,也懶得說他了。
“聰明惹人,你上的每一點都是我中意的。”
容君珩深深凝,邊含笑,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著曖昧滾燙氣息。
阮芷被他眼底的灼熱看得心頭一跳,睫輕,借著起耳邊碎發的作,低眸躲開他視線。
這男人哄人的甜言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讓難以招架了。
容君珩看了眼泛紅的耳,眼角眉梢的繾綣笑意更深。
小鴕鳥,他有耐心等回應自己。
*
隔天上午十點時,看到阿星正正經經敲門出現在病房里,阮芷不嘆,容君珩的作還真快。
“容太,多謝你在BOSS面前幫我求。”
阿星看著阮芷,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神極為鄭重,
“這個人我阿星記下了。”
昨晚被阮芷婉轉拒絕后,他還以為沒希了。
這次BOSS是下定決心不再用他了。
哪知一大早霍小四告訴他,BOSS讓他收拾收拾自己,跑一趟意大利辦事。
他當即不敢置信地從床上跳下來,抓著霍小四又喜又怕。
下意識以為是BOSS看他已經知錯的份上,赦免了他。
可霍小四告訴他,是容太跟BOSS求了,BOSS才點頭。
他當時心思極為復雜的。
見多了人丑惡,他自己都不敢說自己是個好人。
如果那晚他跟阮芷調換角,他未必不會對阮芷有意見。
迅速收好去意大利的行李后,他便趕到醫院來。
剛承了容太的,BOSS要是看不到他來道謝,回頭意大利的飛機也不用上了。
“謝謝我收下了。”
阮芷淺笑,心底佩服自己的面不改。
“我知道你是擔心君珩才會不顧他的決定,這一點在我看來比什麼都重要。”
這也算解釋了幫他"求"的原因。
當然,也確實是這樣想的。
阿星眼底微閃著復雜芒。
容君珩見兩人該說的也說了,沉聲道:
“行了,這次的事你最好長長記,沒有下次機會給你了。”
“我明白。”
阿星在他面前站得筆直。
BOSS要的是絕對服從,哪怕他的命令再不合理,他們也得聽從。
“我不開,跟菲利特談判的事就給你了,沒了封夜宸做換,想要他兒子的命,那就讓他拿出別的誠意換,我提的條件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歐洲三分之一的軍火市場跟他兒子的命比起來,他應該知道取舍。”
容君珩嗓音淡淡,眉眼間卻著強的霸氣。
“明白,保證完任務。”
阿星神肅穆,沒有一句多的寒暄,朝阮芷微頷首后,轉大步離開。
房間靜下來,容君珩看向坐在旁邊沙發上垂眸思索的阮芷:
“在想什麼?”
“沒。”
阮芷搖頭。
只是乍然聽到他在自己面前談論那些暗的事,還有些不習慣。
容君珩深邃眸在看似乖巧的小臉上停留了幾秒,手將往懷里攬了攬,側頭在頭頂發落下一吻:
“別想太多,這些事我說給你聽,不是讓你思慮過重的,你得習慣它,看淡它,適應它,因為這就是我的世界,我沒辦法改變。”
阮芷靠在他寬闊結實肩頭,輕嗯一聲。
他的話雖然有些霸道,卻是事實。
也知道,會讓自己適應的。
學姐下午又來醫院看了,兩人說說話,第二天一早就從港城坐飛機直接去了下一個劇組。
還是霍小四送去的機場,原本是想讓霍家司機送的,可學姐說不用那麼麻煩了,就讓霍小四送好了,都是人了,車上說說話也不會無聊。
阮芷驚訝了下,但也沒多想,只當學姐對霍小四是完全心無芥了。
在醫院又住了十來天。
這天,董醫生過來巡房時說今天做個檢查,沒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回家休養了,但每個月都得定期來做胎檢,又說了一堆注意事項。
容君珩聽得比還仔細認真。
想到終于可以出院,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再住下去,都快發霉了。
與的興高采烈相比,樓下被護士催出院的夏珊則是一臉沉。
上周就可以出院了,容澈聯系過一次,但一直拖著。
而守在病房外的那些人,就跟監視犯人般,就連想踏出病房活都被限制。
從那晚出事到現在,二十來天了,連阮芷一面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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