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一樣。我們家都是我娘管錢，我大哥二哥親后，也都是嫂嫂們管錢。我告訴你哦，男人不你，信不信你，就看他錢在不在你這里。我可不是那挑事的人，戰王連你的嫁妝都惦記，你要小心這個男人，別到時候人財兩空，讓別的人鉆了空子。”

楚晚卿心里瘋狂點贊。

可那該死的面上，讓不想丟臉，拼命給自己找補。

“這一百對夫妻有一百個相方式。我是怕丟了，所以才給他保管。你等著，我一要就能回來”

完起出門，找到了管家。

委婉地表達想家了，想看一眼嫁妝。

管家老眼昏花，去看的時候把房契出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豈料管家狂搖頭，拒絕的那一個干脆。

“王妃別問老奴，還是去問王爺吧。”

楚晚卿不甘心，繼續磨泡。

“他又不在府上。您就帶我看一眼，就一眼。”

管家指著書房的方向。

“在呢在呢，王爺這些天一直在書房。”

楚晚卿還以為他早回別苑溫鄉了，驚訝的口而出：“他沒出去？”

管家也很驚訝：“沒有呀。皇上準了王爺一個月的假，王爺不在家去哪？”

楚晚卿……

那邊已經夸下海口，楚晚卿只能著頭皮去書房。

彼時夜九宸正坐在榻上看書，手邊的炭火燒得正旺。

老胡剛給他喝了藥，正準備離開。

剛出門，迎面看到楚晚卿的影，好像看到行走的稀世藥材，激得不行。

“王妃您來啦。外面冷，王妃快進快進！王爺正想著您呢。”

這毫不掩飾的恭維，把他都能賣了。

夜九宸面鄙視。

怎麼他的人都這麼沒出息？

利州回來后，夜風說起取剪頭的過程，眼睛里冒星星。

去了一趟黑水崖，陸升阿布他們提起，滿臉崇拜。

如今又來了個老胡。

楚晚卿進了書房，發覺書房比的房間都暖和，敏覺得異常。

以前的夜九宸，寒冬臘月從來沒有在書房點過火。

“你怎麼了？”

楚晚卿單純的好奇，落在夜九宸耳中，卻變了味道。

他眉心一跳，眸不自覺亮了。

“舍得出來了？”

楚晚卿……

想收回剛才的話。

老胡從旁聽著直著急，忍不住話。

“王妃您可算來了。王爺進宮救您那天太著急，一路快馬加鞭，路上還用了輕功，外傷又撕裂開不說，還激得脈象紊、力竄，導致走火魔。老夫學藝不，早就讓王爺去找王妃看看，可王爺不愿打擾王妃休養，愣是忍到了現在。王爺天天吐，您快看看吧。”

夜九宸不聲，任由他胡說八道。

楚晚卿將信將疑地走上前。

“把手給我。”

夜九宸淡定地過手去。

楚晚卿把脈的時候，老胡就蹲在旁邊盯著。

直到楚晚卿收手，老胡迫不及待的問。

“怎麼樣怎麼樣？王爺還有救嗎？”

楚晚卿沒理老胡，似笑非笑地睨了夜九宸一眼。

“走火魔？天天吐？”

夜九宸……

老胡……

老胡剛要解釋，夜九宸一腳踹過去。

“滾！”

老胡忙不迭背起藥箱。

“老夫滾！老夫這就滾！”

滾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書房門關上。

囑咐院里的侍衛，誰也不準去打擾。

老胡雖然什麼也沒說，但那表的。

侍衛們饒是還沒家，也秒懂其中的意思。

個個瞬間耳紅面赤。

書房。

夜九宸輕咳一聲，率先打破尷尬。

“人老了腦子也糊涂了，他胡說八道的。”

楚晚卿靠在炭火旁取暖，態度很誠懇。

“他說的一半是對的，你確實用了力。怎麼說你也是為了救我，我再給你開一味藥，就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夜九宸聽著不對，蹙眉。

“這是要跟本王算清賬？”

楚晚卿本想說“是”。

可話到邊，想起來這里的目的，愣是咽了回去。

“夫妻之間有什麼清不清的，我是真的關心你。”

要死也等和離了再死！

不想當寡婦。

夜九宸滿意地躺了回去。

“那就有勞妃。”

那麼黏黏膩膩的稱呼，從他口中說出來。

楚晚卿渾抖了抖，挨著炭火，還起了一皮疙瘩。

起走到書桌前，拿起筆開始寫。

夜九宸的視線從書上移開，一瞬不瞬的看著。

邊寫邊想，時而停頓思考，眉心微微擰起。

時而豁然開朗，下筆迅速。

那一顰一笑的專注模樣，是夜九宸從未看到過的。

這副樣子，與記憶里舉著掉渣的糕點，非要讓他吃的小孩重疊。

夜九宸看愣了神。

直到，一張紙遞到他的眼前。

“諾，有三味藥一般藥鋪就能買到，還有一味一會我讓平兒送過來。”

夜九宸接過藥方，看著上面的字。

“寫的這是什麼，本王不差這點筆墨。”

楚晚卿神坦：“中得毒還沒完全好，寫多了筆畫累的慌。”

已經盡力寫繁字了，但很多確實不會。

之前在利州，夜九宸能看懂寫得防疫指南，一張藥方不在話下。

夜九宸不是第一次見寫的字。

看著上面缺胳膊的筆畫，大概能猜到每一個字原來的樣子。

他把藥方折起來收好，瞥了楚晚卿一眼。

“如此獻殷勤，是想求本王什麼事？”

楚晚卿……

一番好意，怎麼就是獻殷勤了？

不過獻殷勤就獻殷勤吧。

夜九宸提出來也行，正愁不知道怎麼切話題呢。

夜九宸不像管家那麼好忽悠。

楚晚卿在炭火旁正襟危坐，一副要說大事的樣子。

“齊家看中了我嫁妝里的五個商鋪，我準備賣了，你讓管家拿給我吧。”

夜九宸看著。

“你的腦子給狗吃了嗎？你的嫁妝是賣給本王的。賣出去的東西，還能再賣一次給別人？”

提起這事，楚晚卿是后知后覺自己被坑了，據理力爭。

“當時沒說清楚，我賣的只是珠寶首飾，那些良田地契我可沒說要賣。你給的那點錢，買一個店鋪都不夠。”

夜九宸問：“誰能作證？”

楚晚卿說：“雙方地位不平等，簽訂了明顯違背市場價的合約，是無效的。”

夜九宸嗤笑一聲：“這是哪里的律例？”