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憂心忡忡，就在袁真馬上離開仁和殿時，他猛地起追出去。

    “等下！”

    袁真已上了仁和殿房頂，從上方俯視著李仁。

    他攀爬上房頂對袁真說，“你既來送信，可否再幫我一個忙？”

    袁真聽了他的低聲耳語，懷疑問道，“你真要這麽做？”

    “我暫時已想不到別的辦法，隻能如此，求你。”

    袁真猶豫許久道，“我勸你一句，紙包不住火，總有得見天日的那一刻，到時你怎麽辦？”

    李仁茫然地搖頭，“我哪裏知道，但求先解眼前之急。”

    他的還嗎？

    ……

    袁真回了棲梧殿，進星月閣，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

    第二天一早等在太子出門的必經之路上。

    遠遠就看到玲瓏帶著一群宮一起送太子出來。

    閃躲開，不想與玲瓏麵。

    見玲瓏送至門邊瞧著李慎走遠才帶著眾人回去。

    袁真不管不顧跑出二道院，引得一眾侍衛太監紛紛側目。

    太子也停下腳步，回過頭見袁真跑得飛快，不由一笑，“不守規矩的野丫頭，又唱哪一出？”

    “想送送你，又不想和旁人打照麵，隻能等走了來追你。”

    袁真發現隻要是對李慎表達意，不管行為做的多過分，都能得到諒解。

    李慎拉著袁真的手，向大門而去。

    其他人遠遠尾隨著。

    “太子爺，昨兒我跟著你一起看了圍獵，五皇子的侍衛竟是子，妾也瞧得了迷。”

    “這世間怎麽有這樣的人兒。”由衷歎息。

    “和一比，滿宮子皆俗不可耐。”

    “你也這麽認為。”

    “的貌不必爭論。真不知父母是如何神仙似的人。”

    “何況不止有貌，武藝竟比大高手還厲害，妾也耍弄刀劍，遠不如。”

    李慎沉默，快上馬時，袁真低聲問，“太子難道沒有心？”

    他長歎一聲，“別說是我，天下男人，見了這樣的人誰不心？”

    “真兒，還是你懂我，等我下朝說於你聽。”

    “太子爺，那樣的人烈，萬不可用強，你回來妾有一計獻上。”

    李慎對投來讚許一笑，騎馬遠去。

    ……

    李仁膽戰心驚，他從未怕過李慎。

    這次被人看到圖雅，卻如人拿了肋。

    上朝時一直怕李慎開口向他要人。

    圖雅的份是他的侍衛，是奴。

    李慎真開口，他的借口都站不住腳。

    他又不願送圖雅離開，現在是籠中鳥，開了籠振翅飛走，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經曆過那麽多時，經曆過生死，李仁已經不能沒有圖雅。

    好在他了解圖雅，沒人能做不樂意做的事。

    太子也不行。

    李仁胡思想的時候，甚至想過離開這紛爭不斷的皇宮，去和圖雅一起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在那邊陲小鎮，那裏有他的良師益友，有如父兄的金大人。

    將來把姑姑也接來，他便如有了爹娘一般。

    對他而言，這世上最重要的三個人都在邊，就是幸福。

    可走出仁和殿，看著初升太照耀下的閃爍著金的重重宮殿，就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瞬間醒來。

    他能走嗎？他甘心嗎？

    走了是不是就承認了自己不過是個孬種懦夫？

    一上午他為著圖雅神思恍惚，好容易熬到散朝。

    他屁上長釘似的離席匆匆歸去，卻不知太子一直在後注視著他。

    他的一切都被李慎看在眼裏。

    回到仁和殿，被慌張跑來的合歡攔住，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流淚，“主子，圖雅姑娘不知上哪去了。又穿了男裝出的門。”

    李仁頭疼不已，出宮是不可能，圖雅再強，也不會大白天闖出宮門。

    出去找時，被換值的侍衛告知，圖雅跑到中央軍的軍營去了。

    他依舊戴著麵，穿了李仁的服，去尋蘇和。

    一路問過去，因為嗓音實在難聽，並未被人識出是子。

    就這麽來到校場。

    一眼從人群中看到踩著木頭假的義兄蘇和。

    他一土，在與人摔跤，雖然狼狽，卻十分開心。

    了一，他仍然厲害，將對麵軍摔在地上，住那人，令其起不來。

    圍觀的軍漢都邊好，邊用力鼓掌。

    圖雅經曆過圍獵場的事，已經知道自己出現會惹麻煩。

    遠遠靜觀義兄，為他開心。

    手難耐，很想與別人比比騎馬，或兵，想想還是算了。

    掉頭落寞地往回走。

    就此時，後發出熱烈的掌聲與尖。

    不由回頭看向校場——

    一個白年輕男子，燕掠輕雲落玉臺，姿輕盈躍校場中。

    他一手負於後，一手揚起，準確接住旁觀者擲場中的銀槍。

    英姿颯爽驚豔全場。

    那小將眉眼說不出的好看。

    圖雅震驚如初次於山巔窺見星河。

    “那是誰啊？生得好，不知是不是繡花枕頭。”喃喃自語。

    小將先於場中耍起銀槍。

    圖雅頓時被妙槍法吸引，看得目不轉睛，口中稱，“並非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待他耍完了槍，朗聲喝道，“誰來對戰？”

    圖雅心難耐，趕離開人群，生怕自己又跑去惹事。

    遠離校場，忽聽到後有人跟隨。

    他走到一拐彎，一閃躲了起來。

    跟上來的人左顧右盼，口中嘀咕，“上哪了？明明離得這麽近。”

    突然後背被人抵住，一個礪的聲音滿是殺氣問道，“跟著我幹嘛？”

    “是我呀。”

    “我知道。”

    “我來謝你的救命之恩，不想在校場驚擾旁人，才跟著你的。”

    原來是李嘉，經過一天的休息，他那並不怎麽嚴重的扭傷已經沒大礙。

    坐不住才和徐從溪一起去校場。

    方才下場的就是從溪。

    他眼尖看到人群外的圖雅，這才跟上。

    ……

    “不用謝。”圖雅放開他，將匕首收靴筒中，自顧自向仁和殿去。

    “聽說你昨天特別厲害，贏了睿王的侍衛隊長。”

    “投機取巧。沒什麽好炫耀的。”

    圖雅走得飛快，李嘉大步跟著。

    “我說了不用謝，你怎麽還跟著我？”

    “我有事想問清楚。”

    一路侍衛紛紛側目，隻見宮裏最俊的皇子，賠著笑跟在一個小侍衛後。

    圖雅突然奔跑起來，李嘉隻得停下，由他去了。

    沒到仁和殿就遇到一頭大汗出來找的李仁。

    “你去哪裏了？”他氣呼呼高聲喝道。

    圖雅卻沒生氣，“謝謝你。”

    “我看到了蘇和，他真的很好。”

    李仁這才放心，又自責忘了帶去看蘇和。

    自圍獵開始，他便深刻會了什麽是“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