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會夢到一些不連貫的碎片，因為連不串，有些夢過就忘了。

最近父親問儲硯黨爭之事還有儲繡依要嫁給高適齊，才猛地想起這個碎片的夢境。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知道七皇子和高適齊的下場很慘。

正午門斬首示眾是很嚴重的死刑，不往黨爭失敗的方向猜測。

若真是黨爭失敗，那恐會牽連九族。

儲繡依見商云婼怔在那里不說話，以為被自己說中了，嘲諷道：“被我說中了，都沒有話反駁了吧，你嫉妒也沒有用，誰讓你當時蠢了，一手好牌打稀爛。”

商云婼倒是贊同的說法，承認自己以前確實腦子不清醒。

但做了那個夢后就好像將腦中的迷霧撥開了一般，逐漸清醒了過來。

其實到現在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得不到儲瑾禮的就非要待儲硯。這不是個正常人該有的邏輯思維。

既然牌已經打爛了，那得把剩下的牌好好規劃一下，不求能贏，但求輸得別那麼難看。

商云婼住了要走的儲繡依：“高適齊的府上今晨死了個小妾，你知道嗎？”

儲繡依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向：“死了個小妾怎麼了？哪家大宅院里沒幾個不懂事的丫鬟小妾。”

商云婼：“是高適齊房里的小妾，這是今年第三個了。”

儲繡依神微凝，仍然仰著下說：“或許就是世子對小妾的容忍度低嘛，一個伺候人的東西，如果妄想點不該妄想的，那也是活該。”

商云婼蹙眉道：“你真的不覺得不對勁嗎？未親的前提下，半年死了三個小妾，退一萬步講，他沒有正頭娘子就有滿院的小妾了，這種人你當真愿意嫁？”

儲繡依沉思了片刻，依舊高仰著下道：“那又怎麼樣，我嫁過去后肯定要整頓他的后院的，我可不像你這般無能，連個男人的心都籠絡不住。”

商云婼還想說什麼，被儲繡依魯打斷：“行了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不就是不想我高嫁嗎？你是怕我嫁的好了，更顯得你嫁的不好是嗎？”

商云婼本是好意勸阻，但儲繡依一口一個嫉妒，一口一個比嫁得好，活活把商云婼的暴脾氣給激發了，重重拍了桌子，茶盞被震得。

也不想對這種油鹽不進的人控制脾氣了，指著大聲道：“儲繡依，你用你那驢腦子想一想，就你這種世，憑什麼能嫁到國公府？你又不是傾國傾城，又不是才華絕艷，還這麼大年紀了，高適齊那種眼高于頂的為什麼要娶你？他的院明眼一看就不簡單，是渾水你也非要往里跳，非要以后全家跟著你倒霉被滅門你就滿意了！”

儲繡依被商云婼震在了原地，好像從沒見過商云婼發脾氣的樣子。

之前說跋扈什麼的都是聽聞的傳言，如今切到了，不得不說，確實能鎮得住場子。

儲瑾禮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聲音不大語氣卻滿是斥責：“吵什麼呢？屋外就聽見你們吵了，云婼，你怎麼對堂姐這般語氣說話？”

儲繡依剛被威懾住的緒又被憤怒取代，似是有了依仗，對儲瑾禮道：“瑾禮，總說你家大娘子跋扈，你都不信，這回信了吧？”

儲瑾禮之前覺得商云婼偶爾任地說一句不輕不重話真的。

他聽慣了別人弱撒，偶爾聽一次確實不反。可他不喜歡音調太高，得理不饒人的發脾氣。

儲瑾禮語氣里很是不滿：“你生氣也注意下語氣啊，太不儒雅了。”

商云婼直接把茶杯扔在儲瑾禮腳下，用剛剛同樣的語氣指著他說：“我生氣還注意什麼語氣？到時候刀架在你脖子上也希你能儒雅！”

說完，抓著初瑤離開了房間，不想跟這對蠢姐弟廢話了。

儲瑾禮看著碎裂在自己腳邊的茶杯，又看了看商云婼倔強離開的背影，檢討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剛剛太兇了。

他轉頭看向儲繡依：“堂姐，你們剛剛因為什麼爭吵？”

——

商云婼晚上又做長夢了。夢見了良妃的生辰宴。

生辰宴上，良妃將尚書令的嫡到了自己旁，對所有人宣布，這是的未來兒媳婦。

商云婼也被良妃到了邊，溫言語地哄著，恭維著，想讓勸勸爹爹多跟七皇子走。

從小就被恭維慣了，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只是覺得良妃人特別好，親切又溫，七皇子人也不錯，風流倜儻的皎皎君子，便一口答應下來。

儲瑾禮有事沒來參加生辰宴，便帶著儲硯來的。

知道儲硯長得俊俏，帶著長面子，便將他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換了一錦緞袍。

還真的引來了眾人的欽慕，好多人跟打聽隨行的儲硯的份。

也吸引來了長公主。

長公主還因此宴請了兩次，明里暗里地暗示喜歡儲硯，想要他。

本來也一直在待儲硯，有機會能用儲硯討好長公主，自然樂意。

于是便找借口，偏儲硯去了西郊別苑，長公主在那里，給儲硯下了藥，強行得到了他。

而商云婼就一直坐在馬車上，等到天黑，確認儲硯沒有跑出來才安心地回了侯府。

后來聽說有個殷杉的侍衛去公主府救儲硯，結果被箭死，死狀慘烈。

后來眼睛好了后，被長公主邀請去府上一次，親眼看見了四肢被鐵鏈鎖著，渾都是傷的儲硯。

舊傷未愈，新傷還在冒著，漂亮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生的氣息，雖然活著，但如死了一般。

長公主說：“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看他嗎？因為他每晚嘶吼的都是你的名字。”

夢醒了，雖然跟走馬燈一樣快速地在腦海里掠過，但如親經歷般一樣，細細回想起來，每個細節都能很清晰地回憶起來。

商云婼坐起來，將臉埋在雙膝間。

儲硯那生不如死的模樣深深印在腦海里揮之不去，長公主的那句話也如魔咒一般，凌遲著的心，讓的良知備煎熬。

用力了自己一耳，疼痛讓心里好了一點。

于是又用力了兩下，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遍一遍地嗚咽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儲瑾禮今日起早了，昨晚就沒怎麼睡踏實。

他反思了一晚上自己是不是對商云婼有點太兇了。

他索早早起來，想看看商云婼那邊還生不生氣，結果剛走到窗邊，就聽見了里面的哭泣聲和耳的聲音。

他嚇了一跳，趕推門進去，看見了哭了淚人兒的商云婼。

擔憂瞬間被心疼占滿了，他急忙過去攥住了還要打自己臉的手，安道：“打自己做什麼啊？我不怪你了，不用這樣自責！”

沉浸在難過緒里的商云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