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升幾人已經回京。

夜九宸昨晚把楚晚卿接回來后，又去了郊外別苑，后半夜才回來。

陸升自然不敢瞞，不等夜九宸問，事無巨細的把經過講了。

繪聲繪間，毫不掩飾對楚晚卿的崇拜和敬仰。

這個結果，出乎夜九宸的意料。

想到這些，夜九宸視線意味不明，落在藥膏上。

這時，夜風拎著藥包走進來。

“王爺，王妃派人送來給您治療傷的藥，囑咐等刀口開始結痂就可以喝，一天一次，七天就可恢復的差不多，再調理半個月就可以像以前一樣。”

這話，再次震驚到了軍醫。

“王爺這傷說也得養三五年，什麼藥那麼神奇？”

夜九宸示意夜風把藥拿過來。

“給你開開眼界，省得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這一天，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軍醫顧不得夜九宸的揶揄，看到雪蓮參，驚得合不攏。

“雪蓮參呀！這是雪蓮參呀！我的個天，老夫不是在做夢吧。老夫有生之年見到真的雪蓮參了！老夫死而無憾了呀！”

夜九宸看著他一把年紀還一驚一乍的樣子，眉心蹙得更深。

“雪蓮參是什麼東西？連你都沒見過？”

軍醫小心翼翼捧著雪蓮參，跟捧著傳家寶一樣，里念念叨叨。

雪蓮參的來歷，夜九宸早就聽阿布詳細說過。

毒霸天海的藥田里，也僅有十株雪蓮參。

但它的作用和稀有程度，夜九宸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是第一次知道楚晚卿他，卻是第一次被這樣的震撼到。

先前他還懷疑過楚晚卿的份，眼下覺得，大概是自己多慮了。

可再一想，楚晚卿，竟然就是毒霸天所說的有緣人！

夜九宸一顆心又再次提起來。

為什麼偏偏是？！

平兒去藥房順利把藥買回來。

然后又按照楚晚卿教的方法，去廚房熬藥湯，端回院子。

走到半路，遇到迎面走來的夜風。

后，還跟著一個年過百半，背著個藥箱的老頭。

楚晚卿的藥方藥味不濃，甚至有些清淡。

不懂藥的人本聞不到，更不會知道這是什麼。

可為軍醫的老胡還是敏覺察到異樣，疑忽地往藥碗里多看了幾眼。

夜風也跟著看過去。

“給王爺的？”

不怪夜風這樣想。

自從知道楚晚卿本不是去看什麼舍利子，而是為王爺去黑水崖取救命藥。

原來說過的“來想辦法”，就真的有辦法。

這種靠譜的覺，讓人夜風特別踏實。

取藥的過程他也聽陸升講過了，可謂是險象環生。

如今，他毫不懷疑楚晚卿對夜九宸的，那一定是得無法自拔，勝過自己的生命。

見到平兒端著藥，第一反應是王妃擔心王爺，又給王爺熬藥補了。

他手要去接，平兒退后一步躲開。

“這藥不是給王爺，是給王妃的。”

夜風面擔心，老胡兩眼一瞪。

“王妃生病了？老胡跟隨王爺多年，比宮中太醫都靠譜，快帶老胡去給王妃看看。”

靠譜老胡抖了抖胡子。

心里吶喊：可千萬別！

聽說王妃脾氣不好，無病無災喝這種藥太嚇人了，他不想往火坑里跳。

幸好平兒救了場。

“王妃很好。過幾天京城要降溫，這藥是強健、預防風寒的。”

王妃是這麼說的，平兒深信不疑。

夜風信以為真。

等平兒離開后，夜風見老胡站著不，若有所思的樣子。

“想什麼呢？”

老胡糾結再三。

草包王妃會醫，還有那麼多稀有藥材，太震撼了。

王爺得死去活來的王妃，竟然明目張膽喝這種藥，震撼得他想原地消失。

他總覺自己不在王爺邊的這幾個月，一定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不說吧，要是王妃有什麼事，王爺也不省心。

說吧，萬一倆人吵架，那更不是小事。

思來想去，糾結的眉都要打結了。

老胡什麼都好，就是做事思慮多，墨跡。

夜風等得不耐煩，抬就走。

“哎哎哎，你別走，我跟你說個事。”

夜風腳步不停：“說。”

老胡一把年紀追不上他，累得氣吁吁。

跑幾步扯住他的服，老胡湊到他耳邊。

“那是人避孕的藥。”

夜風剛要嫌棄避開他，聽到他的話，當即一愣，一張臉直接塌房。

“你說什麼？”

話一旦出口，老胡也不糾結了，急得跺腳。

“剛才那丫頭端的，是人避孕的藥。要真是給王妃喝的，可要出大事……”

嗖……

夜風形一閃，人影就消失了。

楚晚卿蓋著毯子坐在榻上，手里捧著從將軍府拿回來的醫書。

“王妃，您的藥好了。”

楚晚卿正看到關鍵，聞言，眼睛只移開了一小下。

接過藥碗，視線又重新落回原。

藥一路從廚房端回來，已經不燙了。

放在邊試了試溫度，隨即準備一飲而盡。

然而剛喝了一半，突然砰的一聲響。

“啊……”

楚晚卿顧不得自己，第一時間先把醫書抬起來。

可還是晚了。

剛才手腕被外力打中麻筋，沒拿穩碗，剩下一半的藥湯全灑在了醫書和毯子上。

毯子可以洗，但是醫書……

楚晚卿立馬攤開檢查。

剛才看到是一種能解百毒的藥，書中提到食用后有副作用。

還沒看到副作用是什麼。

如今后半頁被藥湯滲的地方，字跡暈開，全都看不清楚了。

懊惱的想哭。

“王妃……”

平兒也趕過來收拾。

楚晚卿正清理書上的藥漬，突然聽到門外有靜。

抬頭，就看到夜九宸的影邁步進來。

他的臉上，醞釀著山雨來的沉。

楚晚卿暗道：不好！

四目相對，不等倆人說話，夜風用輕功拎著一個老頭，很快閃了進來。

“再去看看，王妃喝的是什麼藥？”

夜九宸眼睛盯著楚晚卿，話是對老胡說的。

大概是背地里打小報告心虛，老胡走過去的時候雙發，在夜九宸面前都沒這麼慫過。

平兒也被這陣仗嚇著了，連毯子都忘了收拾，站在一旁兩眼茫然。

楚晚卿猜到了，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