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封闡述完后,媧微微點頭,表凝重而若有所思。
遙想當初直面鴻鈞之時,媧心實則被不自信所籠罩。
那時,親味到鴻鈞那幾乎無可匹敵的強大實力,以自己聖人之尊,竟也難以與之抗衡。
歲月悠悠,無數年轉瞬即逝,想來鴻鈞的實力必然更上一層樓,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此刻,聽聞趙封所言,知曉太清的況,以及鴻鈞被某種力量制的消息,媧心中那復仇的火焰,再度燃燒了起來。
似乎報仇也並非沒有可能。
這麼多年的囚之苦,這麼多年的恨,媧怎能忘懷?
「倘若他日真的與鴻鈞開戰,我必出手,以報這無數載囚之恨。」
媧冷冷開口,聲音中帶著毫無掩飾的恨意,聖威釋出,讓整個神殿出現了威。
「道友。」
趙封帶著一種關切,向前一步,看著媧說道:「此番我雖煉製了療傷之,可終究未能讓您完全恢復,你之後打算如何恢復傷勢?」
媧神平靜,抬手示意趙封放心,緩緩說道:「無礙。」
「雖說鴻鈞執掌天道,但我畢竟是天道聖人,以造化之道融天道規則。」
「縱然洪荒由他掌控天道,他能囚我,卻殺不了我。」
「因為我合洪荒造化之道。如今我已困,更可與洪荒天地中的造化之道相連,傷勢也會逐漸恢復。」
趙封聞言,恍然大悟,緩緩點頭:「原來如此!聖人之道,融規則,從而與天地共存,不死不滅。」
這一刻,趙封對真正聖人層次的強大,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
天地人三道,或許就是以某種方式為介,讓元神融天地之中,這便是規則之道,亦是聖人之道。
「道友。」
趙封話鋒一轉,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此番前來,除了救出聖母外,我還了伏羲前輩的託付。」
「如今您已困,正好可以與伏羲前輩相見。」
聽到「伏羲」二字,媧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泛起層層波瀾。
「大兄困於火雲,如何能見到他?」
「昔日我做不到將他放出來,如今更是做不到了。」媧眼中閃過一種失之,輕聲說道。
對此,趙封只是微微一笑,抬起手來。
只見一道芒閃過,天玄鏡憑空出現。趙封輕輕催,天玄鏡芒大盛,直接連通了火雲的場景。
一時間,三皇五帝,諸多人族大賢的影,清晰的呈現在天玄鏡。
他們或站或坐,神態各異,但無一不散發著一種沉穩而強大的氣息。
只是一眼。
「這…這法寶竟然可以連通火雲?」
媧滿臉驚訝,眼睛盯著天玄鏡,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火雲的特殊況,媧再清楚不過。
除非是太上聖人出手,而且還有鴻鈞打開天道之力,否則本不可能聯繫到火雲的人族人皇。
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剋制人族,防止過多強者坐鎮人族;另一方面,這些人皇鎮守火雲,可將人族氣運匯聚鎮,使人族氣運不失。
「昔日初地仙界時,諸位人皇前輩以九鼎相連,恰好與我建立了聯繫,天玄鏡也是那時給諸位人皇的。」趙封笑著解釋道。
媧微微點頭,目凝視著天玄鏡的眾人。
與此同時,天玄鏡的諸多人皇,也一眼看到了媧。
「妹妹。」
伏羲的聲音充滿了激,他的臉上滿是驚喜之,眼眶微微泛紅,彷彿看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
無數年了。
他已經很久未曾見過自己共同孕育而出的妹妹了。
「大兄。」媧同樣激不已,聲音微微抖,眼中閃爍激的芒,凝視著伏羲的眼神格外容。
無數年的分離,無數年的思念,在此刻終於得到了宣洩。
縱然是聖人,此刻也是有些緒展現。
或許。
無數年的囚,更是讓媧知道了什麼是誼。
「這無數年來,你究竟去了何?」
「難道真的被鴻鈞囚了?」伏羲臉變得難看,眉頭鎖,眼中滿是擔憂與忿怒的問道。
原本,伏羲一直以為妹妹與那些消失的聖人一樣,居於混沌之中,可從趙封口中得知真相后,他才明白事並非如此。
「恩。」
媧輕輕點頭,臉上同樣是帶著一種憤怒:「鴻鈞,因為當初我發現了他有私心的一面,並非天道至公,而且他怕我將他的真面目道出,所以出手鎮了我。」
「若不是趙封道友出手,此番我或許還困在鴻鈞所布的空間,永遠難以再見天日。」
聞言!
伏羲臉上頓時湧現出強烈的怒意。
「鴻鈞!他愚弄眾生,縱我人族,竟然還對你出手,鎮了你這無數年。」
「當真是可恨!」伏羲握拳,微微抖,顯然有些被憤怒沖昏頭腦。
「都已經過去了。」媧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緒:「與鴻鈞的仇,日後自有報的機會。如今能夠再見到大兄,我也算是得以藉了。」
而此刻。
「趙封小友。」
伏羲轉向趙封,眼中滿是激之:「多謝你了。此番若不是你救出我妹妹,或許真的要永遠被鴻鈞所囚,不得出。」
話音剛落,伏羲難以掩飾心中的激,當即躬一拜。
隨著伏羲一拜,火雲的人族人皇還有大賢,紛紛向著趙封躬一拜,聲音整齊而洪亮:「多謝小友救我人族聖母。」
「諸位人皇先賢無需多禮。」趙封連忙擺手,臉上出真誠的笑容:「我趙封也是人族,聖母於我人族有造化之恩,我又怎會不救?」
「且不可多禮了。」
說著,趙封當即躬回禮。
媧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
自己創造的人族,歷經無數歲月,依然對自己如此尊敬,這份誼,讓被囚多年的,到了久違的溫暖。
「道友。」趙封看向媧,輕聲問道:「此番您是隨我歸於大秦,還是另有打算?」
媧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這北俱蘆洲在當初分大洲之時,因為巫妖的原因,變了放逐大洲。」
「如今既然我出世了,自當以造化規則來改變這一大洲。」
對此。
「造化規則之力的確強大,能夠造化萬生靈,甚至能讓這大洲恢復天地靈氣,重新變適合生存的大洲。」趙封微微頷首,認同道:「如若道友願意留在此地,那往後就可在這盤古神殿閉關。」
「這神殿乃是盤古大神孕育,縱然過去了無數載,鴻鈞的天道之力也進不來。」趙封說著,環視了這神殿一眼。神殿,巨大的石柱頂天立地,上面刻滿了神的符文,散發著古樸而強大的氣息。
正中央,一座高大的盤古神像威嚴聳立,凝視著前方。
帶著傲視天地的威,也是有著強大的震懾。
鴻鈞!
他進不來此地。
「難怪此地擁有如此強盛的威,原來是盤古神殿。」媧頓時面恍然之,餘看向盤古神像,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所以道友可以放心在此地療傷,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趙封笑著說道。
「那好。」媧點了點頭,當即道:「往後我就在此閉關,順帶將北俱蘆洲的生機恢復。」
之後,媧又與伏羲談了許久,將諸多事宜一一確定下來。
當然,在媧決定留下此地后,趙封將一塊天玄鏡分化而出,給了媧,方便與外界聯繫。
同樣。
未來想要與伏羲聯繫,也可以直接使用天玄鏡。
做完這一切,趙封帶著滿足與安心,踏上了回歸大秦的路途。
這一次在北俱蘆洲所獲,當真不小。
大秦,自趙封離開前往北俱蘆洲后,時悄然流逝,近五百年已然過去。
整個天地間,因為大劫的緣故,看似一切相安無事。
大秦全力發展實力,天庭也老實本分,似乎天庭想著依靠大劫獲得功德氣運,來改變自狀況。
而大秦則抓住了大劫的先機,擁有無盡資源,實力更是快速壯大起來。
如今大秦的實力,已然無人可以窺探。
咸城,這座大秦的都城,今日格外熱鬧。
街頭巷尾,人們三五群,興地談著。
「你們聽說了嗎?」
一個年輕人滿臉興,大聲說道:「今日玄奘大師要來咸講道啊。」
「而且朝廷為了支持玄奘大師,特意建造了一個通天臺。」
「玄奘大師可並非普通的大師,他是昔日玄奘佛陀轉世之,每代迴都降臨我大秦,每一代皆是得道高僧。」旁邊一位修士捋著鬍鬚,一臉崇敬地說道。
「昔日玄奘大師百年一圓寂,每一世都佛法高深,當真值得我輩敬佩。」另一個人也附和道。
「的確,玄奘大師每次都遊歷大秦,普度眾生,值得崇敬。」
「要不然,他也得不到朝廷親自下令敕封佛陀之位,這可是我大秦佛法的無上殊榮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語中滿是對玄奘大師的敬仰與期待。
今日的咸城,張燈結綵,街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人們著盛裝,從四面八方趕來,向著城匯聚,只為能聽到玄奘大師講道。
畢竟,佛法大師講道,對修行者的修為有著極大的提升。
此刻的城,一座高聳雲的高塔聳立在中央。
這座高塔頂端狹小,僅能容納一人座,且座者不能移分毫,這便是佛法中的坐禪之位。
以玄奘的佛法修為,做到這一點自然輕而易舉。
在都城軍整齊有序的護持下,人群自覺讓出一條通道。
一個著僧袍的年輕和尚,緩緩向著高臺走來,他步伐輕盈而沉穩,每一步都彷彿踏在眾人的心上。
僧袍隨風飄,宛如一朵盛開的青蓮,散發著寧靜而祥和的氣息。
「快看,那就是玄奘大師。」人群中有人低聲驚呼。
「這一世,玄奘大師才二十多歲,如此年輕,卻有這般高深的佛法造詣,實在令人驚嘆。」有人慨道。
「唉。」
另一個人微微嘆息:「玄奘大師每次都專註於修鍊佛法境界,未曾刻意延長壽元。」
「要不然,他的修為或許早已達到我大秦佛法最高深的地步了。」
「真不知玄奘大師究竟在想什麼,為何只修境界不修實力。」
「或許,這就是高僧吧。高僧必有大智大慧,心懷天下,所思所想,非凡人能及。」有人若有所思地說道。
「玄奘大師若不是佛門中人,這模樣也是俊朗得很啊,不知會有多子對他傾心。」一個年輕子紅著臉,小聲說道。
「你這傢伙,竟然大師。雖說我大秦佛法講究隨心所,但大多數高僧都是不會婚配的。」旁邊有人笑著責備道。
玄奘一步步向前走去,對周圍的議論聲充耳不聞,他神平靜,目堅定,彷彿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干擾到他。
在眾人的注視下。
玄奘抬起頭,看著那高聳雲的高臺。
隨即。
他雙手合十。
一步凌空踏出。
頓時。
腳下生蓮,直接踩實。
在無數人的目注視下。
玄奘一步,一步的踩著蓮臺,向著那高臺之上登臨而去。
此蓮臺出現,並非佛力調轉,而是玄奘佛法真正達到了高深的地步,無形之中就可影響天地虛空。
「玄奘大師,當真厲害啊。」
「如此佛法修為,當真可怕。「
「看似上無半分佛力,可佛法卻是如此強大,妖邪見到了玄奘大師真的要避退。」
「倘若玄奘大師修佛法修為,只怕已經了準聖之境了。」
……
看著玄奘一步一踏,腳踩蓮臺走上高臺,盤膝而坐,更是讓無數百姓熱議不斷,更為敬畏了。
「今日。」
「貧僧臨咸,知眾生之苦,當講眾生之道。」
玄奘緩緩開口,虛空之上,無盡的佛在玄奘上呈現。
而他也開始了今日的講道。
一時間,整個咸城都安靜下來,人們屏氣斂息,沉浸在玄奘開講的佛法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