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在洗手間逗留了一會兒，上完廁所，剛要開門，就聽到了聲音。

“宋婷，還是你厲害，這麼快就把程朔搞定了？”陌生人的聲音傳到了虞歡的耳朵里。

“也不過就是一般的男人，有我宋婷搞不定的男人，笑話了，也就我爸催得，其實吧，算起來也不是弘盛的親兒子，能拿到的份連親兒子的殘羹都不到，未來還不是要靠方家底，誰不想要攀到一個有錢的人呢，還真以為自己是人上人，沒聽說麼，他母親連個男人都沒有，后來帶著他給盛家做了續弦，這種家庭，能到我算是他上輩子燒高香了。”宋婷輕蔑地笑，聲音里滿是鄙夷。

“未來還可能是你老公呢，差不多點啊。”

“以后你們就看看我怎麼調教他吧，讓你們見識一下本大小姐的能耐。”宋婷對著洗水臺的鏡子重新抹了抹口紅。

虞歡推門出來，走到了洗手臺邊上，手臂撞了一下宋婷的手臂，宋婷的手一移，口紅到了外面去。

“抱歉，手！”虞歡立馬道歉，但是這中氣十足的樣子，哪里像是道歉。

宋婷看著鏡子里自己被畫歪的口紅：“喂，你干什麼啊，沒看到人啊，素質怎麼這麼低？”

“您的素質這麼高，當然不會和我素質低的人計較了，要不然當然會拉低你的份啊！”虞歡懟了回去。

宋婷旁的人已經給遞了紙巾過去。

顯然宋婷的氣還沒消：“真的是，也不知道程朔怎麼會招你這種人當助理！”

“那你就等坐上了弘盛的老板娘之后，開掉我，我保證沒有意見，我是手，宋小姐恐怕不是吧？我們程總眼高著呢，像是宋小姐這樣的假仁假義的大小姐，不是高攀不上，是不放在眼里，你以為加個微信就是給你面子了啊，回頭肯定就把你刪掉了，畢竟程總邊，我算一下啊，你的號碼已經排到一百號了，如果想要隊，來表表你的誠意，看我心能不能給你安排上。”虞歡洗完手，手上都是水，雙手甩了甩。

水漬飛，水濺到了宋婷的上。

宋婷急的倒退：“去給我保安來！”

“保安啊，我幫你，我這人素質很低的，你也看到了，所以你們剛剛的話，我都已經錄音了，你說我訛你一筆好呢，還是去老板面前邀功好呢，你選一下，或者我現在就保安，人盡皆知也不錯。”虞歡拿著自己的手機甩了甩。

宋婷急眼了，朋友拉住了宋婷，“好了，不和計較了，這位小姐，我們剛開玩笑的，今天這種場面，沒必要鬧這麼不好吧。”

“那就守好你們的德，我可不想要聽到任何關于程總的傳言，若是聽到了，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宋小姐什麼樣子。”虞歡近了宋婷的方向，警告道。

宋婷還氣著，朋友拉住，“你爸肯定不希你鬧大，好了好了，化干戈為玉帛，我們不說就是了。”

虞歡出手指指著們：“我可盯你們了。”

隨后，往洗手間外走去。

“你要弄一個沒背景的人還不簡單，沒必要和現在置氣，得不了便宜的。”朋友規勸宋婷。

宋婷哀嘆：“不會去程朔面前講吧。”

“你覺得一個老板會聽助理的話麼，也不敢的。”朋友笑了笑，“過段時間就好了，你該怎麼釣男人還是繼續釣，等拿下了，就可以開掉了，多完。”

宋婷聽了也是。

虞歡走宴會廳。

“這麼久回來，是去懶了？”程朔看向了虞歡。

虞歡下了火氣：去幫你出頭了。又不能這麼告訴他，別人居然是這麼議論他的，想著他明明付出這麼多努力，卻要被出詬病，真是不公平。

就像是以前上學那會兒，也會被人喊暴發戶，然后就躲進廁所里哭，后來老虞錢越來越多，就是被人暴發戶，有錢底氣足，芭比娃娃別人有一個，有一屋子，別人再喊暴發戶的時候，就懟回去。

“當暴發戶有一房間的芭比，你們有嗎？”

那些人還不是都倒上來。

事實證明，唯有自己氣，人善被人欺。

“反正你和宋小姐聊得開心，我這不是怕打擾到你們麼，作為你的助理，也是需要察言觀的，要不然怎麼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呢。”虞歡虛偽回應他的話。

程朔聽得出來話里的意思，不過就是這樣，才像是的格。

“走了。”程朔沒有搭理。

原凡的車已經停在酒店門口，酒店好了代駕，他們可以隨時就走。

“不是還沒有結束嗎？”虞歡看著宴會場上還在觥籌錯。

程朔輕笑：“該辦的都辦好了，你想留下來聞著酒氣還是聞煙味？”

“都不想，我想回去躺，無奈還要回去加班。”虞歡嘆了一口氣，程朔倒是還自我清醒的，怎麼就會被宋婷騙。

要想個辦法。

坐上車，虞歡拿出手機，然后按了關機鍵。

晃了晃手機，“程總，你的手機能借給我和家里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要加班嗎，我手機沒電自關機了。”

程朔將自己的手機打開，人臉識別之后拿給。

虞歡拿過手機，一頓作，然后撥了個號碼，放在了自己的耳朵邊上，假裝聽了聽，然后又掛斷。

“好像沒人接，謝謝啊，程總。”虞歡將手機還給他。

“去江舟別墅。”程朔告知代駕。

“我們不是回去弘盛加班嗎，怎麼要回我家了啊？”虞歡奇怪了一下。

程朔解釋：“你不是沒有打通家里人的電話，你手機又關機了，他們聯系不到你，會覺得弘盛連管個員工的人安全都保證不了，我自己回去加班。”

果然是總裁，想得就是這麼周全。

虞歡忽然覺得自己騙他，好像有點過意不去。

但也是為了他好，善意的謊言吧。

司機先把送回了江舟別墅，虞歡和程朔打了聲招呼，就往家里走去了。

程朔拿過了手機，打開了微信通訊錄，新的朋友這一欄，宋婷的微信名字就在眼前，他點了進去。

頁面跳出來“添加到通訊錄”的字眼。

怎麼回事？

對方把他刪了，不對啊，應該是他刪了對方才對。

不過他正有此意，剛不過場面話，他的微信一向就很私人的，沒有生意上往來，有時候不加會覺得你這個人虛偽，加是給面子，刪了是習慣。

不會是剛剛虞歡借他的手機時候。

怪不得別過頭去，有些怪怪的，他以為不喜歡別人看打電話而已。

刪掉的原因是什麼呢？

程朔疑在這個深沉的黑夜里，以為自己分得很開，卻又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